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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没给方欣一个眼神，或是只言片语，当她是个物件，唯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方欣架高了腿，她已不做他想，一心希望尽快怀上孩子，就不用再受此磋磨。
纪霖等在会客厅中，风尘仆仆，一脸懊糟。
萧天亦已收到线报，知道此次纪霖北上，古浪对他的招待十分潦草，一桌极不像样的小菜就把他给打发了，甚至连酒都没有请他喝上一壶。
真是个恃才傲物，不识抬举的老货。
他殷切地询问：“纪大人辛苦，可是受委屈了？”
纪霖收起委屈，做出一副因被戳穿而失了颜面的尴尬样子。
“没有没有……”
“纪大人用过饭没有？不如陪我小酌几杯，我为纪大人接风洗尘可好？”
“啊呀！好好好！多谢多谢！”
萧天亦命人摆出丰盛的菜肴，再去地窖起一坛瑶池仙醪来，彰显出十足的诚意。
纪霖喜得眉飞色舞，口水横流。
酒香不怕巷子深，没一会儿，胡岚闻着味儿寻来了。
萧天亦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共享盛宴。
酒过三巡，势必要聊及大梁和南诏和亲一事。
“古大将军不答应娶玉关公主？那可怎么办，送亲队伍都在来的路上了……好在去岭北要途经京都，遇上太子殿下这么个热情好客的，至少还能拖上个三两日。”
萧天亦抿住酒盅笑，“再拖？再拖索性把圣旨交给送亲队伍一起带着北上好了。”
胡岚大乐，“那南诏公主只得亲自宣读圣旨了。”
纪霖用菜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这样就不用发言。这场面他是看不太懂的，生怕多说多错。
他曾听萧天也提起过，胡岚是姜太后和颜家的人，郁安的蛊便是出自他之手，所以坏了萧天亦的好事便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与萧天亦不说势不两立，也不该这样亲近才是。
不过心怀叵测的亲近要比势不两立更险恶。
“纪大人怎么光吃菜不喝酒？来来来！马上要当新郎官的人，不练练酒量怎么行？”
纪霖羞红了脸，含糊道：“哈哈哈，好好好……”
与纪霖饮下一杯酒，胡岚把目光投向萧天亦，“殿下认为，皇上真会下旨赐婚吗？”
萧天亦看了纪霖一眼，“先礼后兵，难说不会。”
纪霖憨直地笑道：“说到这个‘先礼后兵’，我一开始还琢磨不透皇上为何点了我去，原来在古浪那粗人面前，我真还算是个‘礼’，说不定还能算得上是个秀才。”
“啊哈哈，纪大人好幽默……”胡岚放下酒盅，一双细长的眼睛笑得眯缝了起来，“不过啊，要说玉关公主配了古浪那个粗人也着实是可惜了……”
“哦？此话怎讲？”
“我呀，今日替玉关公主和古浪合生辰八字时，有幸看到了她的一幅画像。”
“是吗。”
萧天亦扭了扭脖子，喝了酒之后他又有些冒热汗，领子处黏腻腻的，让他感到难受。
“她长相如何？”
胡岚露齿而笑，“长得绝美，像足了一个人……”
萧天亦顿住动作，抬眸看他，“谁？”
“皇上难道没给太子殿下看过那幅画像吗？”
萧天亦冷着脸靠上椅背，内心瞬间纷乱一片。
他本欲带兵南下，为了他的私心。
皇帝却把兵权交给颜家。
而他派去颜家打探消息的人传回信，郁安有许久没有露面，可能人已不在颜府了。
所以这支从南边来的送亲队伍，莫名地送来一位异邦公主，虽是点名要与他联姻，却不过三言两语就转而许给了古浪。
这个在北边的男人。
萧天亦捏起酒盅，“公主殿下不是马上就要入京了吗？她本人若是不及画像好看，看了画像也没意思。若是胜过画像，更是不必看画像了。”
胡岚点头，“正是正是。”
纪霖如鲠在喉，赶紧喝下两杯酒缓缓心神。
这两个人精在说什么？
他们怀疑玉关公主是郁安？
不会吧……
“纪大人。”
纪霖身子一耸，“嗯？”
胡岚轻笑：“纪大人如此淡定，是见过画像了？”
“哪能呀？我若有那绝美的画像，还不带去给古老爷子瞧瞧？那就不必皇上颁发圣旨了，多费事呀。”
胡岚又喝下一杯酒，道：“想来这画像是被皇上有意给扣下了，他是不愿让太子殿下结下这门亲事。”
“此话怎讲？”
“怕有朝一日上演那后宫专宠，妖妃祸国的悲剧啊……”
纪霖死死低下头，把嘴堵在酒盅上。
萧天亦失笑，举杯与胡岚碰了一下，饮尽杯中酒后道：“那说明是很像很像的了，不然真是多虑了。”
“哈哈哈，但愿是多虑了。”
一顿饭吃完，萧天亦有些醉意，等胡岚和纪霖走了，他独自坐了许久。
摇摇晃晃回到卧房，一把掀开被子，扯住方欣的一只脚腕，把她给拖到了床边。
方欣骤然从噩梦中惊醒，一眼看到萧天亦如死神般的身影，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又感知到他强大的手劲，吓得花容失色，止不住就叫出了声。
却是犯了萧天亦的大忌。
他变得更暴躁，下手极重。她的衣衫顿时被撕成一片片，像是她碎裂的尊严，落到地上，被他踩踏在脚下。
一场腥风血雨之后，他自去沐浴，等洗漱妥当，穿上衣服就要回书房，走之前难得开口和她说了一句：“安心要回来了。”
方欣睁大眼睛呆呆瞪着床褥，忽然就涌上一股蛮力，揪起艳红的缎面“哗”一下给扯了开。
口子很大，像是一张嘴，能将人给吞进去。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哭声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卧房里，伴随着灯影撞撞，十分幽怨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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