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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论起与皇上的亲疏关系，十个潘涂也比不上一个沈宏。
潘涂面色微变，“原来是沈指挥使。。。潘某自论尽忠职守，从未敢有懈怠，李公子含血喷人之言，还请沈指挥使明鉴。”
“你们遇到海盗团了？”
王猛眉头一皱问道。
“骷髅头海盗团。幸得大伙敢战，摧毁来犯舰船六艘，杀敌千人。”
李念说的轻描淡写，王猛与潘涂又岂会不知其中的凶险。
“所以说，潘涂将军还是祈祷我这一路上别再遇到什么刺杀的好。
否则，潘涂将军，你懂的。。。”
李念看向潘涂笑着说道。
只是这笑容却没什么温度。
“本将还有要事待办，告辞。”
潘涂脸色变幻，终究是打了退堂鼓。
誉王府府墙被拆一事，李念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责罚，圣眷之浓可见一般。
潘涂想起誉王的来信，抱拳离去。
“此人倒也善战，奈何，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猛叹道。
潘涂身上有股狠戾的气息，李念感觉的道。
这就是个能力很强，但却又不属于自己人的刺头。
军令如山。
这样的人其实对于一军主帅而言真正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走吧，军中备下薄酒，为两位接风洗尘。”
行至军营所在之处，一排排的矮房绵延开去，校场上，声浪滔天。
十个营，五千人。
看过兵法总述的李念，分辨出了人数。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演武，李念不由多看了两眼。
“老弟对军阵一途也有涉猎？”
王猛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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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嘛，纸上谈兵多少会一点的，再加上侯府耳濡目染下，多少了解一些。”
李念笑道。
“倒也是。小姐的确醉心于军阵一道。”
王猛点点头，“说起来，还得向平思赔个不是。”
当初侯府遇到危机，自己潜伏入京都，与燕小北一起物色了十个看起来没什么背景的落魄书生，李念正是其中一个。
恰恰，小姐相中了李念。
“王大哥说的哪里话。”李念笑着摆手，“说起来，王大哥还是我的恩人。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入赘侯府，遇上烟?髡饷春玫呐?ⅰ！
听到入赘两字，王猛下意识看了眼李念。
“看来小北说的没错，这李念一点都不将赘婿身份放在心上。”
王猛心里寻思着，抱拳说道：“老弟好气量，老哥佩服。”
“原来平思入赘侯府，还有王将军的功劳？”
沈宏来了兴趣，八卦道。
“可不是吗。。。所以说，王将军慧眼识人，将我这样的天之骄子推荐给了娘子，这才促成这段金玉良缘。”
沈宏与王猛竟然频频点头，这让口花花，想要活跃下气氛的李念很是无奈。
王猛朝校场上披甲监督的军将招了招手。
“将军有何吩咐？”
“这是侯府大小姐的夫婿李念；这位是黑甲步军指挥使。。。这位是王大利，我的左膀右臂。”
王大利好奇的看了眼李念。
“王将军与大哥是。。。”
“我本家侄子。”
王猛也不避讳。
王大利是靠军功提拔上来的，吏部有考功记录，倒不怕人说闲话。
“举贤不避亲，这才是负责任的态度。”
李念说道。
世人皆说瓜田李下，举贤避亲，这对那些能力出众之人，就因为亲族有人任长官而不被认可、提拔的，又何尝公平？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时代里，世家门阀子弟的确比寻常寒门子弟要强。
王猛点了点头。
“不是说定北军二十万大军吗？可我看这营房，算起来也不过十二、三万。。。”
吃空饷？
“定北军号称二十万大军，实际能战者不过十万。
其余为乡兵、老弱伤残。。。”
号称边军最强的定北军都如此，那西宁是什么情况？
那些毗邻附属国的西南边军又该糜烂到什么程度？
李念都不敢往深了想。
“其实，就是禁军，也只有七成在册人员可战。黑甲军好点，也不过八成略多。”
沈宏说道。
这些并不是秘密。
一切的起因皆由军饷太低所起。
户部也好，天家也罢，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若是将吃空饷的刨开，实打实发放，那些军将们拿什么来操练？
你能指望一个天天处于饥饿状态的士兵卖力训练，战场杀敌？
所有的一切归结到底，还是钱。
简易的饭桌上，就着些花生米、腌的野味，以及李念带的白酒，与一些酱牛肉，三人围坐闲聊。
每每李念语出惊人，却又切中时弊。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偌大一座关城。”
王猛叹息道。
“其实，定北关占尽地利，想要自给自足倒也不无可能。”
李念沉吟片刻后说道。
“平思何以教我？”
王猛知道李念乃商界奇才，鬼点子能赚大钱。
“博海比邻南洋。南洋虽说不如京都、江南等地富裕，但大富之人不少。
海盗猖獗，市舶司形同虚设。
倘若定北关提请市舶司入驻，再整几艘福船，以士卒护船收取保护费往返诸国，航线打通后，定北关就会成为商贾云集之地。
商人多的地方，钱财也便不用愁了。”
李念的想法很简单，在北地开设海港，形成太仓港、福港、北地港三座对外港口。
凭借福船，再加上佛朗机炮，武朝纵横海洋的局面并非不可能。
“可海盗实力如此强大，就水师那点家当丢出去，浪花都不会响几下。”
王猛对此也不是不了解。
“将军有所不知。”沈宏笑道，“前几日我等在博海遭遇骷髅头海盗团，平思以一艘福船应对海盗十七、八艘各式战舰，最终击毁贼船六艘，追着剩余贼船小半日时间才最终舍弃。”
“你们对潘涂说的竟然是真的？”
王猛一直以为李念所说遭遇海盗一事，不过是吓唬潘涂的，怎料竟然是真事？
“自然是真的。小弟我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沈宏笑着将细节说了一遍。
王猛听的神驰天外。
若当真如此，且不说海上如何，便是在定北关架设几门这样的火炮，辽军要想渡河必将大费周章的绕道远处。
后勤线拉长，机会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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