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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凡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我知道你不怕死，不然的话，你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们到底来自哪里，又是怀着怎样的目的？”
顿了顿，赵凡继续道：“我只想知道，还有谁，有那种待遇？”
赵凡将瓷瓶塞到了吴言的手中，吴言想要拒绝，可是赵凡却单手硬生生地掰开了他的手掌，又将他的手死死地握住。
“我也知道，你不想死。而现在，你身受重伤，若没有丹药的帮助，你必死无疑。”
“谁又不愿意活着呢？”赵凡眨巴了下眼睛，“你只比我大一点，你的人生，还很长。”
见吴言还是不说话，赵凡的手中突然又出现了几张黄符。
“丹药，能让你伤势痊愈，符?，能保你性命无虞，怎么样？”
吴言犹豫了。
他眼神闪躲，明显是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看着赵凡期望的眼神，吴言还是摇了摇头。
赵凡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可眼下，他不得不压抑住快要发狂的内心。
吴言所面对的，是比死还要恐怖的惩罚，对于这种人，威胁只能是调味剂。
“那我们换个方式。”赵凡松开了掐住吴言脖子的手，“我们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合作方式，毕竟，你也不是不怕死。”
“咳咳咳。”吴言咳嗽了几声后，踉跄了退了两三步。
“我问，你可以不回答，你也可以点头或者摇头。放心，我并不会问十分过分的问题。”
看着手中的瓷瓶，感受着空空如也的身体，吴言最终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好！很好！”赵凡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你不想死。”
吴言点头。
“如果你遇到危险，没人会救你。”
想了想，吴言又点了点头。
“李长夜不会死在这里，对吧？”
吴言这一次并没有任何动作。
赵凡笑了笑，“我看到了一道光柱救走了他，这个问题，你觉得很难回答吗？”
看着赵凡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吴言愣了愣，脑袋轻轻地动了动。
“好！很好！”赵凡的手中多出了几张符?，“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了之后，这些符?全都是你的了。”
吴言深吸了一口气，他抓紧了手中的瓷瓶，就像是抓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
“谢了然！他应该也不会死在这里吧？”
吴言顿时愣住了。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
赵凡来回走了两步，“知道我为什么提到他而不是提到别人吗？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吴言终于憋不住了。
赵凡摇了摇头，“我不告诉你，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在问我。”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无论是道师的存在还是李长夜的离开，我都了如指掌。我是四阶，我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我愿意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人而已。”
“但是，我救你，你却什么都不付出，甚至，连我都知道的信息你都隐瞒，这样的态度，你觉得我还有必要救你吗？”
赵凡的意思很简单，他问的，其实他都知道。
从前三个问题里，吴言早就看出来了。
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他若答了，丹药才能算是完全到手，同时，他还能拥有可以保命的符?。
这些东西，吴言怎么可能看不清。
看着赵凡有些戏谑的深情，吴言想了想，下巴朝着地面微微动了动。
成了，赵凡终于已经可以确定他要找的对象了。
不错，就是谢了然。
当初，谢了然的身边能追随那么多的修士，这明显地说明了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也只有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有天降光柱来相助。
也只有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才有可能跟道师有紧密的联系。
李长夜是，谢了然也是。
只要能跟道师联系上，赵凡就能进行他的交易，以换取桃源村的安全。
谢了然，赵凡坚信，这家伙，一定还没有离开。
他突然转过身去，“附加题，在奖励你黄符百张，告诉我...”
突然，赵凡只感觉眼前一亮。
光柱？赵凡下意识地抬头。
然而，这一次落下来的，确是一道闪电。
“啪！”
闪电正好击中了吴言。
他还停留在倒丹药的动作，可他的身体，却在瞬间化作了一滩焦黑的木炭。
没了，吴言没了！
赵凡背脊发凉，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天空。
哪来的雷霆闪电，分明就是晴空万里！
谁？到底是谁？
谁杀了吴言，又为什么杀了他？
赵凡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问，他要搞清楚，谢了然到底在哪里，可惜的是，吴言就这么没了。
他为什么会死？是因为自己想要问他谢了然的行踪？
显然不是，毕竟自己还没说出口。
那么，原因就一定出现在第四个问题。
可第四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吴言回答完第三个问题的时候没有死，但是在回答第四个问题的时候，他却直接灰飞烟灭？
为什么？
赵凡脑袋飞速地运转着。
突然，他背心一凉，他想到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第三个问题，自己是知道答案的，而第四个问题，其实他是根本不知道答案的，谢了然，只是他的推测。
也就是说，有人知道他赵凡到底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
也就是说，有一双眼睛，正在某个自己根本察觉不到的地方注视着自己。
而且，这种注视几乎是全方位的，没有死角的。
自己跟李长夜之间发生的一切，他都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赵凡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响。
如果真是这样，那背后的旁观者该是有着怎样恐怖的修为。
他做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赵凡双手拽拳，他努力地不让自己心中的震惊表现出来。
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应该是一直生活在某只眼睛的注视之下。
最关键的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背对着吴言留下的炭黑的痕迹，赵凡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答案，或许就在谢了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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