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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大荣冷眼看着李念，话语中透着威胁。
文书说的是定北候府谋反，海捕画像却画的是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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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定北候府真个要谋反？”
边大荣原先对海捕文书说的事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圣上为了继位扫清障碍罢了，可如今观李念行事，却不得不让他产生这样的联想。
“事实上，这个天下早已不姓武，谋反又是从何说起？”
李念这话让边大荣很是不解，想了片刻，觉得李念大抵对当今圣上继位的方式不认同吧，觉得是窃国？
但好歹武衡姓武，这天下，终归还是武氏皇族的天下。
“江南三路如今这般模样，边大人可有解决之道？”
李念的话打断了边大荣的思绪。他抬眼看了看漆黑的夜幕，想着近来异乎寻常，滴雨未下的天候，忧心忡忡的说道：
“只能征用粮食赈济。但赈济也只能维持一时，终究是无法长久的，倘若真有旱情。。。”
边大荣住口不语。
江南三路作为武朝最大的粮仓，若是夏粮欠收，引发的连锁反应将是毁灭级的。到时，又去哪里找下一个欧阳家这样的大粮商？
更何况，欧阳家，本就是武、辽、景三国中最大的粮商。
“我知道边大人想对欧阳家下手，疏导民怨转移矛盾。”李念看了看依旧声泪俱下，不断博取同情的欧阳钰，接道：“边大人想要江南三路的长治久安，那欧阳家就不能动。”
欧阳钰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心投靠李念？怕是渡过眼前危机，转身便将他卖了吧。边大荣奇怪的看了眼李念，“怎么，欧阳钰说效忠于你，你还真相信？”
“这个就不劳边大人费心了，我自有办法。作为回报，欧阳家会站在明面上拿下谢家，谢家家财全都用于充实江南府库，侯府分文不取。。。”
“作为总揽江南三路军、政的一把手，你在我面前说要灭谢家？且说说这又是为何？”
抛开被冒犯的感觉，边大荣其实对李念想端了谢家的理由更感兴趣。
“谢家通敌，引狼入室，这个理由可充分？”
“可谢铭已在去岁问斩。法不及家人，此事已经过内阁审议并报皇上批复，邸报通传各州府。”
边大荣这样的级别当然清楚李念说的意思。甚至于其中的内幕、牵扯之广，他比李念知道的要多的多。
“可谢铭并没有死。”
“这怎么可能？”
当初秋后问斩时，他边大荣可就在法场，若说谢铭没死，那滚落一旁的人头，分明就是谢铭模样。
“死的是谢家老家主谢腾的庶子，与谢铭同父异母，模样长的有七分相似。”
李念说着从怀中掏出张羊皮卷丢给边大荣。
上面记载着天道教如何偷梁换柱，乃至大狱内应名字等。这是李念自秦淮别院里无意中探查到的消息，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边大人若是不信那便去查。”
“本官自会求证。”
边大荣说着将羊皮卷收起。事实上，看到那几个名字时，他就已经信了八分。
“作为回报，欧阳家会自发在江南三路所有粮店处设粥棚，救济百姓。”
边大荣眼睛一亮。
他当然清楚欧阳家网点的数量。施粥这事若是交由地方官府进行，能有一半落到实处他都不姓边。
“那就如此说定了。欧阳家若真办好了此事，本官自会为其上书请功。”
“如此，便请边大人同百姓说几句？”
李念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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