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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真人使个眼色,道童便打开箱子,在香案上摆上一对蜡烛、一些贡品,一些法器,一沓符纸和毛笔等物件。
香案两旁分别放着土陶人偶和符制幢幡。
乾元真人念了个诀,伸手对着香案一挥,手与蜡烛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那两根蜡烛却凭空燃起了火焰。南宫歆苒看来,这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而已,道具给她她也能做到,但夏府诸人却都惊诧不已,觉得十分神奇,看向乾元真人的眼里皆满是崇拜。
乾元真人祭过天地和祖师爷,道童正好研好了朱砂,递到他面前。
他从香案上拿起一支新笔,捏了个诀,然后蘸上朱砂,在符纸上一笔成符。
是不是骗人的姑且不论,不得不说,这乾元真人的业务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这符画得十分娴熟顺畅,比某芙还要丝滑,想必那手比欧阳修笔下的卖油翁还熟。
符成。他微微抬手,道童接过他手中的笔。他从香案上拿起一根长钉,串上一枚铜钱,然后将画好的符也串到长钉之上。
乾元真人将长钉插入土陶人偶的胸膛之上,然后拿起桃木剑,捏了个诀,接着拿起柳树枝,蘸上碗里的无根水,在案前将水抖落在空中,如是再三。
他端起酒壶,喝了一口雄黄酒含在嘴里,放下酒壶后,祭着桃木剑转身刺向一旁的桃木人偶胸前的符纸,剑尖挑起符纸,复又转身面对香案,一手舞动桃木剑,一手拿起三清铃晃动,将口中所含雄黄酒喷在剑尖的符纸上,口中念起“神将咒”口诀:“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
此时,道童在一旁已将火盆里燃起了火焰。
乾元真人拿着桃木剑和三清铃绕着香案煞有介事地走了一圈,嘴里快速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然后来到火盆旁,将桃木剑尖上的符纸放到火盆上欲将其烧掉。
就在那符纸即将要触碰到火焰之际,突然不知从何处吹起一阵诡异的风,将那符纸从剑尖上吹了下来。
那符纸随风飘起,最后竟飘到站在一旁的夏乐珩身前,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众人面面相觑,惊诧莫名。
乾元真人手中的三清铃忽剧烈晃动起来,响声大作,振聋发聩。
众人皆忍不住捂住耳朵。
乾元真人对着三清铃捏了个诀,三清铃这才没了声响。
他转身,桃木剑直指夏乐珩,神情凝重道:“府中邪祟作祟,若不除去,必定家无宁日,灾祸不断。这邪祟如今正藏于他的体内!”
董平儿闻言,顿时面如土色,身子晃了晃,向后倾去,杜丽娘连忙扶住她。
夏迁转了转眼珠,低头盘算着什么。
夏之和夫妇诧异的对视一眼,旋即露出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夏之虞神色平静,似乎对此没有丝毫兴趣。
涂谣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深怕连累到自己。
南宫歆苒心中冷笑,原来这才是这场法事的重头戏。
夏乐珩眨了眨眼,一脸蒙圈的将胸前的符咒扯了下来,拿在手中好奇地打量着。
南宫歆苒当即一把将他手里的符纸夺过来,大步流星的走到火盆前,将符纸扔进火盆里。
眨眼之间,符纸就被火焰吞噬,烧为灰烬。
南宫歆苒指着火盆说:“看,邪祟除掉了。”
董平儿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时,三清铃又剧烈响动起来。
董平儿吓了一跳,心弦又紧绷了起来。她捂住心口,看到夏迁沉着脸,她的心便沉了下来。
“停!”乾元真人又捏了诀让三清铃安静下来,摇了摇头,略拔高了音量道:“糟糕,符咒没了,镇不住邪祟了!”
“下贱胚子,谁让你乱动的?滚一边去!”夏迁对南宫歆苒怒道。若不是此刻驱除邪祟要紧,必定又要重罚她。
南宫歆苒虽然一时没想明白这个符纸会飞到夏乐珩身上是什么原理,但她确定此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除掉夏乐珩。
这乾元真人是夏迁请来的,因此他嫌疑最大,但夏之和和夏之虞都有作案动机,因此也有嫌疑。
南宫歆苒退到一旁站立,不动声色。
乾元真人剑指夏乐珩,口中念念有词,绕着他转了一圈。
道童从木箱里拿出一个根麻绳,利索的将南宫歆苒绑了起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娘,救救我!”南宫歆苒挣扎了一阵,挣脱不开,便向董平儿蹦去。
“妖孽,休得伤人!”乾元真人手中的桃木剑猛然劈向夏乐珩的面门,夏乐珩下意识的向后一退,身子重心朝后,摔倒在地。
“娘,我讨厌他,快把他赶出去!”夏乐珩蜷缩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向董平儿求救。
董平儿于心不忍,弱弱的道;“道长,刀剑无眼,莫要伤到吾儿。”
乾元真人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夏乐珩面前,拿出一张符,麻利的朝他额头贴去。
那符却如枯萎的叶子一般,从夏乐珩额头掉落下来。
乾元真人又一连朝他额头上贴了三张符,皆掉落下来,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就像大夫望着无药可救的病人一般。
夏迁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长,这究竟是怎么了?”
乾元真人重重叹了一声,沉声道:“这邪祟乃是一只名叫附童的妖孽,幼年便会寄生于稚童体内,以吸食稚童之精血为生。大少爷之所以会便得痴傻,便是因为邪祟寄生于体内。二少爷昏迷也是因那邪祟的邪气所致。如今这邪祟气候已成,即将破体而出,为祸人间。贫道做法,本可以一举将那邪祟祛除。然而方才做法将邪祟激怒,无奈符咒被毁,它趁机破了禁制,很快就要破体而出。若不趁他未破体时将他封印,待他破体而出,夏府便会大难临头,轻则家破,重则人亡。”
夏迁闻言,顿时骇得面如土色,倒吸一口凉气。
夏之和将信将疑,将吓得脸色煞白的胡蝶揽入怀里护着。
夏之虞仍是平静的站在一旁,恍若未闻。
涂谣面上强自镇定,右手却紧张的捏紧帕子。
董平儿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杜丽娘连忙唤来两个丫鬟扶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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