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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你真是会开玩笑,我一个乡下丫头,哪儿敢找苏掌柜的麻烦?我来这儿就是卖鱼的。”金小勤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瞥眼看向了苏怀山。
苏怀山看到金小勤和这老对头搭上话了,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低声在金小勤的耳边说:“二两,二两银子怎么样?”
金小勤只是微笑,却没有任何表示。
苏怀山咬牙,低声说:“五两!”
金小勤点点头,然后从后面伸手暗中捅了苏怀山一下,苏怀山只能咬牙切齿的掏出五两银子,暗中交到了金小勤的手里。
金小勤捏着沉甸甸的一坨子银子,心情大好。
“你来卖鱼的?难道苏掌柜的想要坑你的鱼?”这老对头立刻就开始脑补起来。
苏怀山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说道:“李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坑一个小姑娘的鱼!”
“难道不是?那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整条街的都能听到说话声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李掌柜的也是来者不善,过来就是想找茬的。
“这姑娘送鱼到我这饭庄来,刚好我昨天定了别的渔民的鱼,只能让她去别家问问,哪曾想我家那侄子说这姑娘和他是同村的,想要让我通融通融,一时间说话大声了些,倒是惊扰了别人。”苏怀山解释了两句。
“是吗?”李掌柜的看向了金小勤,面露疑惑之色。
金小勤既然收了苏怀山五两银子,只能顺着苏怀山的意思说了下去。
“是啊,我这鱼挑了一路,到镇子上还都活着呢,为着能卖个好价钱,就想着送到苏记饭庄,没想到苏掌柜的这边不要,我揪心这鱼要是死了,我这一趟就白跑了,所以心里焦急难过。李掌柜的,您是不是也是开饭庄的?不如,您把这鱼买了吧。”
说着,金小勤把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鱼来。
“哎呦,这鱼不错!又肥又新鲜!苏掌柜的?您真不要?”李掌柜也是识货的,一看到这鱼立刻就眼睛一亮。
苏怀山这个时候哪有心情买什么鱼,经过这一闹腾,他只想把金小勤这个瘟神赶紧送走,只能说:“从商重在诚信,我已经订好了别家,就算这姑娘的鱼再好,我也不能要。”
“那真是可惜了,我家不是开饭庄的,我要不了这么多鱼。不过,见面就是缘分嘛,我可以买两条,回去让厨子晌午做个红烧鱼吃吃。姑娘,这鱼怎么卖的?”李掌柜的竟然开口买鱼,倒是出乎苏怀山的意料了。
“二十五文一斤。”金小勤笑眯眯的说。
“便宜!真便宜!”李掌柜的已经下手挑鱼了,不仅自己挑鱼,还招呼站在街边等着看热闹的人,“大家还站着干啥呢?这鱼真是不错,一斤才二十五文钱!”
“啥,二十五文一斤鱼?活鱼吗?”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妇人听了这话,赶紧走了过来,她已经在周围晃荡好久了,就想着凑过来看看那披着裘衣的年轻人。
哎呦,长得好看!
中年妇人嘴上说的买鱼,其实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金小勤身边的言北宸看。
“来一条!”妇人挑挑拣拣半晌,才磨磨唧唧的选了一条,挑了鱼却也不急着走,找了一个地儿朝着她相熟的几个妇人挥手了,还叫嚷着,“大家赶紧来啊,这里卖鱼呢,又肥又鲜。”
金小勤认出来了,这几个不就是前天来买鸭蛋的女人吗?
“小姑娘,那个短打扮卖野味的怎么没来?”一个妇人一边挑鱼,一边还和金小勤唠嗑呢。
“哦,他上山去了,还没回来。”
“哎呦,那山上是不是挺危险的?豺狼虎豹的。我听说邻村还有人被狼给咬了一条手臂的,逃回来的时候,胆都吓破了。”
“我不知道,我没上过山。”金小勤敷衍着。
苏怀山就知道这个李掌柜的过来没什么好事,有了他挑头,这周围看热闹的都围拢了过来。
金小勤就这么就地开摊了!
这可是他苏记饭庄门口啊!
在他苏记饭庄大门口卖鱼!
苏怀山心里堵得慌,恨不能一脚把她的鱼摊给踢飞了,但是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回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
苏记饭庄里,苏桐气的牙都要咬碎了,狠狠的把一个茶杯扔到地上,怒骂:“金小勤,这个小贱人!小贱人!”
苏怀山一进门,就看到苏桐这个样子,使了个眼色让两个伙计出去,他反手关了门,看着半躺在榻上,两个脸颊都肿的老高的苏桐,气不打一处来。
“苏桐,你不要在镇子上的学堂读书了,我让你三叔在县里疏通一下关系,你去县里去吧!”苏怀山很想打骂两句,但是看着他这个惨样,也说不出啥来了。
“大伯!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苏桐一双眼睛都气红了,“一个丑八怪,一个瞎子,我说说怎么了!”
“桐儿,大伯不是说你不对!是今天的这个场合,你不应该这么冲动。这是哪儿?这是我们苏记饭庄的大门口,若是你和金小勤的那点儿事儿被人知道,在镇子上传得沸沸扬扬,丢的是谁的脸?”
“她金小勤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名声坏了,最多嫁不出去。你呢?你以后可是要科考的!这若是落下了把柄,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还有苏记,大伯经营苏记这么多年,在镇子上也是有口碑的,要是真的闹起来,我们苏家怎么做在人看来都不对,这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苏桐听了这话,默不作声了。
他当时只想着为了一口气和金小勤闹,但是却没想到这些。
“你和那金家丫头,婚事解除了,本来就没了什么瓜葛。你管人家和谁在一起?一口一个不守妇道,一口一个贱人,这是你一个读书人说的话?桐儿,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么点儿道理都弄不清楚?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你今天就收拾收拾回村吧,等你三叔那边有了消息,你就去县里学堂上学去。”
苏怀山说完,转身出去了。
苏桐一个人坐在榻上,神情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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