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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么多刺客全掉坑里了?”
“这谁找来的刺客这么不聪明啊?”
谁找来的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二殿下府里“不小心”掀翻了一张桌子,“顺带”还弄坏了名贵的砚台墨条。
三月春猎十分不愉快地结束了,陛下回宫里之后雷厉风行地把皇子们一个个叫去了御书房。
大皇子早年已然封王,只是他的母妃舍不得,就劝了皇帝陛下让儿子留在京城,如今被陛下一道圣旨,遣他速速回自己封地。
二皇子和三皇子似乎惹怒了陛下,只封了郡王,第二天就被赶去了封地。据说封地贫瘠,右边是大皇子的东海,左边是五皇子的蜀州,估计也闹不出什么风波了。
京城里最后只剩下了四皇子和六皇子。
大臣们瑟瑟发抖,陛下这是逼他们站位吗?
然而四皇子突然上报,自请前往东北,驻守边疆。
皇帝冷着脸没有同意,此事暂且搁置。四皇子侧妃还怀有身孕,产期将至,也不好挪动。
亭青接到军中白家人的传音,陛下秘密召了边防将军回京,说是述职换防,实则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
唐千宵也在其中。
这些年,他从一个小兵已经做到了副将,自然要跟随将军一道回京。
“小姐。”今夜是璇若守夜,她撩开珠帘,似是有话要说,亭青走出去:“怎么了。”
璇若靠在她耳边说:“四皇子妃来见您。”
孟芙元?夜已深,她是怎么离开四皇子府出来的?亭青赶紧披上披风出了房门,雪浮已经带着人进了她书房。一进门,孟芙元就要跪下:
“亭青妹妹……”亭青一下子扶住她:“使不得,出什么事了?”
孟芙元眸中隐隐水光:“我听说,他要回来了。”
“你也听说了?”亭青很惊讶,她知道很正常,但是孟芙元是怎么知道的?“边防刘将军是四殿下的人。妹妹,我想请你帮帮忙,我想离开。”有四殿下的提拔,难怪唐千宵做上副将之路如此顺利。
“我如何能帮你?四皇子府的事不是我该插手的。”亭青摇摇头。
孟芙元抓住她的手:“可以的,瑞云生产那日,大家都关注她那里,我就可以假死离开了。”亭青还是摇着头脱开她的手:
“孩子出生那一日,是你丧命之时,你让外人怎么看,说这孩子一出生就克死主母吗?”
孟芙元虽然有这心思,但是简瑞云腹中孩子她也一样视如己出,立刻就摇头否认。她眉间微蹙,一脸愁容,在烛火下,眼中泪水折射着异样明亮:
“可是我,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妹妹,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想清清白白去见他,我只能找到你帮我了。”
亭青叹口气,谁让她就是看不得美人落泪呢:“侧妃身边的奶娘我会找白家的人去,到时候由她接应你,计划我们再谈,可以吗?”
孟芙元一滴泪落下,语气微微颤抖:“谢谢你亭青,真的谢谢你。”
第二日,亭青带着重重心事去了城东安国寺。她跪在蒲团上,求佛祖的原谅。“佛祖大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我这么做,也是成就两对恋人,请您看在二十座庙的份上,不要劈我。”
既已入红尘,怎能不沾染因果,全身而退呢。亭青忐忑地起身上香,见香如旧燃烧,心下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身后突然幽幽传来一声,亭青一惊,又被脚边的蒲团绊倒,直接整个人跪回蒲团上,那人“哎哟哟”笑起来:“倒也不必行这么大礼。”
亭青揉着膝盖起身看向出声的人,是当年的国师,那位高僧。
国师注视她良久,“嘶”了一声:“我当年那句话你是完全没听啊。”“你不是也没说明白是谁吗?”其实亭青后面也忘了这老头了,更别提他的话了,还是今天看见才想起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国师声音突然响起来,亭青也不甘示弱:“那你还泄露给我!”
没法聊下去了!国师感觉自己血压都要高了。“算了算了,现在再说也晚了。”他摆摆手,走近对着佛像恭敬一礼,随后对着亭青道:“姑娘陪老朽走一走吧。”
国师就带着亭青围着安国寺浇花,沉默不言。亭青总觉得他是不是要说什么,全程都在头脑风暴,终于在第五个花圃的时候忍不住了:“大师,你是想说,万物生长都有定数,不该由我们去干预干扰是吗?”
“啊?我就是总是自己浇花太无聊了,想找个人陪陪。”
……亭青的拳头硬了又硬。
国师笑了一声,继续浇花:“本来呢,看你颇有造化,登仙是迟早的事,就是怕到时候有些事情你接受不了,入魔了。”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了。到时候自有天收你。”
亭青:我谢谢你。
“小姑娘,蛇族多年未出仙族了。从前有多少在幻境中被本性支配的修炼者,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你天赋异禀,可万万不要步了前人后尘啊。”
国师留下这句话,捻着佛珠远去了。
藏在远处的简瑞云这才现身。亭青今日就是约了简瑞云的。
“他很厉害,你没事吧?”简瑞云扶着腰,身边的侍女都在较远的地方候着。亭青摇摇头,也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八个月的小皇孙轻轻踢了她一脚。
简瑞云笑着说:“看来喜欢你。今日叫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亭青收回手:“你生产那一日,我会找白家的稳婆来,你最好也保证产房里只有我们的人,这样就算你不小心现了原形,我们也能瞒下去。”
“也好,你们白家的比较有经验。对了,孟姐姐今天找了好多柔软的布料出来,说要给孩子做衣裳,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亭青想了想:“告诉你也无妨,你也可以帮衬着。”简瑞云听完事情一脸的不可思议:“那……她离开之后该以何为生呢?”
“这个事情还是看她自己怎么想的吧。到时候就劳你圆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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