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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少主驾到 > 第6章 蜈蚣精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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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寂静的山林当中,风飒阵阵,林叶哗哗作响的声音,为这阴冷的山林,更添了一丝诡秘。

    山林之中,一条蜈蚣,正甩动着自己的身躯,拼命的在前方爬行,若换做平时,此间已经是一跃千里,但此刻诺大的山林都没有走出去。

    就在它耗尽气力停下的时候,周遭突然狂风大作,森冷的月光下,浮现了一个妖气森森的身影。

    他来到若不可查的蜈蚣面前,蹲下身形,将手掌放在蜈蚣面前。后者像是见到了什么,喜极而泣,晃动着身子爬上了那人的手掌,轻声低语,瑟瑟声响,在那人的耳边说着什么。

    猛地,那人的脸上浮现愤怒的神色,铜铃圆瞪,脸上的肌肉还在一块块的抽搐。

    他将那蜈蚣捧在手里,脚一剁地,瞬间化流光而去。

    翌日,许林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昨日几时睡得,只是睁开眼的刹那,迷离数分,随即反应了过来。再转头时,身旁的床榻已经空无一人。

    许林手摸了过去,还有余温残留,被子里面也弥漫着香气。

    兀的,鸡鸣了,朝阳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许林支起窗棂,就见院子里,一袭白袍的林曦正拿着扫帚洒扫,金光的朝阳洒在她的身上,就像是那庙里的金身菩萨一般,许林恍然,心想若是这世上真有仙女,应该也是娘亲这般吧。

    打扫过后,娘亲去了厨房,不过数分,炊烟已经升了起来。

    许林穿好了衣物,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今日的他,起的格外的早,往日里,娘亲都会准备两份早饭,父亲一份,自己一份,今日,自己总算是起的够早了,没一会儿,就见父亲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洗漱过的他,去厨房里帮着母亲。

    “林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啊?”

    父亲看到许林也起来了,着实是颇为意外。

    “睡不着了!”

    许林狼吞虎咽的吃着娘亲做好的早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父亲,在许林的印象中,关于自己的学习,父亲从未和自己认真探讨过,

    反倒是母亲经常对自己言传身教,不过父亲有那么多的病人,也是情理之中。

    几乎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父亲就得去药堂收拾,日落方归。

    这次也不例外,吃过早饭后,父亲便去了药堂,而起了个大早的许林,则是帮着娘亲收拾家务。这也是许林第一次主动帮忙做活,林曦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

    只是她不知,许林这般,只是为了能够和自己的娘亲多呆些时日,至于为何,连许林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自从昨晚,许林就感觉自己身体里某种东西觉醒了一般……

    “娘,我走了!”

    早堂的时辰快到了,许林拿着书本,朝着自己娘亲告别。

    “去吧!”

    林曦站在家门口,满脸微笑,与身后的屋舍、垂柳融为一体。

    许林也有些意外自己,平日里,他恨不得拔腿便跑,但今日,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总有些舍不得离开自己的母亲,也不知这心态变化,为何一夜之间会如此天翻地覆,不过再多不舍,许林还是只能迈步前行。

    大街之上,已经是人头攒动,小商小贩,络绎不绝。

    黄狗寻觅了一角,暖洋洋的晒着太阳,街市上有人挑着扁担,桶子里的水洒了出来,将青石路面打湿了一片,稚子的嬉闹声,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许林拿着书本,迎着泱泱人群,朝着学堂走去。

    行至半途,前方人群攒动,数不清的人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

    交头接耳声,议论纷纷。

    许林本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主,顿时就钻了进去,只见人群之中,是包子铺,铺内有一老头,粗布麻衫、披头散发,正坐在桌子前,形如疯狗般的吃食着。

    桌子上面已经架起了整整五屉包子,全部都是这老头吃进去的。

    周围的百姓哪见过这般能吃的,纷纷惊为天人。

    “这也太能吃了……”

    “就是,就是,半个时辰吃了五屉包子了,我家的猪娃子都没这般能吃!”

