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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修诚迟迟不离去,宋念兮知晓所为何事,不就是担忧他们会对宋静宜下手。
不过宗修诚多虑了,如今出事的是宋静宜的丫头,虽然跟宋静宜勾连上了关系。可毕竟她二叔只有这么一个血脉,她祖父定然不会怎么处置宋静宜。顶多是给一点教训,事情就揭过去了。
老国公只能硬着头皮,在他们的面前处理家事。
“香儿,你可知罪。”
香儿低垂着头哭泣:“国公爷,都是宋小公子强迫奴婢的,奴婢是无辜的。”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你还在狡辩。是你觉得自己够侥幸,还是认为本国公够糊涂。”真是顽固不灵,事到临头还在想着怎么狡辩。
香儿微微仰着头:“奴婢不敢。”等柳小公子醒过来就来接自己了。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个刁奴。”
“香儿不知羞耻,在府里做出这般下流之事,发卖出去,其家中亲人一同发卖。静宜约束不了院子里的丫头,禁足三个月。至于你们祖母,不发病再出来。景氏管理不当,罚三个月的月银。”老国公不偏不倚,虽然此时景氏冤枉,但是她现在掌家,却出了事情。
香儿瞬间慌了,急忙求饶道:“国公爷您不能卖了奴婢,柳小公子说要纳奴婢为妾的。”她如今失身了,发卖出去根本没有好下场,“小姐救我。”
何况柳小公子答应会纳自己为妾的,如果自己被发卖了,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发卖,她要等着柳小公子来接自己。
自己是宋静宜的贴身丫鬟,如今,唯一能够求助的人只剩下她了。
宋静宜于心不忍,求情道:“祖父,香儿伺候孙女多年,能否……”这府里,精心伺候她的人不多,香儿就是其中一个。也是为数不多,她确认向着自己的人。
香儿如果被发卖的话,她就如同被人断了左右臂。
老国公震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杯盏上的茶水更是落满了整个桌子:“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没有沉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样想用攀高枝的人,宋府容不下,更养不起。至于柳家,别做梦了。”若不是眼疾手快,那柳小公子扑到宋静宜身旁,事情更加解释不清楚了。想到柳小公子的模样,老国公就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还想爬起来当妾室,不知天高地厚。一两句花言巧语,真的以为别人就会把她纳进门。
再者,毁了一个丫头,跟毁了一个小姐,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考虑。
自己好好的一个寿辰,就让他们二人给毁了。
对于香儿的下场,宋念兮一点都不同情,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是菩萨,没有不计前嫌的仁慈之心。上一世宋家抄家之时,那些被发卖的丫头,没有几个是好过的。
不过自己都还没出手,香儿就把自己折腾没了。
“宋二小姐,宋国公说得在理。此刁奴欺你心慈,你不能中了她的计谋。”坐在上头的宗修诚突然开口,看向宋静宜的眼眸更是布满了柔情。
“三皇子说得是,臣女明白了。”
宋静宜含泪说出了这句话,楚楚可怜跪在冰凉的石板上,微风吹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
宋念兮撇了撇嘴,更是眨了眨眼,差点眼睛就要被这郎情妾意弄瞎了。
老国公看向宋念兮有些心疼,毕竟一切罪魁祸首不是她,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娶续弦的话,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大儿子更不会对自己只有尊敬,没有父子之间的亲昵。
可如今,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还横着一个二儿子在中间,想到自己让人去找二儿子时,得到的消息却是二儿子早就喝醉,卧倒在床榻上了,而且是已经不省人事,气更是没有地方出了。
“小姐,小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柳小公子的人,你们不能发卖我……”香儿绝望的被人拖出去,但还是不甘心挣扎,只是根本不给她张口的机会。
宗修诚扫了眼对面的宗褚曜,见他不为所动,但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了,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出言道:“时辰不早了,皇兄是否一同回宫?”
宗褚曜:“皇兄还有事跟国公相商,你自行回宫。”
宗修诚跟众人告辞,宋淮扬去送了他。
离去时,宗修诚深深看了宋念兮一眼,宋念兮低垂着头不理会。
宗褚曜后来跟老国公去书房了,出来时,看到不知在门口徘徊了多久的人。
“宋姑娘。”
“太子殿下。”
“姑娘可以进去了……”
“臣女是找您的。”宋念兮不好意思说道,脸被即将下落的往后照射,闪闪发亮。
宗褚曜一愣,但还是随着宋念兮走出去,直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走廊,宋念兮停下来。
“殿下,多谢今日仗义出言。若不是殿下出言,事情没有那么快解决。臣女感激不尽。”宋念兮真心说道,自己被污蔑的时候,看笑话的人不少,宗修诚那时候更是假情假意,还有不少人恨不得踩一脚。而从不多管闲事的宗褚曜,替自己出头。
宗褚曜可以置身事外的,可是他还是帮了自己。
他再帮自己,恐怕真的要跟傅如心所说那般,以身相许都还不清。只是这位爷不喜欢美色,以身相许反而给他添了麻烦。但自己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能够报答他的。
真是令人头疼。
“不必言谢,宋姑娘背上这样的罪名,跟本太子也有关系。若不是本太子让你离席,也不会留下让人抓住的点。往后这样的小事,不必专门等候在门口。”
他们谈起事情,不知天昏地暗,这丫头傻乎乎也不会找个地方坐着等,而是一个劲的站着。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至亲之人污蔑,除了红眼眶,不曾落泪。
也不知这丫头,在一个这么厌恶自己人身旁,这么多年是怎么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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