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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冯和孔融、诸葛亮没睡觉,一直在卧龙亭里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着他们。
回来后,赵云二人跟刘冯汇报了购买奴隶的经过。
此次新野之行非常顺利,通过魏延的同乡,他们以两万钱一人的价格,从新野县令甄清关手里购买了一百名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奴隶。
甄清关见赵云他们如此大手笔,一下子买了那么多奴隶,又听说过一阵子还要再来照顾自己生意,当即大手一挥,送了他们五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小奴。
从新野到隆中有六七十里地,奴隶们没有马,只能靠两条腿走路,这才导致半夜回来的那么晚。
卧龙岗后面的半山腰上有一个面积足有上千平方的大溶洞,赵云他们先将一百零五名奴隶安置在了那里,留下了两个赵家家丁看守。
考虑到天色已晚,天又下起了小雨,刘冯打算明天一早再去看看那些买来的奴隶。
细雨持续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晨还在蒙蒙下着。
刘冯抬腿刚迈出房间的门槛,守在门外的冷寿光忙把一个斗笠戴在刘冯头上。
“殿下快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免得淋着了。”给刘冯戴好兜里,冷寿光又给他肩上披了一件蓑衣。
“走,咱们上溶洞瞧瞧那些奴隶去。”
冷寿光忙说道:“殿下快去看看吧,赵云和魏延因奴隶一事起了争执,奴婢过来就是想请殿下过去劝劝他们的。”
刘冯一愣:“什么时候的事?他俩争执什么?”
“就在刚刚,魏延想让奴隶们直接开始训练,赵云说,奴隶们现在还没有住处,溶洞太潮湿,不宜住人,应该让他们先把栖身的军舍搭建起来,再进行训练。魏延不赞同,说没必要对奴隶那么好……”
刘冯赶到溶洞时,赵云和魏延的争执还在继续。
一早,诸葛亮和孔融、华佗、诸葛均、赵德汉他们都去了襄阳县城,筹备饭店和医馆开业的事,并没有人给他俩劝架。
“冯管家!”见刘冯过来,赵魏二人同时向刘冯抱拳问好。
这是之前就定下的事,在自己内部人员面前,刘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们该叫殿下叫殿下,该叫主公叫主公。
在外人面前,刘冯姓冯,是诸葛亮家的管家。
魏延脸上挂着不悦:“冯管家,我想直接对奴隶展开训练,可子龙兄非要先给他们盖房子,还要给他们做军服,做鞋子穿!他们是命如草芥的奴隶,又不是雇佣来的士兵,有必要对他们那么好吗?”
赵云倒是挺和颜悦色:“冯管家,子龙觉得,奴隶跟咱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只是因这样那样的命运,他们才成了奴隶。再者,他们日后都将是与咱们并肩作战的兄弟,咱们不能将兄弟视如草芥。”
“天底下有谁把奴隶当人的?子龙兄你这是妇人之仁!”
刘冯不管他们的争执,把目光望向他们身后的奴隶们。
目光所及之处,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一百零五个奴隶,全都怯缩缩的蹲坐在地上。
粗略扫视一圈,这些奴隶的年纪的确如赵云他们所说,大都是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的青壮年。
满一百送五的那五个少年奴隶,有三个看起来和自己岁数相仿,两个看起来也就是九岁十岁的样子。
无一例外,所有奴隶额头上都用青墨刺着一个“奴”字。
同样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所有人都面黄肌肉,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饱饭所致。
所有人身上的衣裳鞋子也都是破烂不全的,有最少十几个人是光着脚的,连鞋子都没穿。
他们这副惨象,就连后世的乞丐见了他们,怕也是要可怜的落泪。
别说后世,就拿当今大汉的乞丐跟他们这群人相比,都远比他们幸福十倍百倍。
同样都吃不饱饭,可乞丐是自由的,不用看谁的脸色,更不用担心自己生命的安危。
奴隶没有任何自由而言,官奴要看管自己的官差的脸色,私奴要看主人的脸色。
主人是奴隶们的天,他们让奴隶们干什么,奴隶们就得干什么,他们想要奴隶们的命,奴隶们就得毫不犹豫的去死。
命运如此悲惨,奴隶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跑的,大汉律令规定,但凡逃跑的奴隶,抓住了一律五马分尸。
奴隶脸上都刺着字,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人知道他是奴隶之身,一旦被官差或主人遇上,等待他们的只有酷刑和死亡。
因此,奴隶虽然是奴隶,却没有一个逃跑的。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听话,尽可能去讨好主人。
只要主人开心了,给他们洗去脸上的“奴”字,他们就不再是奴隶,就能成为一个普通人。
就像昨晚,赵云只安排了两个赵家家丁来看守奴隶们,溶洞口没有大门,也没有任何屏障阻隔。
两个家丁来到这里,铺上被褥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他们完全不担心奴隶们会趁着他们睡着而逃跑,根本没人敢逃,也没人想逃。
前世,刘冯的家在农村,父亲是一名煤矿工人,母亲是农民。
身为工农的儿子,他最能切身体会普通工人和农民的苦。
他每每在村里看到八九十岁的村民因没有社保,而不得不下地干活的一幕,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如今,看着眼前一群在生活上被当牛做马,在生命上被视如草芥的人,他心里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慨、悲悯。
“子龙文长你们出来。”
刘冯把魏延和赵云叫出了溶洞。
“文长,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天下,没有几个人会把奴隶当人。”
见刘冯替自己说话,魏延脸上露出了喜色。
“主公英明!”
“不过,这天底下有两个人,不能不把他们当人,你可知是谁?”
“。。。。。。”魏延被刘冯这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搞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个当今天子,孤的父皇,一个是孤!子龙文长,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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