    “这么瘦弱的身子,怎能装得下啊!”

    人们七嘴八舌,纷纷惊叹这位的食量,许林瞧的仔细,那人目光涣散,头不梳脸不洗,只知道一个劲的坐在那里吃,蒸笼里两个巴掌大的包子,这人不带皱一下眉头的,几口就吃完了。

    这边吃,那边的店主蒸,毫不忙乱。

    这店主一边干活一边也是时不时的转头,着实是惊讶于这位大哥的食量。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般能吃的!

    人群沸沸扬扬的议论声,终于是引来了一个披着围裙的老妪,她挤开人群看到了坐在摊子前吃食的老头,登时便走上了前去。

    “你怎么吃这么多啊?不干活啊!”

    老妪扯着老头,将包子钱付了后,扯着那还在往嘴里塞包子的老头,骂骂咧咧的朝着家里走。

    许林看得惊奇,那老头虽说是被老妪扯着走,但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包子铺,嘴唇上下张合,看那口型,似乎只有一个字——饿!

    …………

    “娘,饿!”

    院子里,妇人正在洒扫,五岁的稚童白白胖胖,肚皮上裹着一片半人长的红肚兜,站在门口,脆生生的喊着自己娘亲。

    那孩童很是可爱,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不停地转来转去,樱唇不点而红,脸颊红彤彤得如苹果一般,十分秀气。

    他靠着门扉,眼睛直丢丢的盯着自己娘亲。

    “好,娘亲这就给你做饭!”

    妇人听到孩子喊饿,连忙将手中的扫把放到一边,洗了手,又去了屋里。

    妇人也好生奇怪,自己孩子刚刚吃了早点,这会儿竟然又喊饿了,平日里可未曾见过孩子这般吃食,心下虽然诧异,但还是乖乖进了厨房,谁让是自己的孩子呢。

    幸好,孩子爹临出门前劈好了柴火。

    妇人将柴火丢入灶间,翻开米缸,黄米也快见底了。

    她拿出一盏青瓷碗,舀了一勺黄米,放入清水,慢慢洗涤。

    与此同时,屋外,五岁的稚童饿的肚皮直叫,他看着娘亲的身影进了厨房,自己个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

    院子里种着豆角,沿棍攀了上去,但还未开花结果,旁边还有南瓜,深埋在泥土当中。

    稚童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脚并用,脸贴着地面,鼻尖不停地耸动,似乎在闻着什么。

    一边闻,一边在地上匍匐前进着。

    “饿……饿!”

    他嘴里嘟囔着,闻着气味爬行了数米,突然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处蚂蚁窝,洞边是堆积的颗粒状黄土,一个个蚂蚁黑点般的从洞内爬进爬出。

    稚童看着这些个蚂蚁,咕咚咕咚吞咽着口水,终于,他对着那蚂蚁伸出了手去。

    “喵!”

    院墙上,不知从哪儿窜来了一只黑猫,它看着稚童的背影,好似感知到了什么,尖锐的啼叫着,身子半弓了起来,身上的毛都竖立了起来,做攻击状。

    “喵!喵!喵!”

    凄厉尖锐的猫叫声,终于是引起了厨房里妇人的注意,她拿着锅铲走了出来,

    对着院墙上的黑猫吓唬着。

    “起开……起开!”

    黑猫不甘的啼叫了两声,这才悻悻的离开。

    黑猫一走,转过身的妇人也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哎呀,这是干甚哩!”

    妇人走上前去,满脸的惊慌,她一把将儿子从地上抱起,嘴巴全是黄土,还有蚂蚁在白嫩的脸蛋上四处爬着。

    妇女将那些蚂蚁全都从稚童身上抖落了下来,又带着去厨房漱了漱口,换来的是稚童张着嘴的大声呼喊:“娘亲,饿……”

    “做上哩,做上哩,饭马上便好哩!”

