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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闺女都这么大了。不过这闺女也太丑了一些。还是娘好看一点儿。”
“说的是,这小寡妇长得有点儿姿色,就是太瘦了。啧啧。”
……
这镇上赶集的人鱼龙混杂,农闲时候,大家也都闲的,此时看到有热闹,当然使劲的往前挤着,想要看有什么好戏。
“这小寡妇也太浪了吧,赶上楼子里的了!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不要脸。还卖鱼呢,呸,这鱼能吃吗?”
“这鱼说不定是哪个相好的帮着捞的,为了点儿钱,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
男的女的都议论纷纷,刘桂兰只觉得脑袋里轰隆轰隆的。
天了,这是在说她吗?
金小勤恨的牙痒痒,她倒是想要揪出那个在外面起哄的人,但是这里围观的人太多了,那人要是随便一躲,然后再抵死不认,她也没办法。
金小勤此时格外的后悔带刘桂兰到镇上来卖鱼,要是刘桂兰还在村里,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男人嘴里流着血,但还在笑着:“听到没?我们兄弟们都睡过了!你有本事把兄弟们都抓来打一顿呀?”
金小勤还要扬手去打,一直站在那里已经面无人色的刘桂兰慢慢的站了出来。
她身材娇小,在金家也吃不好,人瘦的皮包骨头,此时更是脸色苍白,惨无人色。
但是她还是坚定的站了出来。
就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刘桂兰那乱成一团的头脑却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是的,她是一个寡妇,但是也不是一个任谁都可以搓圆捏扁的!
她在金家忍受着,是因为她要守护自己唯一的女儿,她从金家搬出来,也是因为自己唯一的女人。
她是一个母亲,她觉得自己应该守护自己的女儿。
可是现在呢?
她被人羞辱了,她应该自己站出来,而不是应该让金小勤,这个她唯一的女人冲在她前面啊。
“勤儿,你放开他!”刘桂兰走到金小勤的跟前说道。
“娘!”金小勤看向了刘桂兰,只觉得此时的刘桂兰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
那男人却是冷笑起来,说道:“小寡妇,想到我的好了吗?哥哥还会更疼你的……”
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刘桂兰一脚就踩在他的手腕上。
男人惨叫一声,整个人都疼的痉挛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刘桂兰的眼睛都红了,她咬牙问。
“我,我……”
刘桂兰慢慢的松开脚,那人松了一口气,然后破口大骂:“臭娘们,敢踩老子,老子……”
还没说完,他的另外一只手又被踩住了……
“我是一个寡妇,我的男人是没了!但是也容不得你这种泼皮无赖胡乱瞎说!!当年我的丈夫,也是考过童生的,若不是他没了,说不定就是有秀才功名的了!”
“我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女人,足不出户的,但是为了我的孩子,我愿意抛头露面,我愿意做卖鱼的生意!你算是什么东西?张口闭口的说的什么话?”
“镇上这么多乡亲,我清清白白做我的生意,这是碍着谁的事儿了?这个无赖就跑到我的鱼摊上闹事?闹事不成就要毁了我的名声?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大家也都是有老母,有媳妇,有姐妹,有女儿的人,要是也遇到这种满口污秽的男人,该怎么办?”
刘桂兰的话让围观的众人有一时间的沉默。
“打他!”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喊了一句,接着,一个臭鸡蛋砸了过来,狠狠的砸在那躺着哼唧的男人脸上。
“对,打他!不是个东西,大庭广众的,毁人声誉,不是个东西!”
“就是,这种无赖,打他!”
有人扔了一个烂了流汤的西红柿,还有人扔了菜叶子……
已经被打的脸都肿了,手腕都要被踩断的男人,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小寡妇说了几句话,大家就打他了?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寡妇!”这男人大叫着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是手腕还被刘桂兰踩着。
刘桂兰冷声问:“你和胡老七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听了胡老七的名字,一瞬间愣怔了,接着,手腕就传来钻心的疼!
“说!”
刘桂兰此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瘦弱的身体此时却是迸发出凌厉的气势来。
就是站在一旁的金小勤也呆住了,这还是她娘吗?
那个柔弱的,总是爱哭的,瘦的风都能吹跑的刘桂兰,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坚强,这么勇敢,这么高大了起来。
男人哆嗦了一下嘴唇,颤抖着声音问:“你,我,我不认识什么胡老七。”
“不认识吗?”刘桂兰的眼睛慢慢的移到他的下边,“我可以踩你的手腕,也可以踩你其他地方!你也说了,我是一个寡妇,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黄花大闺女!你这么瞎说八道,那我也豁出去了!”
那男人听了这话,吓得脸色苍白,他双腿一夹,惊恐的看着刘桂兰。
这和胡老七说的不一样啊。
不是一个看到他撒尿都吓得跑了的小寡妇吗?
怎么会这么凶狠?
金小勤也被惊住了。
这还是刘桂兰吗?
不过,金小勤也发现,刘桂兰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说呀!你和胡老七什么关系?”刘桂兰再次问了一句。
这男人终于顶不住了,说道:“我们,我们是在一起混的!他一大早找到我,给了我一两银子,让我在镇上找一个卖鱼的女人,让我说昨天和她睡过了这种话。要是办成了,再给我一两银子。”
刘桂兰的脚慢慢的从这男人的手腕上挪开,那男人刚想要松一口气,却不想刘桂兰抬脚就在他的下面踹了一下!
“啊!”男人惨叫一声,整个人躬成了一个虾米。
刘桂兰的手抓住了金小勤的手,她的心慢慢的定了下来,她做到了!
“娘,接下来怎么办?”金小勤抓着刘桂兰颤抖的手,安慰的握了握。
“打一顿,赶走行了。不要影响我们家生意。”刘桂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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