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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的人越多，妈妈也会越认可他吧！
“你想怎么死？”
月光下，秦暴徒长剑低垂，双眸认真地盯着何山，述说自己最后的仁慈。
“留个全尸吧！”
何山闭眼轻笑，准备迎接审判，却只是感觉到手腕微微一痛，然后体内的血液汩汩往外流，灌溉着背后老槐树突出的根部。
看着眼前红发少年蹲在地上，认真端详手腕的样子，何山发白的嘴唇轻颤。
“能...能给我个痛快不？”
“嘻嘻，不能哦，我已经满足了你的心愿，接下来是属于我的艺术。”
秦暴徒抬头看了何山一眼，眉开眼笑地拒绝了，虽然在他眼里，何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是艺术，不容亵渎。
眼前‘汩汩’往外冒的血，在他看来，是山林间的清泉，那么香甜；是火山口的岩浆，那么灼热；是奔流的江河，最终汇聚成了海，那么广阔无垠。
这是画，画布是自然，持笔之人是他，而何山，则是颜料。
“那咱们唠唠嗑吧，转移一下注意力，这‘咕噜咕噜’的声音让我头皮有点发麻！”
“行啊，说出你的姓名。”
“何山。”
“年龄。”
“四十六。”
“......”
“你有精神病吗？”
“没有！”
“青山院长，带走吧！”
行云流水的一连串问题，让何山胸口不断起伏，血液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秦暴徒从角色扮演中脱离出来，又突然问道：
“对了，如果没有猜错，指使你的人是那个少城主吧，他叫什么名字？”
他早就猜到了，只不过目前实力应该还不够，不然他早就去抄家灭族了。
十死无生的事他是不会去干的，还没傻到那个程度，九死一生倒是能搏一搏，反正有秦稷和他一起承受那份疼痛，嘿嘿。
“少年，我劝你放下复仇的心思吧，你斗不过他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信我，准没错！”
闻言，秦暴徒顿时不乐意了，大骂道：“我信你个鬼，休坏我道心。”
“我秦某人生来就与恶相斗，从来没输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说你好歹也是一帮之主，咋到死都这么怂呢？”
“真是悲哀！”
这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让何山有点惭愧，但是他也没多说什么，很多东西，人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
“他叫唐天逸，二十岁，真元后期的修为。”
“他父亲是逍遥城主唐霸天，府内门客近百，皆是修士，本人据说差一步就能跃龙门，破入神念境了。”
“......”
“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最终，何山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似乎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过他注定失望了。
“看来，往后的岁月，不会无聊了，这一场战斗，我给自己三年的时间。”
“三年后，我生，他们死！”
秦暴徒眼神坚定，有着说不尽的兴奋，但看着奄奄一息的何山，他又轻叹道：
“回归大自然，便是人的宿命！”
“你能为大自然的美，画上绚丽的一笔，应该值得开心吧！”
就这样，何山悄无声息地死了，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却重新焕发了生机。
“赞美自然，赞美自己！”
秦暴徒对着老槐树优雅地鞠了一躬，以示谢幕。
........
他转身向院外走去，追寻阿呆的身影，却遇不速之客，正是前来杀人的史贵。
孤月悬空，群星隐匿，门前两盏灯笼忽明忽灭，两个男人相顾无言，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小子，你们帮主呢？”
史贵挺直腰杆，率先发话，语气神情皆傲气，但是秦暴徒却没有理他，反而低头捏着下巴在思考着什么。
啧，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呢，难道我见过他？让我想想啊！
“叮——”
对了，这不就是那日跟在唐天逸后面的小马仔嘛，那就先收一点利息吧，咔咔。
“喂，问你话呢，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回答，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史贵傲然的神色慢慢变得阴郁，能够无视他的人很多，但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在此行列。
“嘻嘻，你是不是唐天逸身边的狗？”
“来，和我打一架吧！”
“打完了你就能见到何山了。”
秦暴徒挑衅地勾了勾手指，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嘲讽效果直接拉满。
“你找死！”
史贵怒不可遏，平时当狗也就算了，在外面还不能当一回人？
当下真元爆发，眨眼就来到秦暴徒面前，一记鞭腿直抽胸部，气势惊人。
秦暴徒双臂交叉，想挡住一击，但真气和真元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直接被击飞数米，退回庭院，着实有点狼狈。
“咳咳——”
秦暴徒胸口有点闷，咳嗽了几下才缓过来，没想到狗腿子的实力都这么强，这让他有点意外，不过这才有趣呀，嘻嘻！
七星龙渊现，惟吾德馨开，脚下的人字拖郑重地放在一边，他，准备好血战了！
史贵跟进，见此自负一笑，年轻人反应虽然快，但从刚刚的交手来看，不过是炼气中后期的样子，不足为惧。
忽然，他看到老槐树下何山的尸体，也终于明白秦暴徒刚刚话里的意思，这是想杀他啊。
“小子，何山是死在你手里的？”
“一剑的事儿。”
“那你惹我干嘛？我们有仇？”
“没，唐天逸的狗，杀来玩玩。”
这平淡的语气直接把史贵气乐了，消瘦的脸庞似乎都肿了不少。
“呼——那你觉得几剑能杀我？”
史贵深呼一口气，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暴徒，心中杀意已决。
听言，秦暴徒居然认真地掰了掰手指，最后惊喜地说道：
“十七剑，你一个人可抵十七个何山，真了不起。”
“哈哈哈——”
史贵仰天大笑，这少年可真有趣，就是脑子好像有点不好使。
“我可是真元境的强者，十七剑你能秒我？”
秦暴徒没有回应，上一个说过类似话的人已经凉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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