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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绒花洲边陲的景色,到此已是人烟稀少,只有山间不时错落一两个村子,几乎也无人问津,恍若隔世,人多一点的地方自是一个小镇,到也有人来往。
随着曲折蜿蜒的河流而下,是一片片桃林坐落岸边,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凡人常说的桃花源不外如是。在桃源的尽头是一片平旷的土地,可以说是豁然开朗了。平地上错落着几间木屋,一座简陋木桥连接着两边,赫然是一个小村落,村里不时传来鸡鸣狗叫之声,还伴随着“砰砰砰”的打铁声,显然是住有一名铁匠。
在村口,一块成人高的大石矗立门口,石上横平竖直不带弯儿的写着“桃源村”三个大字,似乎是用什么刀斧劈出来的。这字与这周遭环境相比,简直是大煞风景!但是这三个大字上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进了村门口,桃源村的村长此时正曲着腿,拿着酒葫芦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倒也悠闲。这是一个看似古稀之年的老者,白发白须随意散落,一把破烂缺口的蒲扇,一身打满补丁的素袍,一股说不出的暮气。
“咕噜”灌了两口,抖了抖酒葫芦,一滴都没有了,“打猎的,何时动身去打猎,正好村里大伙的肉快没了,顺带帮我去镇上打壶酒来。”村长不满的冲不远处的一间木屋喊道。
“现在。”
猎人从屋子里走出,长相普通,中年模样,板着个脸,眼神不带一丝感情,似乎是个不爱言语之人。穿着一身动物毛皮制成的衣服,身上背着长弓与箭袋,腰间别着两把短刀。
走到村口,接过村长抛过来的酒葫芦,猎人瞥了村长一眼,“少喝,多活”,说完就往村外走去,冷漠之人尽也关心起人来,虽然语气比较冰冷。
“??拢?辖羧グ桑?裢砦乙?酝萌猓
村长挥手不耐烦的回应,接着又躺了下来,看着猎人远去的背影,却又露出一丝微笑。
“你这杀丕倒也会关心起人来了。”
“咳咳!”村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看起来是身体有恙,一瞬间似乎又苍老了不少。
“村长又犯病了?正好俺要去打鱼了,等俺给你打几条大的回来加点杞子补补。”
这时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拎着竹制鱼竿,身后背着鱼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浓眉大眼国字脸,略带一丝憨厚,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没少挨风吹日晒。他是这个村子的渔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门去打一次鱼,一去就是好几日,打的鱼够吃上好几日的。
渔夫走到村长旁边,关心的跟村长寒暄几句。“村长,不是俺说你,花神医说你这身体可不兴喝,指不定明天就挂掉了,俺们村可不能没有你。”
会说话就多说两句!“去去去!你盼着我点好吧,喝两口酒碍什么事,大不了再去找那老妖婆给我扎两针。”村长说完就把蒲扇盖到脸上,闭目养神起来。
“在背后说花神医老妖婆小心被她知道拿你试药。”似乎习惯了村长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拎着鱼竿向外走去,他要开始连续几天的打鱼生活了。
就在这时一道天火划过天空,速度飞快,云也被划开,向着遥远河流尽头的方向坠落。
闭目养神的村长豁然睁开眼睛,望向已划向远方的天火,掐着手指算了起来,“气息强大,但生命之力犹如风中残烛,还带有一股毁灭的气息,倒是挺像雷劫。”村长喃喃自语,想着又自顾的闭上眼睛继续养神,不再关心。
刚出门登上小船准备沿河而上打鱼的渔夫也看到了那一束天火,望着河的尽头的那个方向皱眉。
“看起来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算了,等俺打完鱼再去瞧瞧。”渔夫摸了摸头,就划起船来逆河而上了。
“劈!”斧头入木五分,再一劈,碗宽的树就被砍倒,用的力度,入木的分寸丝毫不差,显然对力量的掌控已达一个境界。
“嗯?”刚劈倒一棵树准备将其劈成柴的斧头顿了一下,一脸横肉樵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没回头继续劈起了柴,樵夫长的到不像樵夫,像个屠夫。
……
“轰!”随着一道惊天响声,地动山摇,天火坠落到河边,砸出一个大坑。
“咳咳!”
