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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这么一点？”张燕的祖母看见她带回来的野菜，觉得是她在偷懒。
“......”张燕被问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问你话呢，哑巴了？”一只手扯着张燕的脸吼道。
“我就找到这么多~”脸被扯的红彤彤的，张燕感觉自己的脸快要被扯烂了。
“你们一起去的，别人能找回来那么多，就你不行？连花安都有一小背篓，生你有什么用！”
骂着还不解气，直接将张燕推在了地上，一脸嫌弃的说道。
“没有用的赔钱货！”张燕的弟弟跟着骂道。
“呜呜呜”张燕小声哭泣着。
“哭什么哭！老婆子我还没有死呢！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找不痛快。”
说着，抽起一旁的棍子就抽在了张燕身上。
一旁的人看不下去，准备上前拦着。
被身边的人拉住：“你别过去，她家出来的时候，粮食什么的都在山洞，现在找出气筒呢！你现在过去，那疯婆子不讲理，连你一起骂。”
被人这么一说，也是怕惹上这泼妇，便转头离开了。
张燕父母双亡，五岁时，她母亲难产，留下她弟弟就没了。
她父亲在外做工，回来路上喝了一些酒，失足掉进了河里。
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飘起来了。
身上的工钱也不知掉到了哪里，留下一双儿女被这老婆子养着。
自己年轻时因为生张燕父亲时伤了身体，所以就对这唯一一个宝贝孙子特别疼爱。
至于张燕，对于这老婆子来说，就是一个帮忙带孙子的工具而已。
“这老婆子心狠，别管，免得到时候反咬你一口！”
“都是她孙子，你说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一旁看不过眼的两人唏嘘道。
“张婆子你闹够了没有，你是要把燕子打死才算了事吗？”里正媳妇儿看不过眼了。
这么大的孩子，知道自己出去找点吃的回来，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这张婆子就是不知道满足呢？
“关你什么事儿，谁家孩子没有挨过打？我打我自己的孙女儿，又不是打你家的。”越说越来气，又打了一棍在张燕的身上。
“你！”里正媳妇儿被这婆子气到了。
张燕趴在地上，眼神带着恨意。
“哼！”也怕将张燕真的打死了，扔了手上的棍子，就拿着野菜煮饭去了。
里正媳妇儿将张燕扶起来：“还能起来吗？”
张燕慢慢起身，本就是补丁的衣袖滑落了衣袖，露出了手上的乌青。
“我没事儿婶子。”眼泪在眼眶里蓄满，小声回道。
里正媳妇儿看见，暗骂到张婆子不是人。
但是作为一个外人，也是不好怎么过多的去帮她。
“我这里还有一个野果子，你先拿去吃了。”里正媳妇儿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的果子，拉着张燕的手递给了她。
“婶子...这...”张燕想接着，但是......。
“就一个果子，自己拿着偷偷吃了，别又被你祖母拿去给你弟弟了。”说完就走了。
张燕连忙将果子揣进了自己怀里，看了一眼张婆子的方向，确定她没有看见，就回去帮忙烧火做饭。
晚上烧了些火堆，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就这样休息了。
留下几个人轮流守夜，以防被野猪什么的袭击。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完，里正就带上几个人去县城找县令去了。
昨天晚上一直没有睡好，想到白水村被水冲走以后，都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去报个信儿的，要是县令怪罪下来可不好办啊！
收拾得差不多了，天才刚刚亮就带着几人连忙赶路向着镇里走去。
一路上里正都在想着到了县衙应该怎么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路上的不对劲。
直到到了城门口的时候，里正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里正有点不确定，看向一旁一起来的花大壮问道“大壮啊，以前走去镇上的时候，也是没有什么人吗？”
花老爷子也是感觉奇怪，见里正问起，便回道：“倒也不是，以前哪怕是下雨天，都有些许人穿着蓑衣去买东西呢，今天好像是有些不一样。”
“今天是不是我们来得太早了，所以没人啊？”张虎也问道。
“可能是吧。”花老爷子不确定的回答道。
没走多久，里正几人就到城门口了，张虎还在奇怪，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打开城门了。
几人见没人守着，就直接进去了，入眼的就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渍。
城镇的位置有点像是建造在一个碗中心一样，最开始是为了水源充足，但是现在看着，城内像是被打劫过一样。
“难道是出事了？”花老爷子疑问道。
越往里面走，水就越多，四面的楼房都被毁坏，像是遭了一场大难。
“里正，你看那是不是死人？”张虎指着水里一处问道。
里正和花老爷子顺着张虎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泡在水里的尸体。
被这一吓，纷纷往走向前，往远处出一看，水里一具具尸体泡得发白发胀，光是浮在水面上的都看见了十多具。
顿时觉得脊梁发凉，连忙向着城外走去。
等赶回去的时候，村里人就在路口等着了，里正正想将城里见到的事情说出来，就听见张二抢先说道。
“里正，我们刚刚看见有人拿着包袱在赶路，说是县令前天就跑了！”
“还有！还有！他们好多人都逃难了，说城里被水淹了，是不是真的？”其中一个高壮的男子回答道。
张文接过话来说道：“还说那么多尸体会发生瘟疫，镇上的人都跑了，连尸体都没有人敢捞！”
“还说现在城里没有一个人，是一座死城了......”
“还说里面的水都被染红了。”
越说越玄乎，众人听着，感觉毛骨悚然的。
也是为那些被抛弃或者不愿意离开的人感到悲凉。
“会有瘟疫？这可怎么办，会死人呐！”廖婆子尖声叫道。
“连县令都跑了，我们还能去哪里？”
“村子没了，县令跑了，吃的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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