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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知的明日充斥着惶恐、不安、忐忑等情绪。
当黎明的光透过窗纸，探进居所时，津城易主的消息随之而来。
对承平百年的他们而言，战争的概念更多的是停留在说书人的茶馆里。
更别提夺城战这种极度陌生的词语。
当天色终于大亮时，开始有胆子大的百姓，受不住那种未知的煎熬，开始试探性的推开点窗、打开道门缝。
平日里还算热闹的街道很是有些清冷。
时不时有一队队身穿崭新盔甲的士兵，交替巡逻着。
手里的兵器在阳光下亮闪闪的，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锋锐。
有那想趁乱捞一笔的鸡鸣狗盗之辈，被巡逻的士兵抓获，又亲自押解至苦主家，将盗抢的财物分毫不少的悉数归还。
苦主出于感激谄媚也好，惶恐讨好也罢，塞了好一些银两给那些士兵。
但据说没有一个人肯收。
而这些士兵统一的回复都是：福岛军是纪律严明的军队，绝不允许有扰民之事发生，更不会收刮民脂民膏。
按照他们的对苦主的说法是，若有士卒打着福岛军的名义吃拿卡要，一律上报巡逻队。
公子定会给百姓个交代。
在今日之前，没有人听闻过福岛军的存在。
而几日过后，福岛与李念便被彻底联系在了一起。
许多士卒不当值时也会在茶铺、酒楼里消费。
没有一个人不付钱吃霸王餐。
甚至这些福岛军的士卒完全可以用出手阔错来形容。
渐渐熟悉福岛军品行的百姓们倒也没了一开始的那种害怕。
开始试探性的聊天，八卦。
这种风潮，直到以原津城守将涂?F为代表的贪官污吏被贴满罪行游街时，达到巅峰。
这一切都是柳烟?饔牍饲岣枭塘康慕峁?
她们刻意隐藏了自己，将李念推向台前。
对此一无所知的李念，带着五百特战队以及两万火枪兵、五百炮兵营开始急行军。
赶到了怀州府外十里处。
津城易主的消息还没传过来。
怀州府依旧城门大开，进出的商贩走卒络绎不绝。
埋锅造饭，简单修整过后，李念手一挥，炮车营开始推着火炮缓缓前行。
两万多人的队伍很快被?望的城门卫发现。
篝火被点燃。
城门被关闭。
来不及进城的人开始哭喊奔逃。
乱成了一锅粥。
“来者何人？”
城门卫看着陌生的旗号，站在城墙上大声喊话。
迎接他的是一轮火炮齐射。
南门侧的城墙轰然垮塌。
目瞪口呆，吓破胆的城门卫一句话都说不出。
颤抖着目送两万余人的队伍迈着齐整的步伐，沉默的通过。
行走在怀州熟悉的街道上。
李念不由又想起武淮。
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替他报仇。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内城处。
城墙上弓箭手林立。
李念看到了至少三十门火炮。
那是他在京都工部打造的。
没有阵前叫阵。
火炮营在内城守军诧异的目光中停了下来，开始调校仰角。
“这么远的距离，不会就打算开炮吧？哪里跑来的二愣子？”
内城城墙上的火炮兵忍不住嘲讽起来。
“不知道。从未见过福字标记的旗帜。”
火炮兵的闲聊中，福岛火炮营开炮了。
第一轮炮火准确的落在城墙上。
那三十门火炮还未开火，便被摧毁了大半。
紧随而来的第二轮火炮将坚固的内城城墙轰出了许多条裂缝。
第三轮齐射下，城墙垮塌。
烟尘飘扬。
而后落定。
有马蹄声响。
两千余骑穿过垮塌的城墙废墟，朝着炮兵营疾驰而来。
周虎看了眼李念。
在后者微微颔首中，朝许烈大声说道：“接下来就交给火枪军了。”
许烈敬了个礼，大喝一声：“一团准备开火，二团警戒。”
骑兵加速。
“开火。”
骑兵发起冲锋。
他们想将炮兵营给端了。
冲锋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一幕看傻了没被炮火袭击的，城墙上的守军。
没了敌方火炮的威胁，许烈挥手。
火枪方阵开始推进。
炮兵营被裹在了中央。
依旧是沉默而稳健的步伐。
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般。
进入中心街区。
怀州兵洪水般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
弓弩飞舞。
火枪声声。
有了定北关那一场实战，火枪兵握枪的手愈发沉稳。
对弓弩与子弹的射程有着清晰的认知。
许烈率领着火枪军就那般碾压了过去。
没有丝毫迟滞。
没有退缩。
对福岛军而言，除了敌军弓箭手集火的抛射造成了小小骚乱外，简直可以称作是单方面的屠杀。
也不知道换了几轮子弹，怀州兵如同退潮般，忽然间就崩溃了。
特战营开始追击，盯上了怀州弓箭兵。
许烈清点人数。
火枪兵第一次有了伤亡。
伤亡千余人。
绝大部分都是被敌方弓箭手抛射而伤亡。
李念忍住了，没有出手。
唯有经历死亡与鲜血的洗礼，才能铸军魂。
这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军，必经的过程。
小半个时辰，特战团全员回返。
徐潇的声音冷静的如同没有丝毫感情的机器：“特战营剿灭敌军弓箭兵。”
李念点了点头。
队伍继续前进。
荣亲王府出现在眼前。
李念冷漠的目光看向武荣。
“李念，你别欺人太甚！”
武荣简直要疯了。
这么多年装疯卖傻，韬光养晦积攒的家当，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李念摧毁了。
十余万的精锐啊。
就那么被打垮了。
打残了。
“火炮营准备。”
李念缓缓开口。
“李念，你想干什么？”
武荣终于慌了。
他从李念冷漠的眼神里读懂了。
他想毁了荣亲王府。
“武淮是自尽的，与我无关。”武荣怕了，开始求饶：“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炮车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那黝黑的炮筒，看的武荣心里拔凉拔凉的。
“李念，算我求你。。。”
武荣咬咬牙，忽然跪了下去，“看在武淮的面子上，给荣亲王府留一点体面吧。”
“你不配。”
李念终于开口了，“炮兵营，准备！”
“李念。。。你听我说。。。”
“开火！”
轰鸣声一轮轮响起。
荣亲王府雕梁画栋的建筑一间接一间化为废墟。
武荣的目光变得呆滞。
李念呢喃了一句：“武淮，我给你报仇了。”
“轰”的一声，炮火击中武荣。
“从此世间再无荣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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