坑中心一个浑身带血的女子剧烈咳起来,喷出一口血,一身的伤似乎离死不远了。伤口上一道道雷电正在侵蚀血肉,散发着一股毁灭的气息,生命之力不断地流逝。
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在襁褓里熟睡,似乎这巨响与周围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他。
“少爷你安全了。”看着襁褓里熟睡的婴儿,女子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但脸色也愈发苍白,浑身已被血迹浸透。
女子用手往手上玉镯一抹,一个品质不凡的竹篮显现,把婴儿放到篮子里,脱下腕上玉镯以及将一块雕刻着徐字的玉佩一并放入篮中,抱着篮子艰难的来到河边。
将竹篮放到水上,轻轻在婴儿头上吻了一下,接着轻轻一推,这一推也用尽了全身力气,倒在地上,视线模糊地看着篮子随着水流向远方漂走,似乎感受到被遗弃了,婴儿顿时“哇”的哭了出来。
听到婴儿的哭喊,女子即便再不舍也无能为力,“少爷,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说着,女子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那股毁灭之力,化作星星点点随风飘散,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到来一样。
只留下周围四裂的土地以及逐渐飘远声音渐小的婴儿的哭啼声……
此时渔夫正在划着船逆流而上,准备到远处一点的大江去,虽然经常畅游此间,但周遭景色确实令人神往迷人,不由得哼起调来:
“天地茫茫间哟,锦鲤往来游”
“流水悠悠过哟,旅人争逐行”
“你问那渔郎往哪去”
“但凭那流水送他行”
“撒下三俩竿儿,竟得一身快活又自在”
……
“嗯?啥声音。”正哼的起兴的渔夫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便停了下来,侧着耳朵仔细听。
“好像是婴儿的哭声?没错!是婴儿的哭声,听声音好像是从水上传来的。”渔夫喃喃自语,接着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划船而上。
离声音越来越近了,渔夫就看到前方不远处飘着一个竹篮,竹篮里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渔夫大惊,匀速划船靠近竹篮,一看是个不大点儿的婴儿,襁褓上还有一些血迹。把竹篮拿起放上船,一手抱起婴儿,一手挠头。
“这是谁家的娃,这么大点儿就被抛弃了,还有血迹,可能家里遇上山贼了吧,还有个玉佩跟玉镯,想来是个大户人家。”
看着怀里啼哭的婴儿,渔夫有点不知所措,寡了近四十年的老汉哪晓得怎么哄娃。
“喂,娃儿别哭。”说着拿起一条鱼在娃儿面前晃了晃,似乎在试图逗他别哭。
谁知这一逗,“哇!”的一声,娃儿哭的更大声了。渔夫挠头,顿时无语。
“算了,还是先带回村里瞧瞧,这娃儿也怪可怜的,就会哭。”说着就把婴儿放回竹篮里,划船往回走。
……
回到村前,渔夫举起篮子兴冲冲往村里跑。
“村长村长!你看俺给你带啥回来了。”听到渔夫的呼喊,正在闭目养神的村长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渔夫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村长你看,是个娃儿,俺们村有娃了!”渔夫把竹篮递过去给村长。
“什么?!你不会偷偷在外面有婆娘了吧,好你个臭小子,孩子都有了还不把人带回村里,你是不是始乱终弃,你个没良心的。”一看还真是个婴儿,以为是渔夫在外面始乱终弃顿时大怒。
“不是的村长,这是俺在水上捡的,估计是家里遭了变故被送出来了,俺捡到他时身上还有血哩。”渔夫指了指襁褓上的血迹辩解道。
看了看襁褓上的血迹,村长一惊,掐指算了起来,喃喃有词,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罢,也许是这娃儿命不该绝遇上了你,姑且先留在村子里,等大伙都回来了看看怎么处理吧,毕竟我们都没带过娃。”村长看了看这在竹篮里瞪着大眼睛的婴儿,决定先把他留在村里。
傍晚。
村里亮起了灯火,进山采药的花神医,树林里砍柴的樵夫,打猎的猎人纷纷回来,也听说了渔夫捡到一个婴儿的事。
此时,全村人正围在竹篮旁边看着这不大点儿的婴儿,婴儿也在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人,颇有灵性。
