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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霜知晓他心中有计俩，索性便坐在床上等他开口。
半晌，苏筱霜才见得祁妄亦抬头看向她。
“我会查的。”
祁妄亦只留下这么一句，便洒然离去了。
苏筱霜无奈。
不过，既然是祁妄亦答应了的，那无疑很快便会出结果。
只是苏筱霜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兄居然是几乎大摇大摆地入了京，丝毫没有遮掩身份。
祁妄亦是谁？
上代神医祁风的首席弟子，如今整个大陆公认的神医。他不像祁风一样少有人知晓真容，祁妄亦的容貌，任何人见过都再难以忘掉。
他入京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这对于正处水深火热的京城而言，无疑是大好的消息。
皇宫，御书房。
“皇上，祁公子来了。”薛展走进御书房，在他身后半尺，祁妄亦散漫地跟着。
即使是面对高高在上的天子，祁妄亦也依旧漠然。
纵然如此，文帝也依旧奈何不了祁妄亦——他有求于祁妄亦。
“早便听闻祁风先生的弟子一表人才，如今一见果然不错。”文帝笑得客套。
祁妄亦朝文帝拱手行礼，闻言一笑，“皇上过奖，不知找在下何事。”
“你可得知京城瘟疫？”
祁妄亦装着讶异地微微挑眉，笑得有几分凉意，“怎么？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他话中有话，让文帝的脸色沉了几分。
文帝如何听不出祁妄亦在嘲讽太医院的无能。
他撑着笑，“毕竟太医们主要还是为这皇宫中的人治病，见识自是不如游历大江南北的你广阔。”
“现在是何人负责。”祁妄亦问。
“江太医与卿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与他二人谈谈。”薛展在文帝的示意下接话道。
“在哪儿。”
“白济堂。”
祁妄亦素来是雷厉风行的人，他要了地点便向文帝告辞，离了皇宫。
他一离开，文帝的脸色便彻底沉了下去。
“他这是什么态度？”文帝重重地怒拍书桌，“要不是会些医术，朕早便把他拉出去斩了！”
祁妄亦从进入御书房，从始至终都是散漫又暗藏冷嘲的。
无疑，他对皇宫也好，还是天子也好，都不存在多少敬畏。
“皇上息怒，息怒。”薛展心中叫苦，只得好好哄着文帝。
……
白济堂中，大夫、太医们万分愁苦。
祁妄亦就在一片唉声叹气中走了进来。
“京城的大夫就是这么无能吗？”他双手抱臂，嘴角上挑，眼底带着些许嘲弄。
他话锋一转，笑吟吟地又道:“还有太医——就你们这水平去为那些宫妃，为皇上看病？”
这几句话无疑激起了众人的恼怒。
他们能站在这里，哪几个不是在医界中有些名声，在医术上有独到地方的，何曾被如此嘲讽过？
“你说什么？”李太医怒喝，“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祁妄亦却是不语，目光扫过众人，神色淡然。他的视线停在面带面纱的女子身上，微微挑眉。
“这不是小师妹吗？”
他似笑非笑地道，眼中冷意更甚。
他怎会不知有人顶着苏筱霜的身份参与这件事。
此话一出，那些大夫们都有些怪异地看向假卿霜，而假卿霜本人也显得惊愕。
“怎么？几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祁妄亦懒懒地拉长尾音，冷厉的眉眼透出几分锐利。
“不，不是。”对方看起来有些慌张。
“你到底是什么人？”江太医沉声问。
“祁妄亦。”
祁妄亦回。
只见得众人先是迷惑，随即似是想到什么，变得惊讶。尤其是李太医，面上更满是错愕。
“你，你是祁风的那个弟子？”
有人失声问。
“是了，是了，我记得他……”又有人喃喃自语道。
李太医十分窘迫。
他虽高傲，可却是很清楚祁妄亦的医术究竟有多好。
祁风这人收徒向来高要求，首看便是天赋。能被祁风收为徒弟，祁妄亦的天赋可想而知。
再者，祁风这人的出师要求极其严格，必须得要在医术上超过他，才能出师，若是与他相同，那也不过堪堪到了标准而已。
而祁妄亦，据说在一年前便出师了。
这也意味着，他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超过了他的师父祁风。
如今说他是大陆第一神医，怕也没什么人有异议。
自己与对方的差距有多大，李太医怎会不清楚。
“那么……卿霜姑娘也是祁前辈的徒弟？”有人反应过来，不禁问。
“当然。”祁妄亦笑了。
“只不过没想到，小师妹在京城的几年，医术反而落后了。”
他微微侧目，看着假卿霜。
假卿霜在祁妄亦的眼中，清楚看到了那分冷冽。
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卿霜。
假卿霜的心底一沉，眼神晦暗不明地避开祁妄亦的目光，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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