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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得及。
白臻催动灵力炼化灵草，全数喂给裴栩弦。白色光芒在裴栩弦身上若隐若现，起药效了。
亭青和白臻同时松了一口气。白臻还是一直紧握她的手，一刻也不远离。
裴栩弦服下灵草过了整整三日，白臻就在床畔守了三日。不知是不是没有休息的缘故，亭青看白臻面色苍白了许多。
第四日，裴栩弦终于缓缓睁眼。
当时亭青正靠在床沿上打瞌睡，白臻握着裴栩弦的手守在一旁。
裴栩弦第一句，叫他阿臻。白臻愣住，又见她第二句叫亭青名字。
“师父……是你吗师父？”白臻声音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不住地吻。
亭青被她一声惊醒，也面带喜色：“栩栩，真的是你？”
“是我。”裴栩弦虽然虚弱，但还是气声说话回答。
两人把裴栩弦扶起，靠在床上。
“师父，你恢复神识了？”裴栩弦摇摇头：“只是恢复了记忆，法力都没有恢复。”
白臻抱住她：“没关系，没关系，你回来了就好。”
那……“那裴栩弦，还在吗？”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陪伴了那么久的小姑娘消失。
“她亦是我，我亦是她。”不论是徐栩，还是裴栩弦，抑或是白栩，都是同一个人。
亭青终于落下一滴泪：“那就好，那就好。”
白臻起身，说是要去给裴栩弦拿药，却在此时吐出一口黑血，倒在床上。
这一幕把两人都吓到了：“白臻！”
白臻在与蝎子精缠斗时中了蝎子精的本命毒素，本无大碍，但是他又是踏寻仙界，又是炼化灵草，毒素蔓延全身，只怕朝不保夕。
亭青仰天长叹，你们没事儿吧？一个还躺在床上呢，另一个又中毒了！
她把白臻也安置好，一时间六神无主，火速传信给白家主之后，施法尽量护住白臻心脉。
你们俩夫妻就是来克我的。亭青全身脱力，等着白家主到来。
白家主带了秘药赶来，给白臻服下，却不见起色，和亭青一起又给白臻施法除毒。
毫无作用。
“白臻啊白臻，栩栩才回来，你可不要走在她前面啊。”裴栩弦死了，或许就变回了白栩，但是白臻死了，或形神俱灭，或从头再来，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白家主翻遍了藏书，终于出声：“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白家璇花蛇族，自小生长在江南，每逢成年，都会得神佛赐福，而赐福，要面朝雷峰塔方向。
“雷峰塔，或许是白臻最后的机会了。”
但是他们进不去。雷峰塔为供奉之地，设有禁制，寻常妖物不得近身。
“我去。”裴栩弦不知何时起身，披着披风站在门口，“我去求二哥，他会答应的。”
“栩栩！”白臻是妖啊，法海以收妖为己任，他怎么会答应呢。
裴栩弦顿住了身形：“二哥从小最疼我，他会答应的。”
白家主已经扶起白臻：“我们一起去，他总能卖白家几分面子。”
亭青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一起去。”
——
灵隐寺前，佛光普照，妖邪不侵。
裴栩弦跪在寺外，惹来住持和监寺的注意，二僧前来询问。
“信女裴栩弦，求见法海大师，望住持代为转达。”
住持叹息摇头：“小姑娘，你来得不是时候，讲学才开始，一时半会儿，他出不来啊。”
裴栩弦滚落一滴泪，“住持，我求求您了，您和他说一声可以吗，我们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
此时里间跑出一个小和尚，对着住持和监寺一礼，又看了一眼裴栩弦，“法海师父说，带几位客人进禅房。”
“那几位便随我们进来吧。”
裴栩弦看向身后三人：“他们……”住持噢了一声，在法海这么多天收了几只妖之后，住持对于妖的接受程度已经良好了：“那我们走后门，劳烦几位一起绕点路吧。”
进了禅房，不多时，一位高僧信步而来。
裴栩弦跪在他面前：“哥哥，我求求你，救救白臻好不好。”
法海默默退后一步：“请施主不要这样，这里没有你哥哥。”
他走到白臻身边，把了他的脉：“你们想让他进雷峰塔是吗？”
白家主没有说话，只顾着瑟瑟发抖。亭青觉得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说话了，也没有出声。
裴栩弦往前一步：“是的哥……大师。”
法海收回手，面上毫无波澜：“可以。”亭青觉得他下一句绝对是但是，果然不出她所料，“但是，我有个要求。”
裴栩弦点头：“好，大师您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去做的。”
法海这才抬眼看向亭青：“我要她。”
？？？
白家主和裴栩弦都一脸震惊，纷纷看向亭青。连亭青自己都以为听错了：“为什么？”
法海看向她的右手：“你沾了蝎子精的因果。”
亭青这才想起来，裴栩弦被吓之后，她捏碎了蝎子精的神魂。本来她不会这样的，当时太多心事堆在一起，突然有了一个宣泄口，就没忍住。
她现在只想好好修行，早日登仙，沾了因果于修行无利，还是化解了的好。“好，我跟你走。”
裴栩弦拉住她：“亭青！”被拉住的人毫不在意，安抚地拍拍她：“没事，你不要担心。你照顾好白臻。”
亭青化为一条小蛇，法海蹲下身子向她伸出手，她就要爬上他的手，却被金光灼伤，滚落在地上。
@%*%。亭青有一万句吐槽要说。
法海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向亭青伸出了手，被亭青喝止：“你给我等一会儿！”
佛光灼伤也太疼了吧，这臭和尚还想再来一次？想让她死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
法海把食指递到她面前：“咬一口。”亭青的嘴长了又长，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没事？”
“咬吧。我还得去讲学。”行行行，知道了大忙人。她嗷呜一口咬上去，蛇牙刺破皮肤渗出血液，流进她的嘴里。
她猛地松开嘴。腹部一阵剧痛，竟将她痛晕过去。晕之前，她想：吾命休矣！
被咬的人反而没有一丝反应，见她晕过去，捡起小蛇揣在怀中，留下一块令牌：“持此牌，可入雷峰塔。”
随后，便又回到了讲学台上。
裴栩弦和白家主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先把白臻送进雷峰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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