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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的多为显贵之家。
连续几波火炮洗礼下，原本有着北地风情的红墙飞檐残破垮塌，烟火四起。
伴着惊嚎与哭喊声，现场成了一片修罗地狱。
有那慌了神的人家，哪里还顾得上宵禁戒严，或从府门处，或从院墙处，汹涌而出，钻入早已乱了套的，残存的影卫中，又在下一轮的火炮中尸横遍野。
顾轻歌视线落在一个五六岁的，被人群冲散正无助嚎哭小女孩身上，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便在人群的冲撞下淹没其中。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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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中控屏全景画面上的光里，有着浓浓的不忍。
但她很快便克制住了。
她虽良善却不是迂腐蠢笨之人。
外面那些人可都是要谋她们一家子性命之人啊。
她能够想象的到，倘若她与轻歌、慕雪、睿儿中的任何一人落入这些人手中，那相公将会面对何等的困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顾轻歌轻声说道，“那些无辜被牵连的，日后若有机会，再为他们讨回公道吧。”
李念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手指却在屏幕上点了几处地方。
“杀人者，人恒杀之。”
食指缓缓点在屏幕下方某处按钮上，李念开口说道。
屏幕上出现了三个红色框框，那是火炮最集中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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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去后，画面里只剩下一个个的坑，大小不一。
火炮终于停了。
铁疙瘩也拐过了街角，消失在后方目瞪口呆的众人眼中。
“荣亲王，那，那个究竟是何物？”
陆守成回过神，颤抖着声音问道。
每个人都看见了那几团亮光。
荣亲王自然不例外。
此刻，他正铁青着脸，看着街角，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忌惮。
倘若那铁疙瘩冲入王府，谁可阻拦？
又或者，那个快速疾驰的铁疙瘩喷射而出的火炮，竟然那般精确的同时击中火炮阵地，对他而言，这简直颠覆了他对火器的所有认知。
“荣亲王？”
陆守成有些茫然。
空有数万精兵在手，他却对李念的离去毫无办法。
“追！”
“追？”
陆守成愕然。
且不说能否追得上，便是追上了，那又能如何？
火炮集火都无法奈何铁疙瘩分毫，更何况一般的刀剑火枪？
“本王曾听吾儿提起，言及李念有一次和他闲谈时提起，说是那些格物出来的东西，越是威能强大的，越是无法持久。”
荣亲王眯着的眼睛里有狠厉之光：“不惜一切代价，务必留下李念，生死勿论！否则，江山倾覆，不过是早晚的事。”
荣亲王知道，错开今天，大概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伪装？
到了这种时候，都已经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好伪装的？
“本王的五万怀州铁骑，加上陆将军的一万黑甲骑兵，这样若是都不能留下李念。。。”
荣亲王停顿了一下，朝一旁的亲卫挥了挥手。
“王爷有何吩咐？”
“传本王命令！”
“开北城门，怀州铁骑全军从东城门出城，伏击李念。”
“步军出北门，十里外阻击李念。”
听着荣亲王接二连三的命令，陆守成看着稀稀拉拉，在炮火中，在铁疙瘩的冲撞下还剩下的不到两千影卫有些恍惚。
沉默。
若是让李念跑了，且不说影卫的损伤，单就被武衡视若宝贝的火炮营，第一次拉出来就出现这般大的战损，他陆守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被砍的。
“传令下去。。。”
“黑甲骑军从西门出，配合怀州铁骑，夹击李念。”
“让驻守北门的黑甲步军随怀州步卒出城，东门、西门外的步军赶往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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