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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浮柔芒，一身剑袍雪白无垢。
“我......不会如何。”
百里不辞眼帘低了低，对沈轻羽黯吟。
沈轻羽怔了怔，浅笑。
“是么......”
“纵使白鬼帝与你有千丝万缕的干系，我都不会做出任何伤你之举。
十七年前，若不是你牺牲自己封印了白鬼帝，恐怕整个天溟大陆早已生灵涂炭，又怎会有今朝的安稳人间。
当年与白鬼帝的那次大战，若宇，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世人理应将你拥戴垂记。”
百里不辞凝看着沈轻羽。
眼前的少年双眸净澈，仿若砚好的新墨一般。
不辞的言辞之中，没有丝毫虚意迟疑……沈轻羽只觉心暖，悦声回道。
“不辞，知晓我白鬼帝身份，还能这般寻常待我的人，你是第二个。”
原本沈轻羽以为，像百里不辞那般有几分古板循旧的正派弟子，会因白鬼帝对自己另眼相待，看来是多虑了。
第二个吗......百里不辞想起那总是伴在沈轻羽身边的温婉小丫头。
“不过，不辞你放心。”沈轻羽继续说道。
“白鬼帝有剑锁清秋束缚着，他的力量被封印，再也没法像以前那般用邪术四处害人了。”
至少，眼下还不行。
沈轻羽的眸中掠过一道异光。
传闻里的白鬼帝，阴险狡诈，冷血无情。沈轻羽从来不信，它会白白的教给自己诡道之术。
它一定是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想到这里，沈轻羽稍稍转眸，定定看着百里不辞的身侧。
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旋即，沈轻羽抬了抬指，诡谲一笑，“不辞，白鬼帝它呀，这时候就站在你的身旁。”
百里不辞蹙眉，斜过眸光，看到身侧空无一人。
只觉得很是?冷。
而在沈轻羽眼中，却是有一个有着如瀑苍发，相貌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人，正弯着身子守在百里不辞的身旁。
那人凝着血眸，嘴中散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
左瞧瞧，右看看，满是好奇的打量着百里不辞。
正当百里不辞惑乱之时，沈轻羽解释道。
“不辞，不用担心。
那不过是白鬼帝的化形，只有我一人能够看见。
它时常这么作弄别人。”
百里不辞看着，沈轻羽自若从容的模样，仿佛他对这般的诡异光景，早已习以为常了一般。
心里涌起一阵怜惜。
与世人皆惧的白鬼帝朝夕相处，不知他这些年，究竟是如何走过来的。
百里不辞这时脸色沉沉。
“若宇，你我少时相识，我早已将你当成莫逆之交。
前世，你因白鬼帝而死。这一世，我希望你能得到善终。”
听了此言，沈轻羽只是眯起凤眸，没有回话。
沈轻羽没有告诉百里不辞，白鬼帝早已传授了自己诡术，他正在修炼诡道。
不辞，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大殿昏暗，寒意四起。
夜色渐晚，秋雨仍旧未歇。
沈轻羽转过白身，自背后摘下伞剑，朝殿外行去。
一边对百里不辞缓缓说道。
“不辞，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白鬼帝，你记得一定要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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