    ……

    张捕头起了个大早,对着院门口射进来的朝阳,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他是这座城里的捕头,食的是朝廷俸禄,日子倒也过得悠闲。

    城中安泰,很少会有刑事案件发生,偷抢打砸的更是没有,兄弟们有些时候

    还在衙门里自己个开自己个的玩笑,说是自己个成了混吃等死的蛀虫了。

    没办法,谁让现今的天下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呢。

    不过就在昨天,还是发生了一起命案。

    犯案的是家中的男丁,砍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妻子,只因这一对公媳伤风败俗,竟然在房中行那苟且之事,被当儿子的抓了个正着,怒火攻心之下,杀了自己的妻子父亲。

    按照朝廷的法度,案件清楚明白,那男丁也应该是从轻发落,让一众差役们兴奋个半死的刑事案件,最终也是清楚明白,难免有些失落。

    昨晚上和弟兄们喝了点酒,却是直到半夜方才入睡。

    今朝起来,浑身酸麻,有些睁不开眼。

    他麻溜的来到厨房,妻子正在灶台前做着饭,窈窕的背影让捕头老张吞咽着口水。若说老张最能在人前显摆的事,就是娶到了自己现在的妻子,在一众兄弟当中,算是最漂亮的那一位了。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看着妻子做饭的贤惠背影,老张上前几步,从背后揽住了妻子的柳腰。

    “做啥好吃的啊?”

    一边说,一边对着妻子耳鬓厮磨。

    “好啦,别闹,去,把院子打扫了。”

    妻子满脸娇羞的抗拒着他,夫妻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咚咚咚咚……”

    没过了一会儿,院门被人敲的咚咚作响。

    老张打开院门,却是巷子口家的小七。

    这小七是个女娃,古灵精怪,很是惹人喜爱。

    老张与妻子喜结连理后,也想要生个娃儿,但是娘子肚子里一直没什么动静。

    因此也对别家的小孩子喜爱有加,这诺大的巷子里,男娃女娃倒有不少,可要说最讨老张喜爱的,还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七,老张恨不得把小七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因此当看到小七敲门的时候,老张一张老脸笑的满是褶子。

    “咋啦?这大清早的,咋想起敲你张叔家的门来了?”

    “张叔,我想向你家借点口粮,我娘……我娘饿!”

    小七耸拉着脑袋,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还瞅着老张的脸色,似乎问人借口粮这件事,在小七的心里,显得有些理亏。

    老张见状,二话没说便扭头去了厨房,和妻子简单说明了下之后,妻子倒也大方,将家里的大米倒出来了半升,让老张交给了小七。

    小七家过得很不好,小七的父亲有肺痨病,去年便去世了,家里也没有什么老人,只有小七和自己的娘亲在相依为命,因此街坊邻居们看其可怜,也会时不时的资助一番。

    拿着口粮,小七懂事的千恩万谢,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小七家早就支好了锅灶,当小七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小七的母亲正穿着单薄的睡衣,蹲在灶台前面,如同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

    “娘亲……娘亲?”

    灶台里的柴火劈啪作响,自己的娘亲一动不动,小七只觉得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提着米,吃力的走到娘亲的身前。

    “娘亲,借到口粮了……”

    她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的头埋得很低,蓬头垢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蹲在那里,双手环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听到口粮两个字,她才僵硬的转过了身来,两只眼睛,躲在头发后面,依稀闪烁着一种异常妖娆的红光。

    “娘亲……”

    触碰到娘亲的目光,小七有些害怕的往后缩着身体,娘亲的目光从小七的身上移到了旁边的口粮上面。

    “咕咚……”

    她的喉咙滚动,吞咽着口水。

    僵直的起身,肚子饿的咕咕作响,就见小七的娘亲拿起了那些米,也不淘洗,直接全数倒进了滚烫的热锅中。

    她弯下腰,身子前倾在锅灶上,目光被里面的水米牢牢吸引着。

    旁边的小七只感觉自己的娘亲怪异,不敢多话,弱弱的缩在墙角。

    终于,米熟了。

    醇香的米味顺着锅灶散发了出来,小七的娘亲吞咽着口水,舀了一勺盛在了碗里,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一碗作罢,小七的娘亲又舀了一碗,米汤还冒着热气,小七的娘亲丝毫不以为然,继续一碗接一碗的喝着。

