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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只谈风月，不论政事。
众卿随朕满饮此杯。”
武沐的开场白短到让李念猝不及防。
“众卿请坐。”
“谢皇上赐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座的许多人，李念并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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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风月岂能无曲乐，朕重金请来中秋花魁顾轻歌为众卿助兴。”
武沐朝李念眨了眨眼，笑容暧昧难明。
“陛下，臣妾近来新编舞蹈，愿为皇上与诸位大臣们助助兴，也合君臣一家之意。”
辰贵妃起身盈盈说道。
“难得爱妃有此心意，朕准了。”
武沐看向辰贵妃的目光有着浓浓爱意。
这点李念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这辰贵妃乃皇上还是太子时便情投意合的女子，乃首辅家晚辈。只是先皇临去前指定欧阳芸为后，这才退而居贵妃之位。
只可惜，辰贵妃至今并无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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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首辅与宁国公府事实上面和心不和？”
“到也不能如此说。辰贵妃在后宫也是一言九鼎，圣眷浓重下，便是皇后也得让上三分。
但辰贵妃生性恬淡，性好歌舞，平日里与皇后之间倒也并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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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李念才不信。
杀人于无形的宫斗剧，李念看的可不少。
“伶人顾轻歌见过太后、皇上、皇后、贵妃娘娘，见过各位大人。”
宫殿一侧轻纱撩开，怀抱琵琶半遮面的顾轻歌款款走至大殿中央跪拜行礼。
“顾轻歌，在皇上与太后面前蒙着脸，可知罪？”
誉王忽然问道。
“太后、皇上容禀，民女曾指天盟誓，只对钟情之人摘下面纱，非对皇上与太后，诸位大人们心存不敬。此事，去过琉璃坊的都清楚。”
“原来如此。”皇上额首，“起来吧，许你蒙纱。”
“谢皇上。”
“朕甚为好奇，你可有为谁取下过面纱？”
顾轻歌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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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还是听曲乐吧，这毕竟是轻歌姑娘个人隐私，当众问这个岂不是让人为难？”
“怎么，你这是心虚了？”
武沐乐了。
“那哪能呢。。。”
李念翻了个白眼。
皇上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趣味，当真要不得。
“轻歌姑娘，皇上问你话呢。欺君可是杀头大罪，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
誉王似笑非笑的说道。
顾轻歌犹豫了会开口道：“回皇上，民女的确曾为一人摘下过面纱。”
“本王也不问你名字，那人可在殿中？”
誉王继续发难。
“是。。。”
顾轻歌回道。
大殿内，李念只觉无数目光在身上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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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就算轻纱遮面也是我见犹怜，难怪李念倾心于你。只可惜，赘婿无法自主纳妾，端的是令人惋惜。”
皇后欧阳芸忽然开口道。
“噢？李念倾心与她？”
太后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永宁公主问道。
“当事人便在此，母后不如问他自己吧。”
欧阳芸笑着看着李念。
“回太后，但凡相公要纳轻歌姑娘为妾，烟?髯晕薏豢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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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后娘娘从哪听的谣言，我一赘婿倒是无所谓，轻歌姑娘声誉受损可就不太好了。
再说，娘子早就提过为轻歌姑娘赎身一事，只是轻歌姑娘未允罢了。”
李念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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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这般说，一来坐实柳烟?魉?担??次?饲岣杓跚崃餮匝沽Γ?闶且痪俣嗟谩
“还有此事？莫非轻歌姑娘因为李念侯府赘婿身份瞧不上他？”
皇后欧阳芸笑言。
“回皇后娘娘，非是轻歌看不上李公子，盖因李公子与大小姐伉俪情深，两人之间容不下第三人，故此轻歌才婉拒大小姐。”
顾轻歌抱着琵琶轻声说道。
只是回望李念瞬间的那抹眸光，幽凄哀惘。
“好了，准备奏乐吧。”
武沐看了眼欧阳芸，淡淡说道。
“太后，皇上，妾身听闻李念曲乐比之宫中伶人强上不少，便是与那四大才子之一的慕容秋相比都不遑多让，不如让李念与顾轻歌合奏一曲如何？”
“皇后！”
武沐眼里已经有了怒气。
李念眉头微皱。
这欧阳芸看来是因为欧阳添财的事记恨上自己了。
“李念，你可愿意？”
欧阳芸毕竟是皇后，当着文武百官以及众多名流面前不能太驳她面子，武沐终是开口说道。
伶人地位低下，比诸赘婿也强不上多少。
皇后欧阳芸这张口赘婿闭嘴伶人的，传达给殿内诸人的信号清晰明了。
“能给皇家，给诸位大臣名流弹奏曲乐，那是李念的福分，如何会不愿？”
誉王抢先说道。
“誉王说的对。”
李念长身而起，“皇上赐宴寓意天下一家。李念为家人弹奏曲乐又有何妨？”
“说的好！”
青山居士丁芫博起身，“臣愿与李念、顾轻歌共同抚琴一曲，为太后，皇上助兴。”
“大学士这是何必。。。”
欧阳芸忙不迭说道。
丁芫博朝太后、皇上施了一礼，径直走向殿中。
“居士折煞晚辈了。”
李念快步上前抱拳说道。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乐排第二，你那《霓裳羽衣曲》与《十面埋伏》曲乐俱佳，我也与张祭酒讨论过将之列为国子监乐科曲目。
此次正好百官齐在，不如共同鉴之如何？”
“善！”
祭酒张居然抚掌叹道，“如此盛事又如何能少的了我？”
“皇上，妾身新编舞蹈正是基于《霓裳羽衣曲》，不如诸位大才子抚琴，妾身独舞如何？”
“辰妃提议甚合朕意。”
辰贵妃看向李念的目光充满善意。
“如此盛事，当浮一大白。”
太后举杯笑道。
趁着辰贵妃换衣裳之际，青山居士丁芫博选了五弦琴，祭酒张居然选了一只箫，李念看来看去，被一个从未见过的乐器吸引。
“怎么，平思想用瑟？”
丁芫博笑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李念脱口而出。
这诗句李念倒是耳熟能详，但见到实物却是第一次。
“平思又有佳作？”
丁芫博颇为期待的说道。
“看到锦瑟时偶有感触，仅此一句而已，倒是叫居士笑话了。”
李念汗颜。
才子是那么好当的吗？
这样好的诗句，他宁可用来逗弄娘子也不愿意就这般随随便便抛出去。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毕竟用一首少一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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