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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哎哟!”陆鸠被拍清醒了,倒也不是景天忆用了多大的力气,而是他的这把扇子是用上等的白玉制作的扇骨,拍在脸上还挺凉,想起景天忆刚刚好像问他为什么要在房间挂他的画像,陆鸠随口瞎说道。
“近几日我睡觉老是梦见有鬼出没,导致我睡也睡不好,听闻先生一身正气,我寻思着贴上几张正好辟邪,您还别说,这几晚睡得贼香。”
景天忆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太深究,拿出一本《九章算术》递给陆鸠,“明天书香宴,比算术,回去好好看。”
书香宴是一年一度的盛宴,宴会上设有艺、书两项比赛,在宴会上夺得名次那是一大殊荣,以往这种宴会,陆鸠只当作寻常宾客参加,但是由于今年作为才子景天忆的学生,便要被邀参与比赛,景天忆此次前来,便是通知他这个消息的。
陆鸠接过《九章算术》。翻开后傻眼了,只见第一章写着“昔在庖?资鲜蓟?素裕?酝ㄉ衩髦?拢?岳嗤蛭镏?椋?骶啪胖???院狭?持?洹t哂诨频凵穸??????熘??谑墙ɡ?停??陕溃?没?涝??缓罅揭撬南缶?⒅??傻枚?а伞!暗挂膊皇遣荒芰?纱?轮?浪?蟾沤驳氖裁矗?皇强醋藕苁浅粤Α
“先生,这都写的什么啊,明天就比赛,今天才给我书,你这是故意玩我呢?“
因为忘了,将近书香宴前一天才想起来要通知学生的景天忆此时丝毫没有内疚感地丢下一句话,“我相信你可以的,不要给我丢脸!”然后扬长而去。
当年寒门学子景天忆,参加科考凭借一篇策论一举夺得状元,一时风头无二,而后走上仕途一路青云直上,深得皇帝赏识,甚至引为帝师。很多高门贵胄都想请他教导子弟,偏偏他一概不理,只收了不学无术,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陆鸠,很多人都在猜测,陆家是花了天价才能请得动景天忆,可是陆鸠知道,陆父当初去请景天忆,只是意思意思,表达自己爱子之心,以及对儿子读书成材的期望,根本没想过会成功,没曾想,他一开口,景天忆一下子就答应了。
陆鸠又翻了翻书,沉思了一会儿,“仔细看看,好像问题也不大的样子。“
夜晚疏星淡月,陆家陆鸠的房间烛光久久不灭,是他在研究《九章算术》,此时陆母端着一盘糕点进来,脸色担忧地说,“儿啊,其实没必要管什么书香宴比赛的,你爹他一辈子没参加过比赛也没人说什么呀,早点睡,明天好好玩就行了,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可是阿娘,我觉得我再努力努力,或许能得桂冠,到时候也能给你们以及景先生长脸了。”陆鸠头也不抬地说,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话语非但没让陆母高兴,反而令陆母的脸色更加担忧了。
陆母放下糕点后,走到陆父,也就是陆启清的身边,嚎道,“启清,陆鸠说他能拿第一,这可怎么办啊!“然后又慌慌张张地在原地绕了两圈,”不行,我得端碗汤,趁他不注意,把汤撒在书上。“
陆父拉住陆母的袖子,“你冷静一下,没事的,也就是当父母的看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你也不想想,这么多青年才俊寒窗苦读多年的来参加书香宴,他看一晚上的书,还能看出个花来不成?“
陆母听到陆父的话,心中一定,陆母从小在闺阁中长大,没怎么见过世面,性格也不够沉稳,所以遇事也容易慌张,而陆父总是能够在她一惊一乍,大惊小怪的时候冷静思考,做她的定心丸。
陆母挽住陆父的手,依偎在他身旁,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没必要过于担心。“
陆父拍一拍陆母的手,说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其实我们当父母的都这样,看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总觉得自己的孩子异于常人,其实大多数的孩子都只是普通人罢了。“陆父作为一家的顶梁柱,主心骨,他深知自己的妻子遇事不太冷静,所以作为夫君,他一直要求自己要冷静,理智,才能让妻子安心下来。
陆母拿手轻轻地打了陆父一下,嗔怪道:“怎么说话呢,我们的孩子自然是聪慧过人,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好像自打他出生,就怎么看他怎么好,其实也就是作为母亲,偏心自家地孩子而已。“
“是啊,这孩子出生的时候瞪着眼睛观察四周,不像大多数孩子一出生就哭,当时你就觉得你的孩子不一般,其实啊,孩子并不是一出生都是哭的,甚至还有一些是笑的,这些都不能代表什么。”
想起往事,陆母脸上不自觉地带了微笑:“以前这孩子出生的之后,六个月大就会说话了,那时候我还真的以为我生了个神童,想要广而告之,还好你阻止了我,不然可就丢人了。“
陆父摸了摸自己地胡子,也哈哈一笑,“是啊,其实细算下来也不过是比其他孩子说话早了那么几个月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当时陆父也没那么冷静,他也觉得自己的孩子或许真的是个天才,只是多年来包容妻子的慌乱成为了习惯,他马上冷静下来想了想,也不过是早了几个月而已,人生之路何其长,这几个月算得了什么?于是他把自己与妻子这种下意识觉得自己孩子是天才的心理,归结为作为在父母的眼里,或许孩子什么都是好的。
“还有教孩子用筷子的时候,居然不用怎么教,就会了,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神奇,就你还冷静着。“陆母还记得当时在·饭桌旁,丫鬟们都惊呼出声,而她用颤抖的声音叫陆父赶紧过来看,嫌陆父走得太慢甚至还上前拖他过来。
“这是丫鬟们想要讨好你才故意这么表现的,这种溜须拍马的技巧朝堂上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而且会拿筷子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你看长大后,人人都会拿筷子。“面对妻子语气里的崇拜,陆父很是享受。
“还有孩子有一次缠着我教他打牌九,不久后就赢了我,我当时也是激动得不得了。“
“这些都是正常的,那时我教他下象棋,结果他赢了我,我都觉得没什么,因为不是有一句话说,新手总是运气好的。而且擅长这种玩乐技巧,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他们就这样回忆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但是陆母还是不放心,“但是你说若是他真的成功了,从书香宴中被人注意到,那可怎么办?“
陆父说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都说,女子擅艺,男子擅书,你别忘了,他是个女儿身,又不是比艺,你怕什么。“
“那倒也是,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女子擅艺,男子擅书这一种说法是错误的?“
“你啊,总是杞人忧天。“
…….
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陆父拼死救出陆家女儿陆之袅,哥哥陆鸠葬身火海,而后陆之袅改名陆鸠,女扮男装,作为陆鸠生活下去。陆家也对外宣称,火海中死去的是陆之袅,而不是陆鸠。女儿也曾问过为什么她要成为陆鸠,但是陆父陆母只是三缄其口,不肯回答。
从此,陆家女儿陆之袅就开始束胸,穿上男子服装,变成了今天的陆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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