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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白璧让白之沛留在京城不是没有原因的，简单的法术白之沛学几次就会了，她都有点羡慕这等天赋了。
白遇和林稚是很放心亭青带一群小蛇的，多跟着强者学习，才不会落后于人。每逢他们出去的时候，他们俩就好好过二蛇世界，这些时日下来，感情又增进不少。
近来白臻在忙着考太医执照，他师父严太医相当严格，不愧是太医院院首。
好多次他都是很晚才回来，说是严太医在测试他。
不过幸好白臻本身也很有天赋，再加上之前也自己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严太医对他相当满意。
裴栩弦最近也没闲着，和裴夫人学着管家的事宜，正好裴松尧的十九岁生辰将至，裴夫人便放手让裴栩弦一试。
裴松尧是十一月二十五的生辰，如今才十月份，其实她不用那么烦恼的。亭青在一旁帮衬着，也顺带着听一听裴夫人的教诲。
“今年先让弦弦练手，明年松尧及冠才是要大办呢。”裴夫人坐在荫下，看着裴栩弦忙前忙后，竟无端端生出一丝感慨：“当初我们刚搬来的时候，你也才那么点儿大，如今都也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你看弦弦，那会儿也还是个要人抱的小崽子，如今也会帮忙了。”
她说着，眼底竟然泛起了泪花，偏头擦去。亭青见着，揽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袁姨，以后她嫁给了我二哥，咱们都还是邻居，天天见着面呢。”
裴夫人笑叹一声：“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娘亲！”裴栩弦领着两个丫鬟过来，裴夫人赶紧换上笑容，“娘亲你说二哥会喜欢哪个颜色啊？”是要给裴松尧制新衣的布料。
一块是宛如天际的月白，上面还隐隐绣着海浪纹。一块是仿若山林的竹青，织着苍色的锦线。
亭青本身是青蛇，偏爱青绿色，见到那块竹青布料眼前一亮，裴松尧若是穿上，长身玉立，一定好看。
裴夫人笑着：“生辰穿那么素做什么。”她用手指了竹青那块，裴栩弦嘻嘻一笑：“我也觉得这块好看。”喊那两个小丫鬟去找绣坊来的掌柜了。
“哎呀！”裴栩弦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娘亲啊，二哥这两年身形渐长，之前的尺寸都不准啦！怎么办呢？”
裴夫人扬起嘴角：“是呢，得重新量吧，可是我有事情诶。”“我也是，我事情可多了呢！”裴栩弦也在一旁帮腔，两母女一样坏笑地看向亭青，满眼都是“就是你了”的狡黠，丢给亭青卷尺和量尺，逃之夭夭。
留下亭青拿着那卷卷尺，正好遇见下了职回来的裴松尧：“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亭青看看手里的卷尺，又看看躲在一棵树后面看戏的裴夫人和裴栩弦，裴松尧也跟着回头看过去，两人赶紧转身，装作在商讨什么事情一样走远了。
“袁姨说，要给你量尺寸做新衣裳。”
“我知道，方才遇见弦弦身边那两个小丫鬟了，他们说——”裴松尧凑近了亭青和她对视，嘴角含笑，“说你给我选了那块竹青色的。”
亭青慌张地退后两步，脸上有些发热：“明明是，明明是袁姨选的。”“好，那就是母亲选的吧。”
“本来就是！”亭青有些恼了，就要侧身离开了，却被裴松尧横跨一步挡在身前，倒像是投怀送抱一样，她简直又羞又恼，耳朵尖都红了。“不是说量尺寸吗？”
见他一脸认真，似乎是真的要把这一页翻过去，亭青才后退一步站好，环顾一下四周：“在这儿量不太好吧？”又没有纸和笔，她万一记混了怎么办？
裴松尧一挑眉又背着手弯下身子：“怎么个不太好法啊？”亭青看见他眼里的戏谑，锤了他一拳：“裴松尧！你再这样新衣裳别要啦！”
“好了我不闹你了，去我书房吧。”再闹下去小姑娘就真要生气了。
进了裴松尧的书房，亭青抬眼看了一圈，裴松尧已经备好纸笔宽下外衣等好了。他今日穿的一身绀色长袍，静静搭在椅背上。
量胸围的时候，她手持卷尺从裴松尧身后绕过，女孩发上的馨香幽幽飘过。他知道亭青用的是桂花香的头油。如今已经入了十月下旬，天气已经冷起来了，他每一口呼吸都能摄入带着温润桂花气息的寒意。
记下胸围的亭青转身在纸上写下数字，没有注意裴松尧心里的小九九，又绕到他身后去测肩宽。
裴松尧略高，亭青只能踮起脚拿着尺比较，又顺着肩量到袖长。最后还剩腰围。
亭青本来心无杂念的，手在他背后去够卷尺另一端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一幕有点像在拥抱，不自觉地就抬头看了裴松尧一眼，却猝不及防地被揽了腰身埋进他的怀里。
两厢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亭青微微出声：“腰围……还没量好呢。”裴松尧闷闷地笑了，把她又抱紧了几分：“快些长大，等我来娶你。”
亭青听到他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剧烈，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豁然开朗。
离开裴府的时候，各家已经点上了灯。
刚过周岁的白之沛已经会走路了，嘴里咿呀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看到亭青笑起来叫“咕咕”，亭青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小沛来接姑姑呀？”一旁的奶娘也是白家派来的，她道行浅，不敢说话。
林稚从里屋走出来：“回来的正好，吃饭吧。”
饭桌上，看见白臻一脸喜色，亭青才想起来白臻似乎是今日考试，顺嘴问了一句他考得如何，白臻就等着她问这一句呢，话匣子打开了，简直滔滔不绝。
听他这么说那想来考得应该不错，亭青也就没有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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