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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变革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大得多，特别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就好比刚刚被李自成和张献忠联合占领的小镇，经过短短的一夜，这里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也不复往常之态。
经过昨晚上的兽行之后，两股人马又开始挨家挨户的抢粮食和财物。
所过之处哀嚎一片，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做了刀下亡魂。
一家大户的宅子中，张、李二人正在对饮，几壶黄酒，一桌子鸡鸭鱼肉，非常丰盛。
张献忠不顾吃相，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一只烧鸡，就那样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而李自成则稍微讲究一点，吃饭还要用筷子，也没有狼吞虎咽。
“李兄弟，不要拘束嘛，我们干的可都是砍头的买卖，现在能吃一顿就吃一顿，搞不好哪天就被官军抓住砍了，到时候想吃都没机会。”
张献忠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残暴凶狠，但心态放得开，也就是不怕死。
李志成笑了笑，心中有些鄙视张献忠这样的莽夫，嘴上却是说道：“张兄，我舅舅还等着我带人回去，恐怕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昨天晚上，张献忠就知道了李自成的一些底细，包括其舅舅高迎祥，那可是拥有好几千人的大型团伙，自己暂时还比不了。
李自成要走，张献忠内心很高兴，因为等对方一走，镇子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了。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一副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李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何必如此匆忙，不如再呆上一段时间，你我兄弟合兵再把县城打下来，岂不快哉？”
“打县城，亏你想的出来！”
李自成在心中腹诽，而后又开口道：“我亲舅待人严苛，若是不能够准时回去的话，恐怕会受到责罚。”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张献忠当然不会再假惺惺的挽留，于是道：“那为兄就祝你一路顺风，希望我们日后还有相见之日吧！既然兄弟你要走，那就多吃一些，千万不要客气。”
二人边吃边聊，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晌午。
一桌子菜被吃的差不多了，李自成准备告辞。
这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张献忠说道：“张兄弟，我打听到在三十里外县城内有京城来的京营，人数大概有两百人。据说这些人非常不好对付，你还是早点带人离开吧！”
“你说什么？京营，还不好对付？哈哈哈……”
张献忠非但不怕，反而还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你这是何意？”李自成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问道。
好一会儿之后，张献忠才停了下来。
“李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去年还见过京营的人，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货色。不是我老张乱说，就凭他们那群废物，地里的老农民换上盔甲，拿上武器，都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你所说为真？”
“当然为真，我又何必骗你？”
张献忠当即改变了主意，想要把李自成留下来一起对付京营。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他当然知道武器装备的价值更高。
“李兄弟，不如你再留下来等一两天，我们就看看京营那帮废物敢不敢来？如果来的话，正好灭了他们，还可以收取一些战利品。他们战斗力很差，可身上的装备却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我们俩平分。”
经张献忠这么一说，李自成动心了，便答应了下来。
时间转眼而过，第二天，县城内的明军便出动了，准备前来剿匪。
打头的便是那二百京营，身后跟着五百县兵，一共七百人，领头的是一个名叫常福的京营副千户。
这次出兵的决定，也是由常福做的主，县令根本没那个胆子。
三十里的距离，明军早上出发，晌午刚过便到了。
张献忠和李自成也得知了明军前来的消息，摆开了架势，准备与明军决出雌雄。
实际上，两个大寇都是刚刚起家，队伍里面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摆不了军阵，甚至连完全听从军令都做不到。
之前对付的都是一些小角色，老大一招呼，下面的小弟往前冲就行。
可要是用这一招来对付明朝正规军，注定要吃大亏。
小镇不远的一片田野上，双方人马都已经摆开了架势。
京营士兵身着铠甲，扛着火铳，队容整齐。
身后的县兵则与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手下差不多，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一点都没有军人的样子。
两方人马见面，根本没有什么废话，就准备开始进攻了。
“咚咚咚……”
一阵鼓响，明军开始踏着步子往前走。
见到这样整齐的军容，无论是张献忠还是李自成都有些紧张。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也只能命令手下朝对面冲去。
双方的距离接近两百步的时候，常福命令军队停下，做好射击准备。
明军停下来，另一边的贼人却一直在往前冲，喊杀声震天。
当距离一百六十步，明军展开了第一轮射击，一共五十支火铳发出爆鸣。
“砰砰砰……”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冲过来的贼人顿时倒下了二十多个。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继续冲锋的步伐。
然后是第二轮火铳响起，敌人又倒下了一批。
接着第三轮，第四轮。
还没有与明军正面接触，这些贼人便被打的胆寒了，不敢往前冲。
张、李二人一见这情况，就知道糟了。
在他们的催促下，贼人又冲了一波，结果不出意外的再次损失了几十号人。
到了这个时候，明军开始前进，几百人向这边压了过来。
终于，有贼人顶不住压力，开始向后溃逃。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有了第一个逃跑的贼人，就有第二个，连锁反应之下，好几千的贼人一窝蜂都开始逃跑。
“杀呀！不要让贼人跑了！”
明军喊杀声惊天动地，张献忠和李自成二人对视一眼，知道完了。
于是，他们几乎同时拍马，头也不回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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