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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孟川施了一礼，然后轻声问道：“这位客官，您要买些什么？妾身是本坊的执事柳眉，可以为您介绍一二。”
此刻这女子与孟川相隔不过一尺。
身上的香味顿时钻入了他的鼻尖。
让其脸色微微一红。
还好有黑袍遮掩，没有露出破绽。
“我不买什么。”
在孟川刻意掩饰下。
黑袍之中，一个有些干涩沙哑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柳眉笑容一滞。
就连旁边正在做事的伙计听到这话都微微一愣。
此时店内有几位正在选购物品的修士。
其中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听到这话之后，立刻朝这边望了过来。
看了一眼孟川之后，低声鄙夷骂道：“穷鬼！”
不过柳眉倒没有如此作态，毕竟她是打开门做生意的。
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她，不管客人如何，只要不是闹事，她都不能轻易怠慢。
为了避免尴尬，柳眉赶紧一笑带过。
对孟川软声说道：“无妨，客官到处看看也是可以的。”
孟川轻咳了一声，说道：“不必了，我也不看。”
“那你不买也不看，到这里来干嘛？存心找茬是不是？！也不睁大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闹事的吗！？”
伙计看不下去了，上前怒声说道。
怕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教训孟川一番了。
“哼！这就是你回春药坊的待客之道？！”
孟川见此，目光微微一闪，冷哼说道，“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闹事，是要和你们药坊做一笔生意的。”
“就你？”
那伙计上下打量了孟川一番，眼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小林，退下，怎么能和客官这样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了？”
柳眉面含愠色说道。
“可是执事大人……”
伙计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柳眉打断。
她冷冷说道：“够了！再敢多言，立即罚没三个月的月俸，还不快给这位客官道歉？！”
伙计面露不甘。
他本来是想借着这事，在柳眉面前露露脸。
却没想居然意外惹恼了她。
心中即使万分苦涩，他却不得不走到孟川面前。
低头说道：“刚才小人言行鲁莽，冲撞了客官，如有冒犯，还请客官恕罪。”
“无妨。”
孟川皱了皱眉，挥手说道。
觉得柳眉有些小题大做。
“手下人不懂事，还望客官大人不记小人过，先前客官说有生意要和我们回春药坊做，不知是否是真的？”
柳眉微微欠身施礼，随后展颜问道。
神情转变之快，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当然。”孟川赶紧回道。
“此地谈事多有不便，还望客官与妾身移步二楼。”
柳眉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孟川点点头，在其带领下走上二楼。
这二楼的环境比一楼要好上很多。
全部都是一间间隔断的雅间。
柳眉将孟川带入最里边的一间房间。
孟川没想到这外面雕栏玉砌，房间里面摆设却是比较简单。
一张案几，四只蒲团。
案几上放着一座小巧的香炉。
散发着缕缕带着沁人心脾香味的烟雾。
不过这些却给人一种淡雅别致的舒心之感。
“妾身作为回春药坊的执事，在小事上还是有做决定的权利的，所以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不知客官之前说的生意到底是什么？”
待二人坐定，柳眉微微一笑说道。
目光看似不经意地在孟川身上扫过，不过很快移开。
“我想出售一些丹药，你且看看。”
孟川并没有废话。
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各装着一粒一阶和二阶丹药的瓷瓶，甩给了柳眉。
他知道说的越多，越容易让人看出底细。
到时候这丹药的价格就很难上去了。
柳眉右手微微一动，直接将那两个瓷瓶稳稳抓在了手中。
她狐疑地看了孟川一眼。
打开其中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土黄色的药丸来。
柳眉将其放在手心仔细看了两眼，秀眉微蹙。
“客官，你莫非是在拿妾身逗趣不成？”
“此话何意？”
孟川闻言，心中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反问道。
“这只是一枚普通的一阶丹药罢了，我们回春药坊多的是，难道客官想卖的是这个？”
柳眉平静说道，声音之中含着一丝明显的愠怒。
孟川断然开口：“哼！你若是不识货，可以找个明白人来看看！”
孟川强硬的态度反而让柳眉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目光微闪，闻言便将瓷瓶放下。
“那……还请客官稍等片刻，我去请坊中的丹师过来看看！”
她起身施了一礼，轻轻出了门去。
孟川见此，面不改色。
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暗中调整自己的心绪。
当他闭目之时，脑中不禁回想起刚才的事情。
联想到柳眉匆匆而走的样子，他心中忽然一动，意识到了一些细节问题。
例如之前柳眉在自己面前责罚那伙计，看似小题大做，却无异于是从侧面提醒自己。
若是得罪了回春药坊，后果将更加严重。
而柳眉将自己带入这最里面的房间，很可能不是为了尊重和隐秘。
因为没有必要。
孟川想来，更多的可能是一种防备。
再加上刚才柳眉的几次言语，孟川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像是故意如此的意思在里面。
孟川这样想着，忽然抬头看了四周一眼。
然后低下头去，神色平静地端起眼前的茶水，随意喝了起来。
而此时，在二楼的另一处雅间中，柳眉正身处其间，秀眉微蹙。
她紧盯着身前的一颗白色的珠子，对着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恭敬说道：“佟掌柜，刚才的一切您应该通过窥天珠都看到了吧？”
柳眉一指身前那珠子，只见那珠子拳头大小，通体透明，里面有人影晃动。
仔细看去，里面是居然孟川。
而他喝茶的样子，都能从珠子中看的一清二楚！
“嗯，看是看到了，不过这与你请我过来此地有何关系？”中年男子淡淡开口。
“之前我还以为这人是来捣乱的，但是后面他的表现却是让我心中疑问颇多，尤其是当我看到他拿出的丹药时，就更加拿不定主意了，所以这才请您过来商量，毕竟您见识广博，多少也能帮忙参详一二。”
柳眉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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