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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也黏黏腻腻的难受。
她睁着眼看着上空的一片黑暗，依稀认出来床顶挂着的草编小兔子。
是她的床。她在锦绣园里。
攒了好一会儿力气，才发出蚊子般大的声音：“翠花，水，我要喝水。”
她这么一喊，身边有人动了。
黑暗里，一只冰凉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搭在她额头上。
吓得她又出了一身的汗：“谁？”
声音都是沙哑的。
独孤御的声音不自然地在她脑后幽幽响起：“是……本王看看你还烧不烧？”
顾惜夕大病初醒，脑袋还昏沉沉的，一时没转过来弯，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就问：“那我还烧吗？”
“不烧了。出了许多汗。”
顾惜夕点点头，顺口道：“你能帮我叫我的丫环进来吗？我想喝水，还想洗澡。汗津津的，太难受了。”
身后响起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跟着床上一轻，独孤御下床去了。
她懒得动，也懒得问，就那么躺着，等丫环进来伺候她。
过了一会儿，门响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床边停下。
有人把她从床上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还在她嘴巴下面放了个杯子。
她感觉到是水，便大口大口喝起来，只觉得干涸已久的喉咙终于滋润了。
一口气喝了两杯水，第三杯水递过来的时候，她摇了摇头：“不喝了，喝饱了。”
又往身后人肩膀上靠了靠，懒洋洋哼唧了一声：“我想洗澡。嗯，算了，大半夜的，洗澡太麻烦了，还是打盆水，给我擦擦身子吧。我觉得我都臭了。”
身后人便把她小心翼翼放回到床上，出去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再拉她起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块温热的帕子。
那帕子一捂到脸上，她就舒服地哼哼唧唧起来。
伺候她的人给她细细洗了脸，又浸了帕子，把她衣袖挽起来，给她擦干了胳膊上的汗。
待到要擦身子时，那人停顿了。
顾惜夕正舒服着，尤其是脸和胳膊清爽了以后，就格外觉得身上的汗难受。
她忍不住蹬了蹬小腿，蹬在那人大腿上，也不疼，那人却往后退了退。
“好姐姐，快给我擦呀，难受着呢。”顾惜夕央道。
那人凑过来，把帕子捂到她脖颈上，细细密密地擦了一遍。
擦过指印的时候，顾惜夕觉得有点疼，忍不住抱怨：“轻点，疼。”
那声音软绵绵的，颤巍巍的，像外头长势正好的爬山虎的枝蔓末梢，嫩嫩的，打着一圈一圈的弯。
给她擦拭的动作便更轻了。
“还有里面。”她催促道。
那帕子顺着她领口钻到了衣襟里，被抹胸的带子阻了下，很快绕开，在她胸口胡乱擦了擦，便绕到身后去了。
顾惜夕终于察觉出来不对了。
今天的翠花是怎么了？不过让她给自己擦个身子，怎么不但磨磨蹭蹭，还偷工减料呢？
正想着，那帕子滑过她腰窝，痒得不行。
顾惜夕咯吱吱笑起来，一把按住了拿着帕子的手：“不行，别擦那里，我痒。”
这下更觉得不对了。翠花的手怎么大了这么多？再细细一摸，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远不是女子绵软的手。
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你是谁？”
独孤御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低低哑哑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别怕，是本王。”
顾惜夕怎么可能不怕？
她都几乎要哭了，偏偏独孤御那只手还在她衣襟里头，这会儿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她只能死死按住，不敢让他再动分毫。
“翠花呢？”她带着哭腔问。
独孤御面不改色地回答：“你的丫环都睡了。本王担心你，一直在这儿守着你。”
“那你能叫她们起来吗？”
独孤御隔着帕子在她腰窝处的软肉上捏了一把，挑眉问她：“现在？”
顾惜夕几乎要喊出声了，吓得自己咬住嘴唇，生生止住。
她有点搞不明白。
不久前她和独孤御不是才干过一架吗？她的话他不相信，非逼着要她承认是受了宫里的皇后指使，她不认，他就把她关起来，还不给她吃饭喝水。
怎么她一觉醒来，他又变好了？
虽然他一声不吭假装丫环给她擦身子这事，做的委实不太地道，可总归是对她没有恶意的。
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让她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跟他和好了？
她晕晕乎乎地想着，一时忘了神。
独孤御见她不再反对，只当她首肯了，便继续给她擦身体。
他一动，顾惜夕立刻慌了神，连忙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不用擦了，我，我都好了。”
他也不坚持，淡淡“嗯”了一声，便把手拿出来。
只是衣襟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寸之间，难免会误碰到哪里。
他的手掌掠过山峰的时候，隔着薄薄的抹胸，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掌下的波涛汹涌。
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他却忍不住回味了一番——
只怕是，他这一只手是拢不住的。
这个念头让他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原本想迅速抽离出来的手，也因着这个念头失了准头，手腕一顿，落到了她脸颊上。
那里刚刚被他仔仔细细擦拭过，没了汗渍，越发显得滑腻柔嫩，真是掐一把都要掐出水的。
被指尖的触觉所蛊惑，他弯下身子，唇覆上了她的唇。
一回生，二回熟。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撬开了她的唇角，一路长驱直入，肆意翻搅起来。
顾惜夕完全想不到，怎么就进展到了这一步？
她抬手要推开他，却被他先一步按住了手腕，又在病中，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纠缠声。
良久。
“夕夕。”
他抵着她的唇角。他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欲，让此刻暧昧无比。
他说，“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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