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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绫罗在一旁应道。
沐紫菀瞧着太后那憔悴苍白的容颜，她隐藏与袖中的双手又再次地攥紧，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不知何故，她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若真的说什么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更何况，她能感觉得到这外头的皇上，是在有心试探。
沐紫菀被送出了太后的寝宫。
顾绫罗转眸看向她道，“适才是不是被吓到了？”
“还好。”沐紫菀抬眸看向远处，“我在想，倘若我的祖母能够那般慈祥便好了。”
“慈祥？”顾绫罗轻声道，“太后便那样躺着，你哪里瞧见慈祥了？”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沐紫菀淡淡道，“常言道，相由心生，许多时候，即便你一言不发，可便这样静静地看着，也能够感受得到。”
顾绫罗只是这样静静地看向她。
沐紫菀又说道，“太后应当很思念那个人。”
“哎。”顾绫罗抬眸看向远处，“走吧。”
“嗯。”沐紫菀点头。
顾绫罗与沐紫菀出宫之后，便见顾少清站在宫外焦急地等着。
瞧见二人前来，他连忙迎上前去。
“太后如何？”顾少清问道。
顾绫罗便如实说了。
顾少清双眸闪过一抹冷然，低声道，“你是说，皇上对此并无……”
“大哥，走吧。”顾绫罗连忙拽着他说道。
“嗯。”顾少清点头，便看向沐紫菀，“到底也是让你受累了。”
“我没什么。”沐紫菀摇头，“只是太后到底为何会昏迷不醒呢？”
“可惜，九弟不愿意入宫。”顾少清感叹道。
“我想，他不入宫，自然有他的道理。”沐紫菀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将所有希望都寄在他身上呢？”
她抬眸看向远处，“我适才瞧见太后不住地流泪，我总觉得，这并非是伤心过度而导致的昏迷不醒。”
“可是御医诊断过了。”顾少清看向她道。
“这便怪了。”沐紫菀皱眉，仔细地想着适才太后的状态，她很清楚，这并非是伤心过度而导致的。
她眯着眸子，“走，去找顾少白。”
“好。”顾少清见沐紫菀如此说，倒也不多言。
几人一同去了迎春楼。
顾少白正气定神闲地坐在那。
沐紫菀见他这般，走上前去，大咧咧地坐在他的身旁。
“一个人，昏迷不醒，可一听到有人唤她，便流泪，你说为何？”沐紫菀直言道。
“继续。”顾少白淡淡道。
沐紫菀便将自己所瞧见的太后的症状都说了一遍。
顾少白指了指一旁的茶杯。
沐紫菀殷勤地倒茶，而后说道，“怎么样？”
“没什么。”顾少白淡淡道，“不过是昏迷了。”
“这？”沐紫菀迟疑了一会，“怎么说？”
“皇上待太后到底有几分地尊敬？”顾少白嗤笑一声，“你不知道，我最清楚不过了。”
“难道？”沐紫菀似是反应过来了。
“太后当真中毒了？”沐紫菀低声道。
“嗯。”顾少白点头道，“皇后设宴，意欲何为？”
“自然是为了给十五王爷选妃。”顾绫罗看向顾少白道。
顾少白淡淡地扫过沐紫菀，又说道，“既然是选妃，必定是皇上与皇后中意之人，倘若不是太后中意的呢？”
“我知道了。”顾绫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沐紫菀扭头看向顾绫罗道。
“当初，我与三王爷的婚事，便是太后率先下了懿旨的。”顾绫罗慢悠悠道。
“所以，此番，皇上是不想让太后前去参加。”沐紫菀直言道。
“嗯。”顾少白抬起手中的茶杯，看向沐紫菀低声道，“你入宫，也不算错。”
“看来我的确被皇上注意了。”沐紫菀低声道。
“庆妃入宫多久了？”顾少白又问道。
“也有十余年了。”沐紫菀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入宫十余年，却一无所出，还能被封为庆妃，为何？”顾少白又问道。
沐紫菀仔细地听着，冷笑了一声，“看来，你的确看透了我忽略的。”
“你既然都看明白了，那我也不必多言。”顾少白抬眸看向顾绫罗与顾少清道，“皇上深不可测，大哥与大姐还是莫要掺和，否则，顾家到时候怕也落不到好。”
“太后之事，我不得不管。”顾绫罗突然道，“旁的我都可以不在乎，可独独这个不成。”
顾少白举着茶杯，只是盯着那茶汤看着，过了好一会才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执着呢？”
顾绫罗敛眸道，“难道在你的心中，谁都可以无所谓吗？”
“无所谓了又怎样？”顾少白嗤笑一声，“我本就不该存在不是吗？”
沐紫菀见这姐弟二人反倒在这争吵起来。
她腾地起身，挡在了二人面前。
“太后中毒，如何解？”沐紫菀看向顾少白道。
“你为何关心太后？”顾少白又看向她道。
“你们透过我在看谁？”沐紫菀突然问道。
顾少白薄唇勾起，那白色的衣衫此刻显得越发地白亮，白到她压根看不清楚。
沐紫菀打量着顾少白，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呢？
顾少白放下茶杯，慢悠悠道，“你与沐阳郡主同一晚出事，她暴毙而亡，你却从死人堆里头爬出来，而且，性情大变，这性子呢，反倒与沐阳郡主极其相似，任谁都都会怀疑吧？”
沐紫菀眨了眨眼，笑着说道，“那你这么久了，可查明白了？”
“是与不是，很重要吗？”顾少白反问道。
沐紫菀轻笑一声，“你这臭小子倒是个有趣的。”
顾少白眉眼间闪过一抹狡黠，而后说道，“等你想说的时候，我洗耳恭听。”
沐紫菀无奈道，“我说什么，你不都能自己查到？”
顾少清与顾绫罗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哑谜，顾少清轻咳了几声道，“太后中毒，如何解？”
“没有解药。”顾少白转眸看向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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