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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四肢被绑，被抬着晃悠了一路，到家的时候，手脚全麻眼神呆滞。
村口的人看到有人被绑在扁担上，立即回去找村长，进全村一路宣扬：“大牛被人光着绑回来啦，大牛回来啦！”
村长正担心自己儿子去端州，会遇到什么事情，会不会被官差折磨，这边就有了大牛的消息。
黑爷很良心，直接将大牛送到家门口，一声吼穿三间屋子。
“村长，出来！”
村长听到这个声音，从屋子旁边的小土屋里，系着裤带走出来。待看清那个光身被绑的男子，真是他儿子后，赶紧抓住屋边的拐杖冲上前。
大牛远远看见他爹从关他婆娘的屋子里出来，也不是头一次了，他老子就这点管不住。他也顾不得责怪他老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赎回去。
“爹！快点来画押，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儿子我了！”
“什么！什么签字画押？”
黑爷冲着村长一拱手，拿出白纸黑字的契约书来。
“老头，你儿子欠我五两银子，有钱给钱没钱画押，把你们的田和房子抵押给我！”
村长听到这个数字，朝后踉跄两步，还是大孙子把他扶住了。
“五两银子？怎么会这么多？我儿子才出去一晚上，怎么会欠你五两银子？”
“你儿子睡了我的女人，被我和我兄弟抓奸在床！怎么会有错？”
村长气得直拿拐杖捶地：“这叫什么事儿啊，娘们儿也给他买了，孩子都几个了，还去睡女人！
五两不认！就给你三百文钱，快把我儿子给放了！”
他们村买的最贵的女人，也不过千文钱，睡个女人一晚上要五两，女人不就那样嘛，哪儿来的那么贵？
“你这老头是不认对吧？不肯签字画押是不是？”
黑爷可没有尊老爱幼的道德准则，他做仙人跳做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遇富人哭穷，遇穷人蛮横，他还从来没看走眼过。
“来人呐，给我上，把他家值钱的家伙什，全给我搬走！”
村长横过拐杖，挡住众人：“你们不许去！不许进我家！滚出去。”
黑爷单手就将拐杖夺了下来，随手一丢：“老东西，你给我滚开！兄弟们，上！”
“强闯民宅啊。你们都是死人吗，过来帮忙啊。”
村长朝周围一圈村民喊叫，大家都站在一边，暂时不敢上去。
村长本来就是村里最有钱的一户，其余的家里大多数一个屋子，就他家三个屋子，还养了鸡鸭，想找他要几个鸡蛋，孵几个鸡崽子都不给，生怕谁家有钱过了他家。
现在有人来砸家，看着是挺可怜，但还是想等等再看。
大牛睡了人家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爷的兄弟们进去一圈儿，什么麻绳，凳子，鸡笼，全都被扔在了院子里，只剩一个单独的小门没搜。
黑爷亲自朝那个小门过去，村长拖着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他拼了：“不许去！那里没钱！我们家没钱，三百文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黑爷一把拽着村长的领口，推搡之间，将老头挤到地上，额上磕出一道伤口来，血糊进眼睛里。
真的动起手，、见到血，村长才开始松口：“哎哟，大爷，我们家真的没钱啊……你就放过我儿子吧。”
“放过你儿子？老子白戴绿帽子了是不是？你看看你们这个土堆屋子，竟然还敢去端州最好的酒楼吃肉喝酒！
我都问过了，昨晚你儿子一顿饭吃了十两银子，还没算雅间和酒水，你和我说没有钱？”
剩下的村民一听，连忙后退不再上前。
“大牛一顿饭吃了十两银子！他哪儿来的钱？”
“天呐，十两啊，这大牛是不是卖了我们的地，把我们的地给官差改官道去了！”
“大牛卖了我们的地，去吃肉喝酒，还睡女人！”
……
黑爷再次拿着过户文书给村长看，只欠村长画押了。
“一顿饭十两，睡老子女人五两拿不出来？
行，欺负大爷我？送去衙门，他霸占良家妇女，要吃官司挨板子的，我官府里有人，叫你儿子这辈子都回不了家！”
“大爷，大爷别！别带走我儿子，他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没了他种地，可怎么办啊？”
“关老子屁事！兄弟们，把他吊起来，上衙门！”
黑爷一嗓子嚎出来，吓得大牛啊啊直叫：“不不不。爹啊，你就答应吧，你不能没了我呀，没了我，你下半辈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啊？”
村长头发都白了，这个时候没得法子，五六十岁的人，给黑爷跪下，给黑爷磕头。
“大爷，我卖屋行不？田真的不能给你，我一家几口，就靠那几亩田吃饭呢。”
“你这两个土堆算什么东西，整个端州除了你们红良村，还有哪儿有土堆，都是瓦房了。
这几个屋子光拆我还要时间呢，你卖不卖！”
村长老泪纵横。卖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不卖，儿子被送进官府，谁来给他养老，他还有几个孙子。没了儿子干活，老少也是饿死……
“好，我卖我画押，大爷，你放了我儿子吧。”
黑爷嘿嘿笑了几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印泥，捏住村长的手指，按在纸上。
“从今往后，这屋子还有田地，就都是我的了。你带着这几个小屁孩，给老子滚远点，听见没？
还有……你刚才说的三百文钱呢？”
村长听到这话，好像被惊雷闪过：“你还要钱？”
“是你说你有三百文的。你看我这些弟兄来你们这地方累不累啊？我们可是把你儿子扛回来的。
请我们兄弟喝口茶怎么了？老头，这点面子你不会不给我吧？”
“没钱，没钱……”
村长极力撇清，他还想身上最后留一点，好歹是这几天所有的钱了，起码接下来几天，能买几个馒头。
“没钱，你消遣老子是吧！拿来吧你！”
黑爷见状就要去他怀里抢，村长哪里是他的对手，身上最后一点钱，也被抢走了。
等他们一伙人走的时候，连绳子都不给大牛解开，任他自生自灭去。
孙子扶着村长从地上爬起来，村长一个劲儿地“哎哟哎哟”叫。
“疼死我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黑爷的人才走，红良村上了年纪的村民围着村长，年轻人围着被捆的大牛，大家轮番质问他们父子。
“村长，你不是说不能卖给官府该官道吗？大牛怎么会去端州酒楼吃饭？”
“村长，你们一家是不是背着我们卖了！”
“大牛怎么有钱睡五两的女人，你说清楚，你背着我们收钱了是不是？”
……
大牛倒在地上，手脚的绳索还绑着，几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将他围住，也不管他是不是光着，抓起他的头发。
“大牛，你是不是早就收了钱，不让我们卖田地，你们在端州早就盖了瓦房住了？”
“你一顿饭吃十两，背着我们收了官府多少好处！”
“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背着我们发财，让我们穷，娶不起婆娘要去抢，你去睡漂亮娘们儿，你个畜生！”
……
村长和大牛被村民们连番问话，无论大牛和村长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
连刚才来砸家的人都说了，十两银子，只吃一顿饭！
上一次说要改官道，给他们在端州一人分一间瓦房，还给十两银子，他们都心动了，可村长死活不肯，说官府都是骗人的，没有二十两，那都是被官府贪污的。
他们愣是忍住没卖，损失了多少啊？
结果大牛好家伙，吃顿饭就十两，敢睡一夜五两的女人！
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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