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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夫你快帮他看看!”阿迟将一位老者请至君慕晏身旁,老者将药箱放下,伸出手替君慕晏把脉。
君慕晏很是无语,这几天阿迟可谓对他无微不至,每当他要练功和下床出门溜达时,阿迟就会对他说:大夫说了,不可运气,动也不可以!最好躺着静养!
君慕晏不仅没有生气,竟然也没有一点不耐烦,任由阿迟摆布。
唉,君慕晏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伸向了一旁的吕大夫。
“到底是年轻人,又是习武之身,状态恢复的挺好!不过因为你以前有过旧伤在身,所以还是需要多加注意,再好生休息一段时间最好!”
阿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一旁放温了的白粥递给了君慕晏,命令道:你,就在床上乖乖吃饭!我去送送吕大夫就来。
阿迟将大夫送至了村口,此时的他担心的瞅了瞅木屋里君慕晏的身影,一本正经的对吕大夫道:“他的旧伤可有影响?”
“这些旧伤往往多是暗疾,可见他当时有多么拼命,现在他还年少!许是不会觉得疼痛难熬!但是会影响他的经脉气血淤堵,恐怕会走火入魔,以后容易极端暴毙而亡。”吕大夫说着摇摇头。
“那可有办法医治?”阿迟问道。
吕大夫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有那个,或许老夫可以一试!但是那种药草并不在我大宋境内,而是在……”
“在哪?”
“辽国!”
阿迟将木屋拴好,回来坐在一旁的木桩上,难得默默的用石器混合着动物的油脂打磨起一块兽皮。
“嘿,你怎么了阿迟?”君慕晏看着这傻大个难得没有傻乐的憨笑。
“呃,让你好好休息啊,吕大夫说……”
“诶,好了!我知道,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会好好休息!我很好奇你这是在做什么?”君慕晏赶紧制止住他。
“这是在用油鞣法处理动物皮毛,就可以得到较软的皮毛,利于穿戴和铺盖。”阿迟解释道。
“哦豁,罗衾不耐五更寒。也只有富户和权贵的家庭才用的起这些珍惜的皮毛!没想到我们的阿迟也是有钱人啊!”君慕晏夸大其词的感念道。
“唔。”像是在思考怎么回复君慕晏,最后阿迟猛地点点头说:“他们还欠我好些皮草钱没给呢……等这个皮毛打好了,我给你做一件大氅。”
君慕晏微微一愣,笑了笑:“幽州城内谁没给你钱?我帮你去要回来可好?”
阿迟点点头然后又呆呆的猛摇了摇头:“不好,钱财是身外之物,你还受着伤,养伤要紧!”
“好,好!那阿迟你给我看看这皮毛好吗?”君慕晏依然很好奇的盯着这个狼皮。
阿迟点了点头,憨憨的将手里的狼皮递向了君慕晏,君慕晏也笑着看着阿迟,然后瞬间捉住了他的手摸了一把,阿迟惊的向后一缩。
君慕晏低下头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好奇的盯着狼皮,道:“这皮很硬啊!”
“所以要先用动物油脂去打磨它,使它柔软……”阿迟缓缓的说道,似是还没从刚才回过神来。
君慕晏笑了笑从一旁拿了块抹布,擦去手上的油脂,随后盯着阿迟说:“你好厉害!竟然什么都会!不过,下次打猎喊上我,不许拒绝,一个人太危险了。”
就这样,阿迟被君慕晏缠着没法,带他去了山里狩猎,说来也巧,二人齐心合力,确实打到了不少动物,伙食也大有改善。
晚间的风,夹杂着排骨的香味,一阵一阵的窜入二人鼻息中。圆圆的月亮悬于高空,四周繁星点点,空气也是暖暖的,好不惬意!
二人在门前搭了个小灶,上面挂着一口吊锅,四周还有几碟村民送来的新鲜时蔬。
君慕晏已经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他都快忘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并不是那个驰骋沙场的嗜血狂徒玉将军!
君慕晏夹起一块排骨给了阿迟,又自己夹了一块送入口中,鲜美的肉汁瞬间在口腔里爆发,四溢蔓延开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君慕晏的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扬起。
阿迟做得饭菜很好吃,这样偏远的幽州,没想到阿迟炖的野猪竟还有丝丝甜味……
“可惜没有酒……”君慕晏喃喃道。
“你是伤者,不能饮酒!”阿迟对君慕晏说。
君慕晏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感觉气氛不对,阿迟一阵憨笑道:“哈哈哈,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说着君慕晏不再看着阿迟的眼眸,而是盯着天上的繁星,满眼星辰大海。
“你,好像很喜欢看天空……”阿迟没忍住好奇的问道。
“小时候,我不理解临安那群老人晒太阳,在西湖边一坐就是半天,长大了才明白,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眼之所看,皆是遗憾……”
君慕晏就这么淡然的看着天空,端起了一旁的茶一饮而尽,原来,茶也凉了。
次日……
“你去哪?”突然出现的君慕晏,然后,阿迟不由虎躯一震。
“哈哈,我去卖皮草啊!”
“那我陪你一起!”
“可是你的伤!前几天打猎时可说好的,这几天你答应我好好休息的!”阿迟不满的抗议道。
君慕晏想了想只能作罢,点了点头,反正再熬几天,他就可以回去了,想去哪都可以,阿迟还管得着吗?
阿迟走后,时间也变慢了,君慕晏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这皮毛不行啊!”伙计一脸嫌弃的翻看着。
“怎么就不行了?这可都是上好的皮子,我这段时间新打得!”阿迟嘴笨的憨憨的反驳道。
“你看看,太硬了!哪家小姐要这么硬的,公子哥都能把肉扎坏了!”伙计实属鸡蛋里挑骨头。
“那我不卖了,你把上次欠我的几十张皮子都结了吧。”阿迟四下看了看,突然从伙计手里宝贝似的抢回自己的皮子。
“嘿,光天化日,你还打劫不成?”伙计突然变了脸色,对四周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有人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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