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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渊闻言却是突然松开了她，神情是压抑的窘迫，是欲逃离，还有几分不易被察觉的……怯懦。
风清芸心头一颤，猛然抬起了眸，竟分不清这一瞬是不是错觉。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渊。
“因为无能为力。”
景渊背对她而立，突然间说出了这句话，风清芸听出了一丝颤抖。
“你……”
风清芸一顿，她对他的印象历来是运筹在握的，不太敢相信他会承认自己的无能。
而下一瞬，她便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那……可以告诉我吗？”
风清芸整张脸贴在他背后，轻言轻语地问道。却不料，景渊倏然反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景渊抬了眸，眼中却无焦点，迷茫中夹杂着痛楚，似是藏着不愿提起的回忆。
“我不记得什么？你这么令人过目不忘，难道我还见过你又忘了不成？”
风清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却见景渊身体一僵。
她心底一颤，感到了一丝不安，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是你忘了。”
“天印十七年，你在天神庙喂了本王一颗药丸，说了一句面相丑恶，便走了。”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风清芸却是如坠冰窟，一颗心被灼出了星星点点，骤然破灭而难以聚合。
久远的记忆涌上脑海，风清芸抓着他的长指微蜷，景渊就是当年的小乞丐?
一句面相丑恶，竟是令他记了十三年。
而这十三年来，他一直戴着面具。
“我那时才两岁，童言无忌。”
心中压抑得难受，她已明了无心之举会戳人心肺，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嗯，不是你的错。”
景渊点了头，突然之间变得冷静，不曾是她有过，只是当年的他无能，又无权无势，只会选择逃避罢了。
他顺势推脱了她的过错，并没有让风清芸松气，反倒更加难以释怀。
“对不起。”
风清芸紧紧抱住他，泪水打湿了他身后的衣袍。
“无碍，只是此事搁浅太久，本王帮不了你什么。”
景渊垂眸抚上了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十三年过去了，他仍是不想面对，不想面对当年如此不堪的自己。
“你不是帮不了，而是不愿意。”
“够了！”
风清芸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却被景渊厉声呵斥。
连风清芸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却一直在逃避，可他不愿再向前。
那个人已经死了，当年的人也早已逃窜，他查下去达不成任何的目的，没有任何意义。至于别人的死活，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就不想知道，陈大人当年留下来的是什么吗？”
风清芸突然又抛出一句，将欲离开的景渊拉了回来。
“你修复了？”
景渊眸底暗涌，脸上浮现了风清芸望不到的阴恻。
“还需要些时日。”
风清芸垂眸，声音低了几分。
“你别走啊。”
“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风清芸再次攥住了他，不停交缠的长指透露出了明显的不安。
“跟你没有关系。”
景渊抿了抿唇，眸光黯淡。
“可是我喜欢你啊。”
风清芸眸中泛着泪光，因为喜欢，所以他的一切种种，都变得与她有关。
十三年，十三年前的景渊和现在的景渊，是天壤之别，她不敢揣摩，他究竟经历了多少。
“你不必……”
景渊正想安抚她，可话未完，眸中的温热便已经夺眶而出，如同久被封锁的黑暗闸门被砸出了一个缺口，突然汹涌而入的光线温暖明亮，却又灼心刺眼。
泪珠砸在风清芸白皙的手腕上，她也红了眼眶，整个人竭力地窝在他身后，两人都是久久的沉默。
“好，本王陪你一起查。”
景渊沉寂良久，心防已被破开，终于做了决定。
“我就知道！”
风清芸突然眼前一亮，跑回他面前在他眉间落了一吻。
“你是早就预料到了本王会同意？”
景渊有些哭笑不得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心尖仍是隐隐发痛，却又是甘之如饴。
“没有，我只是下了赌注。”
风清芸扬起了笑意，眸光璀璨，她在赌，赌他会在意她，会为了她而向前。
“呵。”
景渊叹了一口气，无奈而宠溺地笑了。
他是不是该庆幸，他是以如今的模样闯入她的视线，而不是像十三年前那般无能为力。
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将在意的人留下来。无论是，何种手段。
暗处的天鹰见此也是眸孔发热，这些年来，不少人都试图解开景渊当年的心结，但每次提起，无不以景渊的暴戾拒绝而告终。而今日，风清芸却是轻而易举地让他妥协了。
“我会尽快把陈大人留下来的东西解出来的。”
风清芸在他怀里蹭了蹭，她掺入这件事情本是临时起意，却不料牵涉甚广，连景渊也被拖扯了进来。
不知是福是祸，但她注定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本王相信你。”
景渊将她搂在怀里，此刻无关风月，只有下意识眷念的温暖。
“你上一次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大哥？”
风清芸突然又抬起了头，这件事她反复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景渊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变色，而现在，她突然想明白了。
因为他在意，所以，他也渴望被认可。否则，前阵子也不会刻意接近他大哥。
“已经过去了，此事不必再提。”
景渊沉了眸，心中多了几分厌弃，而下一刻，风清芸的话再次将他撼动，令他不能自已。
“景渊，你跟我回家吧。”
【作者的话】：
今天听到伍佰的《lastdance》，被歌词破防了。
突然之间浪漫无法释怀。
心碎了，那么多朋友一起写，就我一个完全赚不到钱，根本不知道在写什么了，也不知道继续下去的意义。
纯纯为爱发电，但也没有读者跟我互动，哭得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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