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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李长夜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赵凡的耳边，“没有用的，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抓住他。”
赵凡有些不信，若真的如此，当时自己准备拿下辛长卿的时候，那些四阶修士也不可能那么紧张。
甚至，他连李长夜都不需要唤醒。
辛长卿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李长夜，你的话太多了。”
“听到没，他也在说你的话太多了！”赵凡现在只能抓住那微乎其微的机会。
身为辛长卿的近侍，即使知道自己抵挡不住赵凡，但李长夜依然催动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风暴之中，两人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正面对决，李长夜顷刻即败。
但他依靠着诡异的功法，让赵凡的速度一时间根本提不起来。
赵凡没有时间同他掰扯。
“鱼龙吞气！”
赵凡脑袋瞬间化作龙首。
龙口一开，周遭万物全部朝着他的口中飞去。
巨大的吸力之下，李长夜的支离破碎的身影，竟然被缓缓地朝赵凡的口中拖拽。
突然间，赵凡迎上了李长夜的眼睛。
四目相对，赵凡总觉得在李长夜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相仿的那种味道。
“鱼龙吐气！”
磅礴的气息喷吐而出，李长夜的身影，跌落在远处。
石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着李长夜跑去。
而辛长卿，却依然淡定地站在原地。
脑袋恢复成人形，赵凡就站在辛长卿的面前，“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了。”
辛长卿诧异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仅仅只是三阶的辛长卿，有着迷一样的自信。
赵凡嘴角抽动了一下，身形如同闪电一般朝着辛长卿迸射而去。
一个响指，一朵白里泛紫的火焰落在了他手中的灯芯之上。
黑色的火苗消失了，黑夜，也在刹那间退却。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淡紫色的火苗。
莹莹火光，肉眼难辨。
当赵凡感觉自己即将触碰到辛长卿的时候，他却一下子穿过了辛长卿的身体。
辛长卿手端着灯盏，戏谑转身，“看到没，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你...你不是说，这盏等是专门为李长夜炼制的吗？”赵凡一眼便看出，刚刚发生的一切肯定是因为辛长卿手上的昨夜灯。
辛长卿点了点头，“确实是为他炼制的，在我需要他的时候，这盏灯能带来黑夜，在他没用的时候，这盏灯又能为我带来安宁。”
赵凡不相信，一盏灯就能让他绝对的毫发无损。
这一次，他直接使出了鱼龙吞气之术。
然而，尽管天地间飞沙走石，可辛长卿，却依然被笼罩在一重淡淡的光晕之中。
突然间，赵凡好像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他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而已。
“你到底是谁？”鱼龙吞气无效，赵凡的脑袋立刻恢复了原状。
“如你所见，我是辛长卿。”
“这不是你的真身？”
“不不！”辛长卿摇了摇头，“这就是我，我要亲眼看着属于我的四阶妖丹，我更要亲身感受一下，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瘪了瘪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四阶妖丹？”赵凡转身看向已经有些颓势的郭岩，“你想要他的妖丹？”
“不是想要，是原本就该属于我。”
赵凡立刻嗅到了一丝机会，“你可以带走他，你想取他的妖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赵凡朝着郭岩大吼道：“用你的妖丹换你离开这里，愿不愿意！”
“我愿意！”拘仙网中的郭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就是一条命吗？若能解开我心头的疑惑，若能让我摆脱这一切，我愿意！”
“只需要一眼，我只看一眼，我立刻自裁！”
“赵凡！帮我，你若帮我，我便为你解开那女子身上的禁制！”
赵凡看向了辛长卿，“带他离开，带他看看你们那片天地。他会交出自己的妖丹，你们也不再会付出任何一条多余的人命。”
辛长卿摇了摇头，“不行。”
赵凡气急，但他却紧咬着嘴唇摊开了手掌，“还有我的弥陀珠，一并给你。”
辛长卿还是摇头，“不行。”
赵凡怒火攻心，他疯了一样地冲向了辛长卿，可却依然扑了个空。
他转身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到底要怎样？你说啊！你到底想要怎样？”
辛长卿笑了，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我怎样，与你无关。”
“你！”赵凡的背后，大光相中的佛手凭空轰出几拳。
此时的他，怒火难消，甚至越燃越甚。
“我的决断，与你无关。”
“他的死亡，与他无关。”
“就像我明明不需要李长夜出手，却偏偏又让他出手一般。”
“这就是俯视人世的快活，这种快活，你是理解不了的。”
“看，现在的你，生气得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公鸡一般。”
“不过，你也不必挂怀，很快，很快你就会拥有和我正面对决的机会。”
“到那是，我会将你撕成碎片，会将你在意的一切，变成废墟和火焰。”
赵凡目眦欲裂，“我...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放心，等我撕碎你的时候，我会仁慈地将一切都告诉你！”辛长卿手指着远方，“而现在，你倒不如和我一同看看那边美丽的景色。”
赵凡下意识地回头。
拘仙网已经将郭岩完全勒住。
他在挣扎，可气力明显已经不足。
每一个修士，都有一张血淋淋的面孔。
这是扯下狸猫面具之后，残留下的血肉。
不过，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青虹！”所有修士灵剑朝天。
远方的天边，一抹青色踏云而来。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明显的弧线，除了颜色不同，它的形状，跟彩虹一般无二。
不，它明明就是七色虹彩中的青色。
青虹！
青虹院！
辛长卿咧嘴道，“你很幸运，你看到了青虹。”
远看虽小，可青虹顷刻便至。
那是夹杂着天地威能，以八十余名四阶修士全身灵气催动的合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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