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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报答?”玉流苏没有起身,月光透过窗扉打在少女白嫩的肌肤上,似一幅极美的画卷。
况三有些不舒服,挪了挪身子,“你想要什么报答?”
“三日后我要被送到刘府,一个六十几的老头子花了白银万两要买走我的第一次。”玉流苏的语气罕见的低沉,“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一天,我六岁进了青楼,守了十二年,拼着命没日没夜的唱曲儿唱成了楼里的花魁,就想着这天能来得迟些。”
况三不大信,这个娼妇,还有第一次?
“你还是没说,你要什么报答?”况三再次问道。
玉流苏突然俯下身子,将嘴凑到了况三嘴边,声似黄鹂,清脆温柔,连呼吸都带着香气,吹进了况三鼻间,叫他意乱情迷。
“要了我吧,爷,这就是报答!”
况三感到脸上一阵冰凉,那是女人的唇,还有泪。
他翻身而起,将玉流苏按在身下……
英雄美人,一夜风流!
…………
天明,屋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萍姨那特有的带着些沙哑却又无比尖锐的声音。
“我说,还不起来,把第一次丢了,赶紧起来好好想想三天后怎么骗过刘老爷!”
屋内,玉流苏正瞧着床上那一抹殷红愣愣发呆呢,况三早已走了,但他留了话,三日后一定会来带自己走的。
玉流苏收起床单,稍做整理,推开屋门,将萍姨迎进了屋。
“我的小姑奶奶,你还有脸笑,人家刘老爷可是付了银子的,你把第一次丢了,叫萍姨我怎么交代?”
萍姨在责备,但语气其实并不激烈,她知道玉流苏的不甘心,谁甘心呢,她也走过一样的路。
“他说,会来带我走的。”玉流苏拉着萍姨坐下,浅笑着道。
“你昏了头!”萍姨用手戳了玉流苏脑袋一下,“从你六岁被卖到这里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最多的是什么?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句你都别信!在这地方呆着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明白?”
“他不一样!”玉流苏眼睛都在放光了,带着憧憬,“他跟那些男人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萍姨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流苏,姨知道你不甘心,把他当个救命稻草抓着,可姨劝你,还是先给自己想条后路,姓刘的老东西可不好惹,别弄到最后,小命儿都丢了!”
“我知道,姨,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玉流苏将头靠在萍姨身上,眼里含泪,又在轻声呢喃。
“他会来带我走的!”
…………
…………
三日后,大街小巷,贩夫走卒皆是议论纷纷,说这花魁玉流苏被那半截身子都已入了土的老变态给买走了第一次。
男人们有艳羡,开着各种玩笑,女人们都不屑,听见了也“呸”一声。
只有玉流苏,没有悲喜,坐在马车上,等待着她的英雄。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马车行驶的平稳而又缓慢,她抬起窗扉一角,外头是刘府管家骑马在前领路,两边是老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马车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巷,玉流苏经历一次又一次失望,她多盼望,那个背着三把剑会脸红剑客会突然跳出来,一剑劈开马车,带着自己离开!
渐渐的,希望化作失望,直到牌匾上烫着刘府两个鎏金大字的地方映入眼帘,她才恍然,如果你真的重要,那他又何必让你再等三天呢?
一声冷笑,她又在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美得人惊心动魄!
她走下马车,一步三摇,没有任何迟疑,径直走向了那恢宏气派的刘府大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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