这时,樵夫凑脸过去,一脸横肉的他咧开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嘿嘿。”似乎是想逗逗婴儿。
谁知婴儿直接被吓得哭出了声。作为大伙里唯一的女性花神医顿时母性大发,抱起婴儿哄了起来,向樵夫抱怨道:
“你个凶人,吓到人家娃儿了。”
“哼,这娃儿不识好歹,这可是我积攒了三十年的笑脸。”樵夫不满。
“这孩子我们就先养着吧,我们村终于也有点朝气了。”花神医提议。
“那就养着吧,篮子里还有块雕刻着徐字的玉佩,想来应该是姓徐,大伙想想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村长道。
“既然这娃儿是俺从水上捡来的,那就叫徐水娃怎么样?”渔夫提议。
“去去去,你取的这什么破名字,我看这娃儿骨骼精奇是个砍柴的料,就叫徐多柴,以后多多砍柴,又寓意多才。”樵夫佩服起自己的才华来。
“应该叫徐铁柱,这小胳膊壮的,适合打铁。”
“瞧你们一帮粗人,肚子里抖不出三两墨水,这孩子家里初逢大变,也没留下什么仇家信息,除了玉佩就是这个玉镯,这玉镯还是个藏物镯,想来也是个修炼世家。”
花神医看着怀里的孩子,显得几分疼惜。
“没留下任何仇家信息,想来是想这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当个平凡人吧,那就给他取一个平字,唤作徐平,就让他在村里平安长大好了。”花神医提议。
“徐平。”大伙看着婴儿,觉得叫徐平也不错,似乎婴儿也挺喜欢这个名字,竟咿呀咿呀的笑了起来。
“老妖婆,你心比较细,这娃儿就先在你家里养着,其他大伙儿平时出去就打点吃的回来好生喂养,再去镇上买头奶牛回来喂他。”村长向花神医道。
“行,这娃儿我喜欢的紧,我负责照顾他,给他从小洗洗药浴,待长大后肯定是个健壮的小子。”也许是因为婴儿带来的喜悦,花神医出奇的没有在意村长喊她老妖婆。
“等他大点我教他打铁,既能当作吃饭的手艺又能强身健体,以后到镇上也能讨个媳妇营生。”这时铁匠开口了,显然很看好这婴儿适合打铁。
“打铁,不行,打猎,行,打猎吃香喝辣。”猎人瞥了铁匠一眼道。
“打猎的你什么意思!打铁也能吃香喝辣!”铁匠大怒。
众人看了一眼一身破烂的铁匠显然不信,铁匠涨红了脸,指着大伙,“你们!”
“哈哈哈!打铁的你可真是笑死我了,你打铁赚的钱财还不如我砍柴去卖赚的钱财多,我看还不如让这娃儿跟我学砍柴。”樵夫直接嘲笑。
“你们一帮粗人,要我说应该教这娃儿读书识字,学医炼药,将来不当个圣贤也能当个悬壶济世的神医。”花神医鄙夷的看着他们。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争了,待这娃儿长大点再各自传授点本领,让他能够立足自给就可以了。”村长冒出来打圆场。“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以后再说吧。”
“村长你就没有这个想法?”樵夫看了村长一眼。
村长沉默不语,“以后再说吧,全看造化。”众人也跟着沉默不语。
这时花神医开口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但是不能伤害这个孩子,我会把我的本事授给他,让他能平安长大就好。”说罢便抱起婴儿回屋里,打算给他清洗清洗。
看了一眼离开的花神医,猎人,铁匠,樵夫也纷纷转身离去,只留下了村长和渔夫在那。
“村长,你说俺把这娃带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渔夫挠了挠头看向村长。
“怎么,看到这孩子在水上漂着你忍心不捡不成。”村长瞥了渔夫一眼。
“也是。”
“这孩子应该跟之前的那一道天火有关,想来那人带着这娃儿逃出来已是油尽灯枯了,但是那个毁灭的气息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村长低头沉吟。
“不过不管他什么来历,那人既然把这孩子带到这么边缘的地方,想来也是想保护他让他平安长大吧。”
“既然到了我们村子里,那就是我们村的一部分,以后让他不受人欺负即可。”村长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目送村长离开,渔夫眼睛乱转,这是渔夫在憋坏水的前兆。
“这娃是俺从水上捡到的,如果没有俺说不准这娃就被水打翻淹死,这么说俺救了他一命。”
“所谓救人一命,就是他爹,那俺就是这娃儿的干爹,以后有乐子咯,嘿嘿。”渔夫笑的很邪恶,跟个二傻子似的。
“他们都打算传授他点本领,我该教点什么好呢,打鱼?不行,光打鱼太无聊了,得传授点别的,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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