    “咕……”

    这次,不是小七娘亲的肚子再叫了,而是小七自己。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娘亲将家里的口粮全都吃完了,现在要回来的粮食,也被她吃了大半,小七到现在,滴水未沾。

    她鼓起勇气,怯生生的上前,揪着娘亲的裤腿,左右晃动:“娘亲,我……我也饿!”

    小七的声音,并没有得到娘亲的回复,反而依旧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锅里的米水,当整整一锅米水全部进入腹中之后,那小七的娘亲方才停了下来。

    不过此时的她,脸色更白,仿佛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的人一般,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慢慢的蹲下了身来,两只手抓住了小七的胳膊,目光森冷的看着她。

    “娘亲……”

    小七哆嗦着,她总感觉自己的娘亲有些不对劲,抓着自己胳膊的两只手,孔武有力,好似生怕自己跑掉一般。

    “你抓疼我了……”

    小七委屈的叫唤着,可换来的是自己娘亲的一动不动,那两颗眼珠子,隐隐散发着红光。

    这就是我的孩子?

    这么白,这么嫩……

    那眼睛,像是荔枝。

    那小脸,像是面饼。

    那胳膊,像是莲藕。

    那肚皮,像是馒头。

    “咕咚……”

    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

    “哎呀,又得去点卯了!”

    吃饱喝足的张捕头伸了个懒腰,满脸的不情愿。

    妻子则乖巧的伺候在一旁,为他绑着刀带,整理着官服。

    “早去早回,巡街的时候记得把这月朝廷的赋税缴了。对了,还有王大娘家的水缸,帮忙挑满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娘子放心则个!”

    对于妻子不耐其烦的嘱咐,张捕头满脸笑意。

    “对了,还有小七家,他们母女俩不容易,你去瞧瞧去,看有啥忙能帮的!”

    “好!”

    老张点了点头,穿好了衣裳,挎好了佩刀,挺着腰杆,出了家门。

    小七家就在巷子口,老张赶过去的时候,小七家的大门都没有关,老张径直

    走了进去,主屋敲了敲门。

    “弟妹,在家不?”

    “有啥要帮忙的没?”

    “家里口粮需不需要我今天值班回来给你扛点儿?”

    老张一边敲着门,一边扯着嗓子喊,可半天时间过去,主屋却是没有半点动静。

    “嘿?奇了怪了……”

    他推开门进去,满脸的疑惑。

    屋子里空无一人,连小七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出了主屋,老张看向了一旁的偏房。

    就在这时,一旁的耳房里,传来了小七的声音:“张……张叔!”

    声音很虚弱,要不是老张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耳聪目明,还真不一定能听到,

    他转过头看去,就见耳房的门槛上,探出了一双纤细的手掌,正是小七的手掌。

    接着是小七的脑袋,和上半个身子,她满脸的惊恐,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门槛,另一只手对着老张遥遥举着。

    “救我……救我!”

    话音甫落,噌的一下子,像是被某种力量扯住了,小七的身子,整个被拽进了耳房当中。

    “小七!”

    老张察觉到了不对劲,蹭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刀,举着明晃晃的刀刃,小心翼翼的朝着耳房靠了过去。

    耳房的两扇大门没有关严实,吱呀吱呀的摇晃着,青天白日的,老张竟然感觉有些许的寒冷,阴风阵阵,而且靠着耳房近了,老张闻到了一股十分明显的血腥味,他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同时心底深处也升起了一股紧张和恐惧的思绪,他一步步的朝着耳房靠近,当来到耳房正门前的时候,那明亮的眸子,登时便萎缩了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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