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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那咱啥时候买草籽？”
“这活儿不用看时候，明日让你二伯带回来就行了。”
“一两银子一斤呢，您记得给二伯钱钱。”
黄二郎听着笑道：“二伯有着哩。”
“娘，明儿开始我下地种苞米去，别让圆圆去了。”
家里苞米种都泡好了，这活儿总得有人干，是以陈氏有此一说。
董氏这会儿也过了气性，家里就这么些人手，圆圆之前都收拾的挺好，也就让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导致今儿出了这意外。
于氏忙灶上和女红，黄萍萍前前后后院里都得照料，还得沈红搭把手一起，董氏手上也脱不开这几个孩子，陈氏出了双月子，虽有心让她多歇歇，也没法子。
闻言无奈道：“那也只有这么滴了，晚上孩子送我屋里，省的吵得你睡不好，地里能种多少算多少得了，不必一下子累着。”
“诶。”
黄二郎道：“等下学回来我们也能去弄，二十休沐还能在家一整日，也不必太急。”
“大伯母用钎子，我种，我好了。”黄圆圆一开始也真是疼哭了，没忍住，现在想想都有点小害羞。
只是坑了亲爹去锄地，她很满意，虽然锄的指定没有爷爷好，可刚犁过沤了得的地再锄一遍，也不会太差。
“可不能再碰那些铁器了。”董氏知她大了，觉少了在家也待不住，便只交代道。
“嗯。”黄圆圆的耳垂被控制，便只软软的应声。
于氏咬了手上的线头，将刚做完的棉衣展开看了看。
“这衣裳做的厚实，就前后那兜是干啥用的。”
“放猪肚水袋的，隔了棉，水烫些也没事，到时候轩儿能穿着自己玩儿久些。”
平日吴胤轩抱在手里，可不敢装开水，都会微微放温些，只是这样保温的时长也有限。
“那能成，把子北的奶袋也拿去用。”董氏笑道。
“啊～”坚强搂紧斜挎着不离身的奶袋抗议，逗的董氏和于氏都呵呵笑了起来。
“拿子南的就成，他也不咋用。”于氏道。
子南早都断奶了，平日不怎么在家，学堂里也不带去，所以用的很少。
“爹，我回头还得做两双鞋，您看那鹿皮合适还是兔皮合适？”
自家这地界冬日里可真没做过毛皮靴子，还是去年给圆圆做皮子鞋才有了经验。
于氏想着给吴胤轩也做上，那孩子平日熊皮不离身的，自然是越暖和越好。
只是家里的皮子都是要卖钱进圆圆的小金库的，要动用还是得问一声。
“用兔皮做鞋底，用鹿皮做鞋帮子最好。”小圆圆给出指导意见。
“那就这么做，鹿皮有剩的，再看看做个啥。”黄老爹想着今儿吴胤轩不乐意裹熊皮突然来的脾气，也不知道为啥，倒是鹿皮大且轻些，做个鞋帮子用不多少，剩下也还能做点别的。
“那我给做个外氅，剩下的再缝个帽子应当够用。”于氏道。
说完起身去仓房取皮子，天色还早，今儿裁出来，明儿晌午缝上里衬，后日就能穿上身了。
前院，林管家伺候着吴胤轩躺下，拎着恭桶出了屋。
“你看看？”
“嗯！”崔老头蒙上口鼻，用竹棍搅着细细查看，那滋味，真是无法描述。
“你说世子这是怎么了？”林管家低声道。
崔老头不搭理他，半晌，盖上恭桶，才拿下口鼻处以前并不需要的细棉布，深呼吸一口道：“世子说不冷，那自然是好着，若是受不住，又怎会在外面这许久？你别瞎操心了。”
不是这回事，林管家心道，嘴上又道：“今儿早起还拿了书本出来看。”
崔老头闻言手一顿：“你帮着收好便是，不过最近你去过镇上，屋里有几本书也无碍，世子现在清醒的日头长了不少，这毒素排得也好，看来皇精丸和养血丸一起吃确实大有裨益，可算是有盼头了。”
崔老头拎着恭桶出去掩埋。
盼头？林管家心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吴胤轩在油灯下看着书籍，好半晌却没有翻动。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触手可及的土地，却因着自己体寒而无法触碰。
他将这股无力撒气到了熊皮上。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熊皮，这里已经清理过了，原本却带着泥浆，他记得清楚位置。
黄圆圆，她哭时，他紧张得忘了自己对温暖的需要，褪下熊皮，扔了水袋，搂住那个小胖妞时，竟没有因着寒冷而昏睡。
“噗呲～”回想起来，那么小一个伤口，哭得那般嚎啕，竟有些好笑。
他痛习惯了，冷习惯了，苦习惯了，像候鸟一样因着季节南北奔波习惯了，
他似乎从来都知道为什么，并安之若泰，大不了承受不住便昏睡罢了，却从没想过，原来人是可以那般娇气的。
真丑啊，眼泪鼻涕流进哇哇大哭的嘴巴，咦～啧啧～
“呵呵呵～”吴胤轩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门口林管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不知此刻当不当进屋。
“世子，当歇了，仔细眼睛。”房梁上传来声音。
“嗯，暗六，熄灯吧。”
小院陷入了黑暗的宁静。
西山半山腰。
“总算是到了。”阿尼瘫软在破院子的地上道。
这四人赶了一天的路，用清理出路途的方法终于回到了花五两银子买来的半山土屋。
土屋已经多年没有修整，残破不堪，可对他们来说，丝毫不重要。
斗篷里的少年道：“看来还是要从这周边的村落来找。”
阿嬷点头。
阿信点头。
“那我们就将这里的村落一个一个屠杀过去。”阿尼兴奋的开口。
“然后呢？”阿信真诚的咨询。
“然后剩下的就是大帝姬啊～”阿尼得意道。
“你觉得丢失了混蛋，大帝姬会等你？”阿嬷道。
“啊？那怎么办？”阿尼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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