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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认为九流二十七阶之说太过庞杂。对于朝廷来说，除了皇家，余者皆可概括为士农工商。商列最末，翻遍有典籍记载以来，每朝每代都是如此。”
“士为先，代表着权贵阶层，是朝廷的栋梁，以最少的人掌握最大的财富。”
“农为次，因为要靠农人的产出养活天下人。这是由生产力，也就是产出能力决定的。”
“工再次之。草民理解的工，不仅仅是制造，还包括创造。从无到有，从有到优，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可能。这种创造力的强弱往往决定了一个王朝存续的长短。”
“商列最末。世人多认为商不事生产，不事创造，多以利益为先，故此位列末等。”
李念端起茶盅一口喝干。
太后与永宁公主也早已停下交谈，坐在边上听李念长篇大论。
“草民那日在垂拱殿曾说过，任何事物都应该一分为二的看待，如此才能不是偏颇。”
“商人重利，故此会削尖了脑袋想挣钱。这种原动力促使商品流通，于是有了行商，有了商会，有了物品流通。。。
商贸发达，互通有无，带动钱财流通起来。商人追求利润最大化，必定会带动生产制造，带动工阶层的活力与创造力。钱财流通快了，多了，就必然调动农阶层的积极性。
良田渐渐荒芜者众，更别说天下无人开发的荒地总量。
简单举个例子，现今正是秋粮丰收的时候。草民在陈塘村的时候记得当地老农说过，雨水好的年景，亩产能到四石。倘若改量种子，辅以更好的器械，皇上想过没有，亩产达到六石、十石，乃至十五石呢？”
李念脑中闪过超级水稻亩产两千斤，按武朝衡制一百二十斤为一石，产量高达十八石。
“亩产如何能达到十石？更别提十五石了。”太后忍不住说道。
“太后可还记得武朝立国之初，亩产多少是石？”
李念问道。
“两石。”武沐随口回道。
“既然能从两石翻倍至四石，为何不能从四石翻倍至八石？从八石增产至十六石？”
李念微笑的反问，倒是令太后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皇上，从制造财富的角度而言，士农工商很多时候是反过来的。就像府里一些农户养了鸡鸭，最后只有售卖出去才能换成银钱的道理一样。”
“你的意思是要提高商人地位？”
武沐思索片刻后问道。
社会地位排序武沐能理解，可制造财富的排序他并未吃透。
“这个问题也得一分为二的看。”李念沉吟片刻，“从家国情怀，有恒产的角度而言，士、农更稳定，工、商次之。”
“草民的意见是把握好度，给予相对宽松环境的同时加强监管，在一定程度上营造经商环境，以此带动流通。流通高了，税收自然就高，国库自然也就丰盈了。草民能力有限，一时半会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李念眼睛扫向一旁的漏刻，估摸着时辰。
增加国库收入这个话题太大，真要说起来，他有千百种办法。但在这个时代，没有皇权的强力支持，面对那些既得利益的权贵们，简直可以用寸步难行来形容。
“这是增加国库收入的办法，你可有约束群臣的办法？”
李念知道，皇上问的是廉洁与监管问题。
“此事只能靠皇上来解决。”李念不想?浑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朝中百官要么有血缘关系，要么有姻亲关系，要么有同乡之谊师生之情，皇上，此事需慎之又慎。其中的度与衡量，草民实在无法考量。”
“是啊，牵一发动全身。是朕强求了。”
武沐喃喃道。
“正所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皇上，要想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李念倒是有些同情武沐了。
正如同铁打的员工，流水的老板一样，武沐这个武朝最大的老板，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大殿里沉默了下来。
“皇上，时辰不早了，眼见便要四更天，草民。。。”
李念小心翼翼，试探着说道。
“李念，你可愿入朝为官？”
武沐忽然问道。
“皇上，草民入赘侯府之时便已断了仕途想法。”
李念赶忙拒绝。
开玩笑，自己那半桶水的水平，放到个个人精的朝堂里，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朕可以下旨让侯府废了你与烟?髂悄葑拥幕橐龉叵怠！
“皇上，万万使不得啊。”
李念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草民对如今生活极为满意，也的确无意仕途。您也知道，草民这种性格若是入了仕途，多半是活不长久的。”
“朕看你滑头的很。”
“皇上开恩，草民喜欢娘子，这辈子定是要从一而终的。”
“你不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怎么，事到临头了就打起退堂鼓？”
“皇上冤枉啊，草民说的是有朝一日披坚执锐绝不敢辞。”
“好了，陛下就别为难李念了，看把人家孩子吓得。”
太后笑着打圆场。
“太后慧眼如炬，明察秋毫。。。”
李念各种彩虹屁。
“滚吧。。。”
“得令。”
李念爬起来就跑。
“我，我去送送他吧，不然怕他出不了宫门。”
永宁忽然开口。
......
“公主留步。”
宫门口，李念躬身行礼。
“稍等片刻，马车就快到了。”
永宁欲言又止。
“公主有话但说无妨。”
“公子如此大才，为何无意仕途？别拿赘婿搪塞我，赘婿举荐入官者也不少见。”
“怎么说呢，我有自知之明，不是当官的那块料。公主也可以理解为人各有志吧。”
说话间马车到了。
“若得空，我能去侯府寻公子吗？”
行将上马车之际，永宁公主鼓起勇气问道。
“我，我长居深宫，也没什么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平日里就是想踏个青都只能一个人。”
李念转头之际，永宁的话音低了下去。
话语间颇有些萧索。
“当然，公主想上哪游玩，提前知会一声，李念与娘子定恭候大驾。”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作者有话说：
嗯，亲们，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分数一直在降，有点不忍直视。。。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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