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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皮之下，是骷髅。
这是象征着，mercy的努力彻底失败，他的生命也结束了。
宋锦的情绪，随着自己看到的东西，逐渐平静。
她从未参与过父亲的生活。
但是刚才那一个小时里，她好像又贯穿了父亲的这二十多年。
她看着他慢慢衰老，消瘦，最后死亡，好像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宋锦也觉得该圆满了。
几天后，厉墨琛跟奚峥去定制了两口棺材，将奚老和乔西，葬在了一起。
买了鲜花，下了葬，按照在北城的习俗，所有人都守灵两天，吃素七天，这才算是完完整整的送走了奚老。
厉墨琛对着奚老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说，“很多年前，我送过你一次，如今，我才算是真正的送你离开，安息。”
奚峥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那么年轻，好像不该躺在泥土下面。
他也没有感受过父爱。
说不渴望，是假的，说不伤心难过，也是假的。
宋锦什么都没有说。
要说的话太多了，他们以后在梦里，父女俩会坐在椅子上，促膝长谈。
一阵风吹过来，带起了宋锦的裙摆，一只小鸟儿落在奚老的墓碑上，停驻片刻。
最后，在众人的视线里，又落在宋锦的裙摆上。
它抖了抖翅膀，蹲在宋锦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宋锦屏住呼吸，摸了摸小鸟的脑袋。
小鸟儿不动，好像冬眠那样。
宋锦轻声说，“最近四周都没有看见动物了，难得见到一只小鸟儿。”
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是你来看我了吗？爸爸？”
她有些哽咽。
在刚来g国的时候，她中迷雾的毒，看见过自己的父亲。
那是第一面。
现在是最后一面。
宋锦把小鸟放在掌心，它依旧睡得很安详。
她说道，“要是你当初不把我送人多好，就让我在奚家长大，我或许还能多看看你，我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对得起你对我的保护吗？”
她轻轻抚摸着小鸟儿的羽毛，掌心有些湿润。
突然，宋锦觉得不对劲。
这小鸟儿摸着的感觉不大对。
触感太硬了。
宋锦仔细找了找，才发现这小鸟儿居然已经硬了。
它死了！
毫无征兆的死了。
宋锦严肃了起来，把鸟儿递给旁边的厉墨琛，“你看看，怎么死的，是什么品种？”
厉墨琛左右翻了翻，就发现这鸟儿已经到了一定的年龄，该死了。
“自然死亡。”厉墨琛道，“这种鸟儿，在死的时候会找个安心的栖息之地，所以就落在了你的肩膀上。”
宋锦更加难过，“是我父亲拖他来的吗，想听我最后跟他说的话。”
“嗯，他这次，是真的走了，毫无牵挂的走了。”
宋锦点点头。
几人一起离开。
厉墨琛把那只鸟儿的尸体，埋在了地里。
这鸟儿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
它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来找宋锦，但是它的死亡，跟这里的环境有关系。
穆胤这一次，是下了死手。
非要把mercy给逼出去。
厉墨琛悄无声息的回到城堡里，把手洗干净。
关了水，回头却看见mercy在身后站着。
厉墨琛知道她要问什么，擦干净手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mercy道，“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你出去说。”
“出去说就是他们一堆人说我，我留在这，你或许还会心软，我不喜欢别人骂我。”
mercy说这些话，厉墨琛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还是不愿意走，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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