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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一尊金佛，都比蒙山之上的还要强大。
“其实金佛一共有三十六尊。”佛一喃喃开口。
赵凡则只是默默地听着。
“师尊一共有三十六个弟子，每一个弟子，都会恩赐一尊金佛。”
“我不在，那照理不应该是三十五尊吗？”赵凡平淡地说道。
佛一笑了笑，“我不也没在吗？”
“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是得替师尊守着你吗？”
赵凡不再言语。
“好多金子啊！”郭岩环顾着四周。
他突然一跃而起，“可惜，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金子是假的，这片天空也是假的！”
“走！带我出去！离开这个虚假的世界！”犹如实质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赵凡身上。
“假的？哪里来的虚假，这里，比你我都要真实！”
熟悉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极目远眺，苍穹之下，一尊灰扑扑的泥佛正在快速靠近。
郭岩咽了咽口水，“郭岩没骗人，这个和尚是有点儿招架不住！”
他的目标，现在只有赵凡。
将赵凡带走，然后再去寻找那条子虚乌有的路。
“嗡！”
郭岩的脑袋居然一下子撞到了一面金色的高墙上。
他揉了揉额头。
抬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高墙，这分明就是一尊放大了千百倍的金佛。
泥佛光速靠近。
他的身子比金佛要小上许多，恍眼看去，至多不超过三丈。
他的全身都是灰扑扑的，上面的金箔，早已全部脱落。
他盘坐着，身下，是四个金色的光头佛子。
那佛子只有婴儿一般大小，但小脚步迈得，却只能看见丝丝残影。
佛子抬着泥佛，泥佛望着赵凡。
他脸上颧骨的位置突然膨胀了几分，“十八，这是你我师徒第一次真正的相见吧？”
赵凡在脑海中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两人相见的场面，可眼前的一切，却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这就是泥佛，这就是那个造就蒙山惨案的罪魁祸首。
是他，让佛七带走了厨子的性命。
更是他，在自己的身上，将挥之不去的梦魇深种下。
赵凡想到了弟子咒那一句句晦涩的咒言。
那些长满鬼脸的字符，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以至于赵凡稍微回想起一点，他的胸口就会出现在一种难以言状的隐痛。
他不知道，这只是自己错觉，还是自己的胸口，是真的在疼痛。
努力平复下内心的不适，赵凡挺直了胸口，“我没有骗你，我也希望，你不要骗我！”
“嗯！”泥佛看了眼郭岩后，又朝着赵凡点了点头，“你的确没有说谎，这具身体，果然容纳着两个神魂。”
“很好！很好！”声音沉闷，好像是就在赵凡的耳边发出来的一样。
声音震得他的鼓膜有些发酸，赵凡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看好我的珠子！”
“是！”佛一朝着泥佛双手合十。
珠子？
赵凡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身旁的佛一。
佛一却并没有看着他。
赵凡缓缓地将手掌捏成了拳头。
他没打算跑，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三长老死了，郭岩实力受损了。
现在的时刻，属于郭岩和泥佛。
当然，这也属于赵凡。
日日夜夜的战战兢兢，赵凡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终于让这两个都处于巅峰的强者相遇在了一起。
而且，这还是一种不死不休的相遇。
他的仇人，算起来有三个。
三长老，郭岩，泥佛。
死了一个，剩下两个。
现在，唯一的两个相遇，其中必然会有一个倒下。
就算赵凡最后死在胜者的手下，他的仇人，至少也算是除去了大半。
想到这里，赵凡不由得伸长了脖子，这一切，他要亲眼见证。
“你个臭泥巴和尚！”郭岩指着天空的泥佛，“我不是郭岩，我不要你的珠子，你给我滚开！”
泥佛身下的佛子快速移动，他瞬间便出现在了郭岩头顶百丈的位置。
“你不是郭岩，但你的身体却是我想要的。郭宗主，你何不做一件好事？”
“你一个假货也有资格同我说话？”
郭岩双脚一蹬，脚下地面顿时裂开。
大地开始颤抖，裂缝越来越大。
一股股热浪从裂缝中喷薄而出，周围的金佛顿时被披上一层赤焰的颜色。
“我是假的？”
“你难道就是真的吗？”
“啊！啊！啊！”郭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金丹之中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几乎被全部调动。
鲜艳的岩浆开始从裂缝之中喷涌而出。
整个大地的颤抖还在继续。
突然，一座山尖从裂缝之中冒了出来。
“咔咔咔！”大地皲裂，金佛七倒八歪。
但即使如此，它们依然还是保持着原本的阵型。
山尖继续朝上，翻涌的岩浆如同决堤的大河一般四散开来。
伫立于长空，赵凡分明看见。
裂缝之中的，哪里是什么山尖。
那分明就是一把熔岩之剑。
即使是相隔如此之远的距离，赵凡还是感觉到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招有些熟悉。
在开始的时候，有一把剑从天而降。
而现在，这一把剑破地而出。
其威势，相差无几。
泥佛那灰色的身体顿时也被炙烤得通红，他俯视着大地，又俯视着郭岩。
“你在自杀？”
郭岩的眼睛已经被烧红，他愤怒地嘶吼着，“你想要阻挡我离开这个虚假的世界，那你就必须死！必须死！”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谁都不可以！”
一声爆吼，熔岩之剑拔起的速度更快了。
一丈，两丈，十丈，二十丈...
泥佛身下的佛子，他们的双腿就像是鱼儿的尾巴一样快速地扭动着。
而泥佛的身体，也在迅速上升。
“你身体本就空空如也，施展出这招，你将是强弩之末！”
“强弩之末？就算是死，我也要将阻挡我追求自由之路的人全部斩杀！斩杀！斩杀！”
郭岩冲着天空的泥佛嘶吼着。
“斩杀你，斩杀郭岩！斩杀！劈开这块地，破开这片天！”
“你们，全都得死！”
郭岩的愤怒让人摸不着头脑，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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