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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两位长老。”
晚霁道：“宗主现在身体怎么样？”
“宗主刚醒不久，两位不妨进去探望。”
晚霁点头，跟着引路弟子绕过伫立山顶的石栏廊道，推开宏伟的雕着上古瑞兽的大门。
内室宽广明亮，跟着绕过几道门，推开了一扇较小的木门。
早有弟子通报过，所以宗主已经穿戴整齐，侧卧在床榻旁边的贵妃椅上。
“宗主。”
宗主颔首，这几日的补养让他面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他眸光深沉而复杂，却是掠过晚霁看向云火。
“云……”
他忍不住想要起身，晚霁连忙上前扶住他。
宗主话语一顿，却是想到什么。
“小十，你为何不来见我？”
他声音温润中带着些许沙哑和疲惫，眼眶下凹，眼珠略显突出，当初的风华绝代，只剩下了一个佝偻的皮相。
他看见云火强打起精神，眼神慈爱而又盼望，就用这样揉成一泓水的眼睛凝望着她。
他抬了抬手指，模样无力且虚弱，发丝全白，稀稀落落。
除了云火之外，他是师兄弟之中最年轻的，却被充满磨难的岁月抹去了棱角，只剩下这幅干涸的躯壳。
他迫切的想要触碰面前的女儿，唯恐这是镜花水月。
但云火却退后了一步，神情淡漠，那双眸子对他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像是在看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阮鹤离好像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饱经风霜的心被人狠狠扔在地上又跺了几脚。
他默默垂下眸子，“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他慢慢转过身，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碎的一塌糊涂，他脊背不再挺直，蹒跚着走回贵妃榻。
女儿变成了师妹，不肯与他相认，明明是再荒唐不过的事，但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是他把心中挚爱活活气死，是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也是他把自己的一双幼女抛弃在中洲，十数年不曾回去看一眼她们。
但他毕竟是一个父亲，压在心底的事情一旦被翻出，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随着眼泪涌出眼眶。
晚霁看着那么坚强的人居然掉了眼泪，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宗主，您之前认识小十？“
阮离鹤无力的靠在榻上，衣服像是搭在空荡荡的骨架上，撑不起来便塌了下去。
他摆摆手，“大师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要同她说。”
晚霁神色担忧，欲言又止的望着云火，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房门在眼前合上。
阮鹤离看着云火张了张嘴，“诗白，她……还好吗？”
“呵……”云火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弯起嘴角冷笑。
眼眸中是无尽的黑暗。
若是在这里的当真是原主，听见他的这第一句话，居然是先问那个屡次刁难，置她于死地的阮诗白，也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失望。
他注意到云火骤然变得冰冷的眸光，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浑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死了。”云火一字一顿，话语间夹着如刀般锐利的霜雪。
让阮鹤离通体发寒。
阮鹤离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为什么，怎么可能？不应该，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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