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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抬脚就要走人，却被王妃拽住了衣袖：“吃了早饭再去吧。”
“就请夫人多吃一点，就当是替我吃了。”楚寻温柔地将柔佳按在椅子上，然后就随着四喜离开了。
“母妃你怎么了？”渊儿嘟着嘴看着他的母妃，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在责备她没有看到自己进来。
柔佳抱起五岁的楚渊：“没什么，只是感觉今早的早饭做得有点多，只有你我两人怕是吃不完了。”
“父王呢？”
“父王去看赵夫人了。”
赵夫人，就是日前父王新纳的侧妃。楚渊虽然年幼，但他听出母妃言语里的失落，也不再追问什么。
“母妃，渊儿饿了。”
柔佳将楚渊放在椅子上：“来，渊儿多吃点。”
明瑟轩内也备好了早膳，赵星河正襟危坐等着楚寻。
“臣妾参见殿下。”
楚寻一把扶起行礼的赵星河：“身体还没好全，何必讲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何况臣妾已无大碍。”
“臣妾命人做了些小菜，还请殿下尝尝。”
观赵星河脸色是在不像是已无大碍，她虽化了精致的妆容，但那勉强坐定的姿态和眼底的疲乏是做不了假的。
桌上只是几样朴素的八宝酱菜和一小锅白粥。
“臣妾病伤未愈，还望殿下不弃嫌。”
“哪里。”
赵星河伤在右肩，看得出她并不擅长使用左手，虽然动作笨拙生疏，但一举一动仍见端庄。
“明日，本王会随二皇兄前往漓国。你可有什么话要说与你的父兄？”
赵星河拿勺子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臣妾无话可说，此次前往漓国凶险万分，请殿下保重。”
这互利共赢的第一步已经迈出，赵星河与楚寻都实现了自己第一阶段的目的。赵星河知道楚寻在提防自己，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取得这位王爷的信任。
“臣妾听闻昨日李夫人受明瑟轩的下人牵连被殿下处罚了。”
“确有其事，茹兰识人不明，本王已经罚她面壁思过半个月。”
还真是避重就轻啊。您处罚茹兰是这个原因吗？
“臣妾觉得这样的处罚太重了。”
“哦？”
“说来这也是下人的错，既然已经罚过下人了，便不该再牵连茹兰姐姐。”
“殿下出征在即，王府内若只交给王妃一人打理，恐有所错漏。所以臣妾斗胆请殿下免了茹兰姐姐的责罚，让姐姐协同王妃处理府内事务。”
原本楚寻便是打算在柔佳下一次为茹兰求情的时候就放她出来，顺便许她管家之权，一来可分担柔佳的责任，二来还可以转移赵星河的目标，茹兰聪慧识大体想必不会像柔佳那般冲动。
可眼下赵星河的举动像是完全洞悉了他的想法，并给了他更合适的理由。
她是当真对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不感兴趣吗？就算她不喜欢我，那么权力她也不想要吗？
“柔佳却有不足，若有你在旁提点，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开口便又是试探，赵星河夹了一些酱菜放在楚寻碗里。
“谢殿下抬举，可臣妾无德无才，实在不堪重用。加之臣妾的身体尚需调养，实在不宜过于操劳。就让诸位姐姐能者多劳，臣妾也好做个闲人。”
无德无才？这算是谦虚还是嘲讽？
楚寻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白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赵星河为什么要准备这样的早膳，虽是病中适宜清淡，但这也太素了吧。他们二人见面每一次都是言语交锋，互相算计试探，再美味的食物都会食之乏味，还不如咸菜配着白粥倒是能多吃几口。
房间内进进出出伺候的下人都是父皇派来的人，因此楚寻与赵星河很有默契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点到为止。
咳咳咳咳咳......
赵星河咳得很厉害，楚寻贴心地递上自己的手帕。之间赵星河握着他的手柔柔地开口：“殿下可否扶臣妾回寝室？”
楚寻也是心领神会，扶着赵星河进入内殿。楚寻将在内殿伺候的茉莉和琥珀支开，颇为爱护地环着赵星河坐在榻上。
“若真想做个闲人，公主何必嫁来慎国？本王相信以公主之才一定可以安然留在国内。”
“臣妾若留在国内岂不是辜负了殿下这长久来的筹谋。”赵星河背靠着楚寻歪在他怀里晒着太阳。
“臣妾不是怨怼与您。臣妾知晓你的志向，也明白身为公主的职责。臣妾何尝不知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臣妾刻意显露才学只是为博得殿下的信任。”
“若无慎国相扶持，漓国灭国只在弹指间。臣妾愿以从龙之功换得慎国的庇护，保全赵氏王族，保全父王、皇兄。”
楚寻轻嗅着她的头发：“以你的才学想要骗过众人应不是难事，为何要对我坦诚相待？”
“臣妾在决定和亲之时就已经做下抉择，做你的妾室，做你的臣子。至于其他，臣妾并不奢求。”
做你的妾室，做你的入幕之宾，唯独不做你的妻子。
赵星河表明了自己的心志，也算是给了楚寻一个保证，潜台词是她不会因为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伤害他的王妃、妾室，请楚寻放心出征。
窗外人影闪烁，屋内也能感受到探看的目光。楚寻的手逐渐放肆了起来，他的吻绵绵密密落在了赵星河的唇上。
此情此景让有心人退却了脚步，将难得的独处时间留给了二人。
气氛氤氲间，楚寻轻声说道：“作为君主，有你这样的臣子，甚幸之。但作为男人，我要的可不止这样。”
“温柔乡可是英雄冢。”
“哦？”
“那本王是否该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嗤嗤一笑堪比牡丹倾城：“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殿下此去漓国不可贸然袭击兴国粮草，前车之鉴尚不远，若去了必然会落入陷阱。”
楚寻将赵星河抱起，让她和自己面对面，他的手则轻轻摸着她的脸颊。
“公主还有何指教？”
“想办法告知二皇子，此次刺杀臣妾的行动是太子所为。”
此言一出，空气都被冻结在了空中。楚寻一瞬间的失神，茶杯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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