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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严肃，悲惨，血腥的案发现场，硬是让他弄的啼笑皆非。
“没死，就爬起来。”顾清明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位演技派。
李大山睁开一只眼睛，伸出右手，意思是让顾清明拉他起来。
他演这么多，无非要证明自己的实力，顾清明不禁好笑，果真和爱开玩笑的肖风行一个德性。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警局，周小慧正在安抚死者家属。
母亲田仲英，小女儿柯梦，握着彼此的手，泪流不止。
周小慧见他们回来，将王兵拉到一边小声问：“尸体带回了吗？”
“回了，不过太惨了，怕她们受打击，李法医说，给他点时间，他会想办法让面部识别度复原百分之七十以上。”
顾清明要求单独和母女俩谈谈，办公室其他人便退了出去。
“柯梦，你是不是想去新西兰留学。”
长得与柯雪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猛的抬头，去留学的事，姐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任何人，网友都不行，他怎么会知道呢。
“你是我姐的什么人，她真的被害了吗？?警方是不是弄错人啦??”
珂梦的气质和柯雪截然不同，她身上的书卷气很浓，而柯雪则是风尘气。
“警方没有弄错，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柯雪下午回去过吗？”
“回过，姐姐她……她说要我们收拾行李，晚上要去其他城市。”
母女俩泣不成声，哭的肝肠寸断。
“她几点离开的，有没有告诉你们原因，比如有谁要找她。”
“四点多，她接了一个电话，她说很快就回的……呜呜……她说让妈妈做好晚饭，她会回来吃的……呜呜……”
现场的手机被摔的粉碎，电话卡被人取走。
即便这样，警局依旧能追查出打电话的号码。
顾清明陪着母女俩一块去到停尸间。
李大山确实挺有才，不知从哪弄了块“脸皮”，缝合在柯雪脸上。
停尸房里，母女的哭声不绝于耳。
顾清明他们全都站到走廊外，对于李大山来说，见惯生死，再凄惨的场面都不能将他触动。
“你和死者关系不一般。”李大山目露精光。
“有过几次接触。”顾清明不知他从哪里看出来的，又看出来多少。
“你看到死者第一眼时，除了该有的一切正常反应外，还有一丝愧疚感，坦白说吧，你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一旁的王兵离他们两步远，竖起耳朵听着。
“……”
顾清明倒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只是身份特殊，被一个喜欢追根刨底的外人缠上，少不了麻烦。
“没有。”
“哈，你说谎了，好吧，你刚刚眼神很复杂，想必你有难言之隐。”
走廊上走来一名警员，将查到号码归属人的资料交给王兵，瞬间转移了李大山的注意力。
“让我看看，没准是死者相好的打给她。”李大山一把拿过资料袋，抽出来查看。
【汪明，36岁，某古董店老板，两日前家人有报案，疑似失踪。】
“柯雪生前工作的地方就是那家古董店，不过已经注销了营业执照，有其他联合部门正在调查这家店，据汪明的太太称，他只是个挂牌法人，从来不去店里。”
王兵跟顾清明说的这些，他早就知道，知道更多。
“砍死柯雪的人，应该受人主使，主使者很恨她，如果汪明真的失踪，那么打电话给柯雪的人，极有可能和汪明失踪有关。”
李大山脑瓜转的很快，线路也很清晰，“柯雪会去见那人，说明她没有察觉出危险，所以那人必定是和她很熟，是信的过的人，可能有一定的利益诱惑。”
顾清明看了一眼手机，9：46分，转移她们母女离开的时间是晚上11：00。
不论是不是因为对柯雪抱有一丝内疚，他都决定亲自护送他们母女俩。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乔礼礼，记得顾清明离开时说过，很快会回去。
将近午夜，人却一直未归，让她辗转难眠，说不出的担心，在心头盘旋。
刚准备给他发短信，手机便收到一条。
【晚安，明晚见。】
是他发的，短短几个字，证明他平安。
可是，他今晚会在哪过夜呢？
乔礼礼很想问问他，又怕太过主动，不被他珍惜，郭董的话尤在耳边。
坐在面包车后排的顾清明等了十几分钟，没收到女人回复。
神情有些失落，她应该已经睡着，不会在意他几时回去吧。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牵绊，就会患得患失。
日子照常过，却发生了不可抗的化学变化。
清晨，乔礼礼走到小区门口，明知道他晚上才会出现，还是不由自主的张望他的车。
中午，她坐在办公桌前吃午餐，看到旁边的转椅，会时不时想起，那天他躺在上面睡觉的样子。
下班的时候，想念对方的心情，已经让她有些烦躁。
徐沫见到乔礼礼时，喜出望外，张凡更是难掩激动，伸手接过她带去的一大盒榴莲。
现在他们俩调到一间病房，黄天佑提前出院，并把看守徐沫的重任交给张凡。
看着两个大男孩，大口大口咬榴莲，吮手指的画面，乔礼礼的心情稍稍好点。
“你怎么不吃。”徐沫一把按住盒子，里面就剩最后一块。
张凡的手悻悻然缩回，猫着脸看向乔礼礼，只要她说不吃，就准备抢盒子。
“我平时经常吃，你们吃就好。”
张凡在心里“喵”一声，闪电出爪，抢走最后一块。
“晕，张凡，你吃的最多，一会还要拼命打嗝，污染空气。”徐沫一脸的鄙夷。
“切，你能保证你不打嗝，你要是不打嗝，我买一百个给你。”
说话间，他已经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
“懒得理你，礼礼，我们去楼下走走，不然会被他熏死的。”
张凡看着他们出门的背影，桀桀直笑，想和乔礼礼单独相处，还要找个蹩脚的理由，兄弟一场，才懒得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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