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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不欲与巫族多做纠缠，但有些事只有他清楚，他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说话间卜元相手心出现了一本泛黄的本子。
檀月道谢后拿过了本子，仔细浏览一番，上面写的好像是日记一样的东西。
“妹妹，上面写了什么？”檀明费力的询问，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在临死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檀月看了看檀明，用轻灵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念了起来：
巫历三十六年七月二日
姐姐，你说你从来不信神明，不信鬼神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作为大祭司，你要承担好自己的责任。
巫历三十七年六月十五日
姐姐，你说密卷里记叙，天神的诅咒都是假的。为什么大祭司就不可以与外人谈情说爱，为什么说外人会带来灾难……这些都是迂腐的糟粕。我捂住你的嘴，万一给巫族那些老东西知道，你肯定又要被念叨。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你竟然已经把心交给了巫族深山外面的人。
巫历三十八年三月初三
我成亲了，顺从父母安排，嫁给了他们满意的巫族青年才俊。我没有什么感想，无所谓，只要和姐姐开开心心的生活在巫族就好咯！
姐姐，你说这是一个良辰吉日，你也要成亲了。我有些时候也佩服你，你竟然敢偷偷摸摸与外人成亲，你说你要辞去大祭司的位置，与他远走高飞。
这个想法太过于骇人听闻，我不敢苟同。不过看到你脸上洋溢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我想我应该祝福你，希望你幸福。
巫历三十九年十二月二十日
到底是天神的诅咒灵验了，还是人心太复杂。
姐姐，你没想到会引狼入室吧！这是巫族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那个男人的屠杀让巫族死了多少人，神明的诅咒应验了。
你为了赎罪跳下断崖，收到你的来信，我匆匆赶来，只看见了你留在襁褓中的宁斛，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还是想保下这个孩子，我会把穆宁斛当做亲生儿子抚养。
我快生了，为了宁斛，我只能对不起月儿和明儿……
以后，我的儿子就是穆宁斛。
……
巫历四十一年八月初七
今天宁斛来到断崖就不走了，他也感受到你的存在了吧！姐姐！
姐姐，你后悔过吗？
……
巫历四十四年五月十三日
我终于执掌了巫族，大权在握。可是我想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
所幸，我可以把檀月和檀明接回来了！希望他们不要怨我，我这一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唯独对这两个孩子愧疚。
……
后面的日记就是絮絮叨叨的记载三人的成长经历，檀月翻看间就落下来了眼泪。
原来，她和檀明是解婆婆的亲生儿女。
解婆婆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她承担的东西，比任何人承担的都要多。
檀明也明白了一切，“妹妹，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执念。月月，我再看看你，我看不清了。”
“哥哥……对，我找人救你。”
檀月转身拉住寂炎苦苦哀求，“即使哥哥犯了错，檀月愿意独自承担，左护法，求求你你帮我救救哥哥吧！”
寂炎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愿意帮忙，是他也无能为力，“檀姑娘，檀明自己也说了，他逆天而行。就算没有今天这一灾，他也活不久了。这些事，是我们左右不了的。”
檀明拉住檀月，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道：“妹妹，别哭，我现在想回巫族了。看看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看一看解婆婆……”
人在临死前，总会想着落叶归根。
“好！我们回去！”檀月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感激的朝寂炎点点头道，“多谢左护法出手相助，今日事情繁忙，日后必定登门拜谢。”
“檀姑娘不必客气，至于这几个巫族叛徒，我遣人帮檀姑娘送回去。”
檀月点了点头，带着檀明离开了。
看着檀月的身影渐行渐远，寂炎也不想和卜元相留在一起。
“卜神算，在下先走了。”寂炎似笑非笑的向卜元相告辞。
卜元相不答，神色不明。
寂炎也不在意，转身直接离开。
独留卜元相定在原地沉思。
祉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也不知道刚刚这场闹剧他看了多少。
“师兄想帮我。”祉衍询问道。
卜元相不言，相当于默认了祉衍的说法。
“师兄变了。”
卜元相自然明白祉衍说的不是外貌的改变，更是性格，亦或是其他方面的改变。
卜元相不甚在意，“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祉衍闭上眼睛，回忆起卜元相的风华，道：“心怀天下，不屑毁誉。”
“不是我变了，是你们都选择遗忘，逃避者不是更为可耻吗？”卜元相语气淡泊，转身离开。
他变了吗？
他不知道。
但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一千年以前的仙魔大战，死了多少人。
那里面，死了他最亲密的人，他怎么可以放下。
所有人都在选择让过去消逝，但他放不下。
——
傅青凌赶回魔界时，在魔宫河畔附近遇见了秦妙蕊。
秦妙蕊衣裳单薄，神色懵懂，站在凛冽的冷风里。
傅青凌缓缓上前，拿出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着秦妙蕊，秦妙蕊回头一看。
傅青凌看着秦妙蕊懵懂的眼神，一瞬间失神，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纯真的眼神了。
“你是谁呀？”面对突然出现的人，秦妙蕊觉得格外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我叫傅青凌。”
傅青凌缓缓开口，一如当年初见。
“我可以叫你傅哥哥吗？”
“好！”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初见时的懵懂。
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苏辞松了一口气。
听到秦妙蕊醒来后就偷溜出府，苏辞不放心，带着?夜出来找一找，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苏辞看着傅青凌，扯了扯?夜的袖子，“魔尊大人不和傅青凌算账了。”
“修为尽失的废物，吾何必与他计较。”
灵脉尽断的废物苏辞：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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