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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面是两个人。
王富贵扯开被子扔到外面,惊讶地说:“这是殉葬棺,看这衣服的花色是明朝的,这个女的是活的时候被硬塞到棺材里的。这种墓葬方式,他们身上都有玉带和玉结。”他连手套都没带,直接下手把死人的衣服扯开,拿出两条玉带两个玉佩和其他的一些金银首饰。
洗劫一空后,王富贵看看时间说:“埋了,走!动静太大,又快亮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们把棺材推了进去,埋上土,拆掉阴棚。
这就是南派的做法,锅里只要没货了,谁还管那些规矩,野蛮填坑。
只带走了棺材盖!
不像北派那些家伙们,还得恢复原样,三拜九叩的。
用王富贵的话来说:活得怕,死的还怕?怕报复?日本鬼子杀了那么多人,他们怕吗?
我们连夜逃走。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我们已经狂奔三百公里,中间几乎走得都是小路,换了衣服找了个农家院住了下来。
王富贵把东西拿了出来,递给我说:“老弟,看看你的招子准不准。”
我还是一本正经的装逼道:“这玉带和玉佩品相一般,也不是什么好玉,但这墓主跟皇室有关系,不然不敢用这样的花纹,龙和凤。应该是像贝子一类人用的,不太值钱,好在这玉佩是一对,估计能值个四五十万吧。”
“说的好,英雄所见略同。”
经过他转手后,我们四个人把钱分了。
我得了十万。
王富贵跟王肖婷分了三十五万,孙瞎子家伙分了五万。
他多少有些不服气。
王富贵两眼一瞪:“嫌少,你招子有那么亮吗?”
那三个死去的人,永远困在水里,等待着慢慢腐烂。当时王富贵拉我入伙,就是想让我当这种角色。
如果发生意外,人死了,刨坑埋了,无依无靠的,都没人找!
我们又过起了流浪的生活。
王富贵一直想干场大的,很快机会就到了,从陕西到了广西百色。
王富贵带着我走到一片高地上,远远望去,大片的荒地尽在眼底,一眼望去,绿油油的野草成片成片的。
他指指挺大的荒地说:“看那里,就是块风水宝地。虽无龙,但有鱼,你仔细看,像不像?”
在他的指点下,我看出来了。
两条河虽然都向东南方向流去,但分开了岔,中间那块荒地确实像一条鱼,两条小河弯曲地像鱼须。龙和鱼都是好的象征。鱼眼的位置,有一所废弃的化工厂,可能是因为污染的原因,草长得不好。
鱼眼位置的荒草更加稀疏。
王富贵很高兴,对我说:“鱼目青青三两珠,必是凤凰落福途。”
意思是说,鱼眼上草木稀疏,就好比凤凰落在了福地,有传说讲,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下面肯定有古墓。
虽然不太可能是大墓,但肯定也是贵族的墓地。
他还说,如果封土层是黄沙,有非常的大的可能性是汉朝以前的墓地,哪怕挖出两件青铜器或者漆器都价值连城。
说干就干,王富贵又找到当地领导,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正常价格的三分之一承包了两年。
化工厂不大,有两排房子,里面挺新,有的车间扔着两台机器,也没在正常的位置上,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随意,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的第一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建厂的人不会跟我们一样,以建厂的幌子盗墓吧。有一台冲床都是新的,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有车间扔着很多大桶,装得都是酒精,都没开封。
不过看着王富贵挺兴奋的样子。
我没把我的疑虑告诉他,省得打击他的信心。
建厂人也做足了样子,我们也做足了样子。
找人把厂房装上玻璃,清理了路上的杂草,还花大价钱买来一车椅子架子,对外宣称我们干的是电镀厂。
王富贵在车间里寻找墓点,几扎子下去,就四五米深,他抓起土放在鼻子前闻闻,又把土碾了碾,黄色。
他自言自语:“是封土层的黄沙,应该差不多了,位置还不对。”
到了另外一间车间,又是几扎子,这次带出的土,颜色就有些不一样子,有些发青,像土里的掺和白灰。他又连连捅了几次,打上来的竟然是一黑色的粉末,“小空,你知道这黑的是什么吗?”
“这是木炭和砖粉,说明扎子穿破了木炭层,打到了墓砖上。”
王富贵非常满意,“孺子可教!大胖,二胖,你们两个把这块地皮铲了,斜着往下挖,小李子,你把土运到里屋去,一会儿出了白土,放到桶里。小空,一会儿挖穿了,叫我。肖婷,你去做饭。”
他伸了伸懒腰,回屋睡觉了。
这行里,谁都信不过,挖洞的时间有长有短,也许挖到下面,出了东西被人在藏起来,我的任务很危险。如果真有宝贝,下面的人很可联合起来突然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我,然后就是王富贵。
而我就是把挖出来的东西标上号,然后保存好。
从这一点儿来看,王富贵把我当成了心腹。
过程很无聊,我坐在一旁抽烟,后来都睡着了。突然一声尖叫把我们给惊醒了,我连忙睁开眼,打洞的小胖从洞里爬了出来。
“怎么了?”
“不好了,大胖掉下去了!”小胖从洞里爬了出来,吓得双腿发软,脸色惨白,他什么经验都没有。
“我去找老大。”我刚要走,王富贵就过来了。
他看看洞口,问我:“人掉下去了?”
小胖惊恐地说:“脚下突然就空了,我也差点儿掉下去,老大,怎么办,大胖不会有事吧?”
王富贵没理他,蹲到洞口前,往下照了照,什么也看不清,他拿来绳子一头摔在柱子上,把另外一头递给我说:“小空,把绳子系在身上,下去看看,如果有危险,再把你拉上来。”
虽然我也非常害怕,盗墓小说看多了,总以为下面什么东西都有,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下,洞大约二十多米多米深,下面是空的,我用手电照了照,有反光,居然是水。我大喊:“拉我!”
我对王富贵说:“老大,下面应该是墓,空的,有水。”
“有水,这怎么可能?”
“没错,就是水,也不知道多深,没看到大胖,从洞底到水面有七八米的样子。”
王富贵皱起眉头,附近虽然有河,就算土地再湿,也应该是地面先塌,可这里好好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就连浅水层也不够深度。更重要的是墓一旦进了水,东西都泡了,除了一些金属像金银铜之类的其他的都完蛋。
如果墓不大,空欢喜一场。
王富贵看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点点头说:“都快两年了,毛都没捞着,不进去看看对不起这两年的辛苦,再说,大胖还在下面,得把他救上来。”
“行,把放风的二孙叫进来,让他看着,我俩下去。”
“我先下。”
有王富贵跟我一起,我放心多了,不担心黑吃黑。
我们找来足够的绳子,又戴上防毒面具,顺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水不深,到我们腰部,可他妈的这也太难受了,谁知道水里会有什么,我用手电照照,全是黑的,水里还飘着很多垃圾,一看,居然是他妈的食品袋,压缩蔬菜。
我开始摸索着水下,大胖不见了。
就算他掉下来,我也能够踢着他,顿时,我毛骨悚然道:“老大,大胖怎么没了,他被水冲走了。”我睁眼说瞎话,这水绝对冲不走人。
王富贵才不管大胖的死活,使劲把塑料袋子攥成一团,狠狠地扔进水里,骂道:“王八蛋,他妈的,这里有同行儿来过,我们不是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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