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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的你可明白。”
萧令康静静望着那跪于地上的暗卫。
他能觉察出郁归岚如今已经开始准备反攻京城。
自己注定要面对先祖留下的命运。
却不想让她随自己一起覆灭。
“属下明白。”暗卫回道，“只是……”
暗卫犹豫了一番：“陛下当真决定，如若娘娘到时执意不离开，便送于摄政王面前吗？”
“……”
他清楚的很，如若郁归岚当真想要夺权，那时京中必定乱做一团。
唯有把她送到郁归岚身边才能护她安全。
萧令康缓缓握紧袖中双手，最终还是深呼出一口气。
“按朕说的做。”
“是，属下领命。”
暗卫说完便领命退下。
萧令康缓缓靠在椅背上，微微合上双眼。
以往自己总想着收回郁归岚手中的权力，做出一番大事。
之前的自己也是分外厌恶作为眼线入宫的燕扇华。
而那枚玉牌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自己。
不仅渐渐打消了收权的想法，还慢慢接受了燕扇华。
萧令康的视线缓缓移到了此时端正放于桌案上的玉玺。
它本便不属于自己，甚至不属于自己的历代先祖。
失去了也不觉得可惜。
如今他分外放不下的便只有她了。
“陛下这几日怎得如此闷闷不乐？”
午后萧令康来到临华宫，燕扇华示意阿蕴将小厨房熬好的补粥端来。
“你又下厨？”望着阿蕴端来放好的粥，萧令康眉头微皱，转移话题。
“臣妾只是告诉了步骤，让阿蕴她们去准备的。”燕扇华出言解释。
“你这身子就该……”
“就该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燕扇华接上萧令康的话茬，“您说过很多遍了，臣妾一直在照做，不必担心。”
萧令康眉头这才舒展下来，望着燕扇华柔和的笑意，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失落。
如若当初的自己未曾看那玉牌，如今或许还执着于收权，定会远离燕扇华。
或许有一天便可彻底收回郁归岚手中权力。
可正因那玉牌，自己才放下执念，接纳燕扇华。
然而，失了权力，自己总归……
会失去她。
“陛下？”见萧令康近日总是喜欢盯着自己出神，燕扇华不禁有些疑惑。
“没什么。”萧令康缓过神，端起放有补粥的碗，下意识就要喂给燕扇华。
“臣妾吃过了，陛下自己吃吧。”燕扇华越发觉得萧令康不太对劲。
“好。”萧令康端着碗，细细品着粥。
“陛下，您到底有什么心事？”燕扇华望着他，分外担忧，“不要总是瞒着臣妾，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下来。”
“……”
萧令康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睫毛轻颤，并未回答。
“看来……”燕扇华佯装失望，“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臣妾还是不被陛下信任。”
“我没有不信任你！”萧令康见状慌忙解释，“只是……此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如今怀有身孕，便不要思虑这么多了。”
“既然陛下不想说，那臣妾也不强求了。”燕扇华垂了垂眸子便想要起身离开。
“扇华！”
萧令康扯住她的衣袖，示意她停住。
“我……”
萧令康抿了抿唇还是出言道。
“我只不过是为你想好了退路，其他的，你便不要再问了，好吗？”
燕扇华转过身，便见萧令康一双桃花眼情绪复杂，满是忧虑。
“陛下。”燕扇华故意一个侧身坐到他身上，缓缓抬臂圈住萧令康的脖颈，“臣妾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陛下。”
“可你如今不是一人！”萧令康望向燕扇华那还未有多大变化的小腹，“我希望你们可以平安。”
“把臣妾交给摄政王，臣妾或许是会平安无事，可这个孩子……”燕扇华静静望着萧令康，“您觉得他会放过吗？”
“我……”
萧令康话未说完，便被燕扇华堵住了唇。
这一吻温柔缠绵，渐渐安抚了萧令康那忧虑的心。
良久，二人分开，萧令康面色绯红：“你……你又是这般……如今你怀着孩子，万一……万一我没忍住……”
“陛下不是那般冲动之人。”燕扇华笑着靠在他身上，“如今陛下可还好些了？”
“嗯……”萧令康视线移到别处。
“那就不要再琢磨什么把臣妾送走一事了。”燕扇华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脖颈蹭了蹭。
“无论如何，臣妾都不会离开陛下。”
“好。”萧令康微微点头应下，却仍然决定按自己计划的那般保证她的安全。
一月后，仲凡在太医院和其他太医一起准备着年末的事宜。
墨季则百般无聊的看着年纪轻轻的仲凡和一群大叔大爷聊得很开。
“你们这是说什么呢？”等其他太医离开，墨季跟在仲凡身后，好奇的询问。
“不过是处理一些年末的事宜，没什么稀罕事。”仲凡随口回道。
“年末事宜……”墨季眼睛突然一亮，“是不是过年就可以去宫里吃好吃的？！”
“或许吧。”仲凡垂了垂眸子，转而望向天空。
刚刚从几位太医那听闻了郁归岚已经在北境借着自己为纯正皇室血脉名号举兵谋反。
如今一路南下，靠着他的权势和以往积攒起的名声，倒是畅通无阻。
怕是年宴前，便要改天换地了。
“什么叫或许吧？”墨季抱臂盯着仲凡，“仲太医，咱俩这交情可是不错，到时候去宫中年宴，可要叫上小爷！”
仲凡垂了垂眸子，没再说话，直接迈步回了房间。
“诶？！仲太医！你这么小气吗？”墨季撇了撇嘴，“好歹小爷也算是你朋友吧？蹭顿饭都不行？”
望着紧闭的房门，墨季翻了个白眼。
“这个仲太医，也太抠了。”
然而直到天色擦黑，仲凡也未曾从房中出来。
“你这是干嘛呢？饭都不吃？”
墨季端着从厨房端来的饭食，推门入内。
屋内并未点灯，仅靠着透入窗内的昏暗光线，映出床前跪在地上弯着腰的仲凡。
墨季毕竟是只黑猫，这点光线并不妨碍他看清东西。
“仲太医，你怎么了？”
墨季缓步靠近仲凡，一手端着饭，一手拍在了仲凡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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