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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宋淮扬等人已经坐在大堂,阴沉着脸,就连景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木氏陪着夫妻二人,等候他们几个人归来。
早有人把消息传了回来,知道宋念兮险些出事的宋淮扬,怒砸了一套茶具。见到宋念兮等人时,更是气得扬鞭子,被宋念兮跟景氏极力拦下。
宋淮扬的脸如同黑炭一般,就算一直备受疼爱的宋念兮都有些害怕。
“孩子们都平安回来了,让他们休息下,有事情明日再说。”夫妻两都黑着脸,木氏只能当和事佬,毕竟两个孩子看起来都落魄,宋城??身上还有干了的血啧,特别是宋念兮小脸都脏了好几个地方。
宋念兮本想撒撒娇,但看宋淮扬的黑如木炭的脸,都开始打退堂鼓了。
“是呀,夫君。弟妹说得对,他们两个人今日也受到了惊吓。”
尽管大家都求情了,可宋城??最后还是罚宋城??跪在祠堂,更不许他用晚膳。
宋城??没有争辩,心甘情愿受罚。他都不敢想若没有宗褚曜,宋念兮找到是怎么样,有可能丧命了,有可能遭罪,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他不敢想象的,也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宋淮扬这次处罚,他还觉得轻了,他以为这次必定自己会受到家法。
瞧着宋城??去祠堂的身影,宋念兮难受不已:“爹一点都不明辨是非。”说完气冲冲离去了。
宋淮扬气得跟景氏说道:“我不讲理。”他这都是担忧谁,听闻消息后就派人出去,一直坐立不安等消息,结果却被女儿这么说。
景氏叹息,“她又没说错。”说完也不理自己的丈夫。
手心手背都是肉,提心吊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两个孩子平安归来,他不安抚一下,就开始训斥处置儿子,她这个当娘亲的心里自然是向着孩子。
她还要去安抚受惊的女儿,才不想理会他。土匪也不是他们想遇到的,想想那个身首异处的孩子,她还是感激佛祖的。
皎洁的月光洒在亭台上,映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浓郁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宋念兮轻悄悄推开祠堂的门。
“兄长。”
听到细微的声响,宋城??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人是谁,过来干嘛,以前他也经常受罚,他娘也担心慈母多败儿,再担心都是忍着在屋里头默默垂泪,而没白疼的宋念兮,就会带着吃食偷偷来找他。
宋念兮把两个包子挡在宋城??的面前:“爹爹,这次真的生气了,让厨娘把所有的菜都倒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她去到厨房,找不到一粒米时,才知道她爹这次真的动怒了。而已经不早了,她怕宋城??要饿坏了,把包子拿了就过来。
“爹,生气你还敢过来,不怕连你一起恼了。”宋淮扬对于上次宋念兮坠马就耿耿于怀,这次出去又伤了,怎能不动怒。
宋淮扬更气,娘子女儿没有一个向着自己。
“爹不会的。”宋念兮不以为然,发现的话,大不了陪宋城??一同跪在这里。
宋念兮说得是实话,在这重男轻女的朝代,宋念兮却受尽父母兄长的疼爱。宋淮扬更是把这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否则小时候怎么所有姑娘家都是瘦骨如柴,宋念兮却壮得跟头熊一样。
要不是宋夫人担心女儿,将来真的太富态了,如今都不知成什么样了。
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宋城??问道:“念儿,你可害怕,哥哥差点就没有保护你。”
他还记得当年宋淮扬问他为何想要走这一条路,因为这朝堂宋淮扬跟老国公已经踏出一条血路来了。宋城??只要不犯错,在朝堂上定然能够一帆风顺。
可宋城??义无反顾选择了更加艰辛的路,那时他说,卫国,保家。宋淮扬才同意,让他自己去踏足。
今日他没有做到当初答应宋淮扬的事,难免动怒。
宋念兮摇了摇头,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那时发生了什么,宋城??为了救自己,差点让土匪砍了手。如果因为自己宋城??丢了手臂,她才害怕。那时她宁愿刀刃对着是自己的脖子,而不是宋城??的手臂。
“对于念儿而言,只要哥哥,爹,娘亲,都好好的,就足够了。”说完咧嘴一笑。
死过一次的人,对于别的强求不多,唯一的执着是,就是家人,谁也不许伤害她的家人。
宋城??揉了揉她的脑勺,真的是一个傻丫头,往后可不能轻易就被人骗走了。别人都是升官发财,或者嫁入皇室,只有这个傻丫头是想家人都好好。往后这妹婿一定要挑好,否则该欺负都不晓得回家报信。
“你来看什么?”景氏本来想来高的楼台看看宋城??,结果看到不知已经在此处站了多久的宋淮扬。都狠下心处罚了,何必还站在这里看呢。衣裳都没有换一身,饭也没得吃,这个当父亲真狠心。
宋淮扬看着怒意没有消散的妻子,无奈道:“他毕竟是男子,将来府中的栋梁。”
宋家子嗣一直都是单薄,而且宋家祖宗很早就立下不能纳妾的规矩,子嗣就更加单薄。否则宋二爷也不会只敢在外面胡来,不敢带回府上。
到宋城??这一代,宋家就只有宋城??一个男丁了,宋城??无论如何必须要立起来,否则宋家就要落败下去了。更重要是他不能让宋城??跟宋二爷这般胡作非为的。
“可他也还是孩子。”看着跪得笔直的宋城??,她这个做娘亲的心肝都要疼了。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儿子刚回来还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就眼睁睁看着他去跪祠堂。
宋淮扬有些无奈,但也知晓景氏为母心软:“不小了,再过一两年该娶妻生子了。”近日已经有很多同僚在跟自己打探两个孩子了,恐怕也只有妻子还觉得他们还是个孩子。特别是女儿,再舍不得也要嫁人。
二人不由感叹,一眨眼的功夫,儿女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在景氏的心里,两个孩子还是爬树掏鸟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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