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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扇门，夜灵恐惧的心灵发颤。
并不是那只眼睛有多吓人，而是因为这是他出生的家族的族徽。
据说那族徽就是初代族长的眼睛……
夜灵站在大门下面，周围是一片漆黑，他犹豫了一下，上前推开了大门。
看似厚重的大门出乎意料地一碰就开。
而门后敞开的世界，也就由此展现在了夜灵的面前。
看着那些场景，夜灵站在门口身体动弹不得。
门内的空间非常大，各种各样的书籍摆满，几乎物理层面的将门内的世界构筑成了知识的海洋。
书海中，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孩子正一脸麻木的翻阅书籍。
银色的长发黯淡无光，精致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那个年纪该有的童真。
那是自己……
这是那个时候的“学习时间”……
夜灵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
直到屋内响起一道机械化的声音：“学习时间结束。”
小男孩合上了书本，身体呆板地站了起来，朝另一扇门走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夜灵知道，虽然他并不想知道。
屋内的场景从书海换成了一间科技感十足的实验室。
“今天是电击测试。”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站在实验室里，其中一个看着走进来的小男孩和蔼道。
小男孩身体抖了一下，然后麻木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声音很稚嫩，但却并不像是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口中发出。
小男孩躺到了床上。
“开始。”
随着一个白大褂的出声，室内响起阵阵“滋滋”声。
一开始，小男孩还咬着牙一声不吭，但随着电压的一点点升高，惨叫声终于还是响起了。
“啊啊啊啊啊！！！”
小男孩在哀嚎，几个白大褂却仿佛是在听什么美妙的交响乐般站在一起悠闲地讨论。
“你们说这个有没有希望？”
“我看难。”
“上一个还是五十多年前吧，就概率学来说最近几代怎么也该出一个了。”
“……”
......
夜灵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木质天花板。
回到蝶屋了啊，夜灵心想。
他转脸看了眼房间门的方向，门是开着的，还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声响。
夜灵尝试从床上坐起来，但身体亏的厉害，光是撑起上半身，就险些让他没了半条命。
他喘息了两口，胸口的肺部就难受的不行。
他扶着床沿试着下床，双脚踩着地板，双手撑着床边。
他颤巍巍地收回手，想要用双腿站立。
噗通！
夜灵瘫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好像不能走路了。
呼吸也好难受，呼吸法还能用吗？
我……好像成废人了……
夜灵眨着眼睛，愣在了那里。
“小灵？”
门口传来蝴蝶忍的声音，随后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你怎么了？”
蝴蝶忍焦急地上来把夜灵从地上抱回床上。
夜灵愣愣的看着蝴蝶忍的眼睛，问道：“忍姐姐，我是不是成废人了啊？”
“啊？”蝴蝶忍眉头一皱，刚想呵斥夜灵胡说，但是当她和夜灵的目光对视上时，到嘴边的话好像突然卡壳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麻木、空洞，没有一丝光泽，明明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好看，但却让与之对视的人为之心颤。
“怎……怎么会。”蝴蝶忍移开与夜灵对视的目光，她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握着他的手道：“小灵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好像不能走路了，呼吸也好难受……”
“……会好起来的。”
夜灵不再说话，他侧了侧头，看向靠床的墙壁。
蝴蝶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她默默在床边坐了一会，离开时说：“我去把药端来，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她一直在说会好起来，只是这话她自己都没有信心。
姐姐说古医书上记载的什么青色彼岸花也许可以治好小灵。
但姐姐自己也说了，那东西大概是虚构的，尽管主公大人已经在鬼杀队内部发布了任务，剑士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多注意一下周围，要是看到有可能是“青色彼岸花”的东西，产屋敷家会重金收购。
柱们也多少都表示了会帮忙留意。
但一味只存在于古书描述上的药材，哪里是只要多留意就能发现的呢……
半个多月后，夜灵在被精心照料与调养之下，虽然痊愈不可能，但至少各方面的症状都好了一些。
有时状态好，他甚至能在地上走几步。
当然，也仅仅是几步，他的双腿不仅是骨坏死，还有些神经损伤的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至于杀鬼……他连能不能再握住日轮刀都成问题！
“你要回狭雾山？”蝴蝶忍看着眼前脸色病态苍白的夜灵，疑惑道：“是要回去探望鳞泷先生吗？”
夜灵摇摇头，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轻笑着说：“我现在这个样子留在鬼杀队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蝶屋也只会碍手碍脚，每天都还要香奈乎照顾，我想不如回狭雾山……”
“不行！”蝴蝶忍没有等夜灵把话说完，就异常生气地打断了夜灵的话，她俯身眼睛严厉地盯着夜灵：“我说不行，听到没有？”
“啊？”夜灵呆了呆，茫然地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记忆里，忍姐姐还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什么要求。
况且，他觉得自己这次的计划很合理啊。
“不行就是不行！”说完，蝴蝶忍就生气地转身离开了。
夜灵疑惑地挠挠头发，转头看向身后帮他推轮椅的香奈乎：“为什么不行啊？”
香奈乎朝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晚上香奈惠回来后，蝴蝶忍跟她说了夜灵想要回狭雾山的事情。
香奈惠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香奈惠找到坐在轮椅上由香奈乎推着在花园里散步的夜灵。
“小灵待在这里很烦闷吧？”
面对面前香奈惠姐姐的问题，夜灵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道：“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只有我什么都做不了，还需要别人来照顾，和以前受伤不一样，以前我知道我会好起来，好起来之后还可以去杀鬼，但现在……”
香奈惠上前怜惜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就出去走走吧，这么久了，小灵一直都是在杀鬼和养伤，都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吧？让香奈乎陪着，到处多走走怎么样？”说完，她又看向香奈乎问：“香奈乎，可以吗？”
香奈乎点头。
香奈惠重新看向夜灵，微笑道：“你昨天不是疑惑小忍为什么不允许你回狭雾山吗？也许可以在旅途里找到答案呦。”
“……”
昨天晚上，香奈惠和蝴蝶忍讨论了很久夜灵的情况。
最后发现，他其实不止身体上问题严重，心理问题也不少。
最明显的就是常识缺乏，和安全感缺失，以前没受伤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大概是觉得他还能杀鬼，还有用，现在杀不了鬼了，他马上就觉得自己是个碍手碍脚的废人。
最后香奈惠和蝴蝶忍一致认为，现在的夜灵不适合继续闷在家里了，需要去外面走走。
不然时间长了怕是要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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