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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别再受伤了……”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了……
他心里还有残存的后怕，和满满的愧疚。他总觉得，羽棠受伤和他自己有很大关系。
现在，又把她牵扯到魔渊。
这个就连他本人，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的地方。
他一定要保护好他，哪怕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要安全的把她送出去。
“嗯……”羽棠没有直接回答，毕竟这个，她也没法保证啊。
他没有追问什么，只是感受着她的真实，她周身的气息，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心。
然后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落英谷事件，是因我而起。梁成发现了我的行踪，才会做这一切，最后却把棠棠也牵扯进来。”
转生之事还是被发现了，这段时间他也想过。也许是之前在漠北雪原的暴露，也许是温长幸或者云泽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梁成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哪怕只是猜测，他也会采取行动。这场计划明显就是针对他来的。
就算猜测失败，他没有出现，趁此机会搅的仙界大乱，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羽棠轻轻推开他，分开了一点距离，关于他的来历，还是得好好聊聊。也省的以后误会。
她觉得既然自己不忍心杀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想离开他，那么还是说清楚为好。
刚一分开便见到他眼中一点失落，她便按着他的肩膀，二人并肩坐下。
有重重结界的阻挡，外面的嘈杂少了许多，但山洞中的光线也格外暗淡。
昏暗的环境，最适合谈心。
“我想，未来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很忙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趁现在说清楚吧。”
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旁边人身子一僵，呼吸都凝滞了。
但总是要说清楚的。
“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我……”
“我以前很信任你，超过了天穹任何人。但每次，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的秘密，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我不可能每次都能理解，所以我认为，你最好都说清楚。比如，为什么来天穹，等等。”
她说，她以前很信任他。是指现在不那么信任了吗？
也对，这也是应该的。
玄冥呼吸放的很浅，犹豫了一下，“我……我出现在天穹，只是一个意外。”
“？？？”
他转过身，“这样说有些复杂，棠棠自己看吧。”
她不解转身，玄冥把头伸过来，与她额头相抵。
“我确实是叫陌初的，只是这个名字，很久没有用过了。魔族的人，都叫我玄冥尊主。”
羽棠识海中突然出现一些画面。
最开始，是他很小的时候，因为眸色有异被族人驱逐。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
小小的少年去过很多地方，但身为魔族，没人接纳他。
后来闯了此魔渊，不断地有人杀他，他不断的反抗。渐渐学会了掩饰自己的眸色，学会了隐匿，学会了如何让他人臣服与顺从。
最终走上魔尊的位置，统一了整个魔族。
后来便是当上魔尊之后的漫长千年，铲除异己，统一魔族，制定一系列规则……
这些画面只有几个片段，过得很快。
最终定格在一座华丽却略显阴森的宫殿之上。
红袍紫眸的男子坐在高位上，皮肤有些苍白，唇上都没了血色。
只是，这个高位上的人，眼神阴郁嗜血。与在她认识的温柔满满的陌初，判若两人。
下方单膝跪地的，正是云泽。
“主上，您真的决定好了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属下一定誓死守护阵法！”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十分复杂的操作，越复杂的阵法，危险系数就越高。
再之后，便是被天穹弟子带回凌秀峰，两年后，被羽棠选中，当做亲传弟子的事情了。
玄冥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我幼年时受过一些伤，一直没有恢复，常年累积，后来深感大限将至。不得已才使用转生之法。但转生后落在哪里，却是不能控制的。”
他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垂下眸子，“如今也没有恢复全部功力。”
他没有给羽棠看他受伤的过程，只是把自己的身世，和转生阵法的事情告诉她。
共享识海，只是表明他所言真实。
他这千余年，漫长却无聊。刚开始纵横仙魔二道，一直在打打杀杀。后来魔族所有反抗他的势力都被铲除，却困于早年旧伤。
毫无温情可言。
羽棠，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
羽棠还在沉默，梳理着刚才了解的东西。
她久不说话，玄冥逐渐想起早年间，大家对魔族的避之不及。还有在天穹之时，仙门对魔族的深恶痛绝。
他不觉得魔族如何，但毕竟立场相对，他又刻意隐瞒。她应该是不能接受的吧……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羽棠只是在梳理他整个过程，听到这句才回神。
她想到在大头幻境，与她初遇时的陌初，跟他原本的模别无二致。
后来在鹿灵梦境中，他也是以那个身份出现。其实那个时候并不是大头不小心把他带进来，而是他主动要求的。
还有，在寒潭边上，他神魂离体，陪他一起下寒潭，寻找问心镜。
所以，其实他也是希望，能用真实身份和她相处的吗？
“在长山镇的时候，面对身为魔族的云泽，我并没有下杀手。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仙魔歧视的吧。”
他点点头。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声音放的更低了，“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徒儿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会藏起来，再也不见他。”
羽棠惊了，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什么时候说了？”
玄冥此时把话都说开了，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干脆直接抬头，与她对视。
“在凉州城的时候，在你房中，你醉酒的时候说的。”
醉酒……又特么是醉酒……
就喝醉过那么一次，怎么还竟说胡话。
还藏起来，怎么不上天呢！
“那喝醉了的话能当真吗？”
见她有些心虚，紫眸动了动，又道：“当时你还一脸惊恐，好像很怕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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