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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见两女受了委屈,如何不恼?
刚欲发作,却只听得举着火把的一行人中有人道:“阁下住手,我等只有较量武功之意,并无加害公子之心。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举着火把的一人说道。
沈念又将两手一紧,骂道:“呵,较量?你们刚刚招招取人性命,如今倒说什么较量。好畜生!给我点起灯来说话!”
“快去,快去。”其中一人道。
杨襄只见几个火把在店内闪动,随着房间一盏盏灯光逐渐亮起,哪知杨襄又是“啊!”地一声惊呼,又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巴。
原来这时屋内灯光已全部亮起,拿着火把的共是六人,让杨襄惊呼的则是因为这六人脚竟然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这几具尸体有的胸口中箭,有的胸膛都被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不禁让人一呕。
可是她难能想到,也正是因为这几具死人,她才保住了一命。那时若非沈念于店外闻见腥臭,恐怕……
这时沈念早已看得分明,道:“还不从实招来。”
众人看见沈念手上二人脸色一青一白,心中忐忑,都不敢上前答话。
最终还是中间一人丢了火把,上前抱拳道:“公子息怒。呃,正如公子所言,我们八人正是和杨千破他们一伙的,乃是来试公子武功……”
说到这儿,他忽然以手指天,续道:“不过天可怜见,我等绝无害命之心啊。”
他身后的几人也附和道: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我等万万不敢加害公子。”
“公子息怒啊。”
众人见沈念还不放下手中二人,俞发惶恐,整个店内极其地压抑。他们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下场与地下几人一般。
过了许久,沈念才开口道:“地上那几个人……是你们动手杀的吧。”
出头的那人怕沈念找自己麻烦,登时战战兢兢,汗液流出。反而另一个手持铁棒的人出来道:“沈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看见了韩乾等人的烟花信号,想着公子应来住宿。我们先赶到这里,哪知这家店主不识好歹,看我们一个个舞枪弄棒的要赶我们走,不得已才……”
沈念道:“哦?为何地上那女子衣衫破碎,脑门上一道棍印,当真不是见色起意,痛下杀手的么。”
“这……”
说话间,门外忽有一人抄着木板大喊着直扑沈念后背而来,杨襄立马纵剑拦下,拦道:“你做什么?”
那人把木板一丢,颤抖道:“杀,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全家,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说着,就恶狠狠地朝杨襄手上咬去,杨襄一闪,道:“大哥,你看清楚。这里谁杀了你全家,我们不是一路人。”
沈念扭头道:“大哥,你且说来,人是谁杀的。”
对面又有一人好像欲盖弥彰,急忙道:“沈公子,我们奉命……”
沈念一声厉喝打断:“你是谁?我问你了么?”
沈念继续道:“这位大哥,人是谁杀的,请你指出来。”
那人听闻此言,似有为自己复仇之意,便哭着向前道:“我叫李二,全家开间小店,从来安分守己。他们今日里进来不由分说就要我妹子陪酒,我妹子拼命不从,全家俱被他们给杀了,只有我跑了出去……”
“李大哥,你再说是谁下的毒手。”
李二朝着人群指道:“他,他,还有这个狗贼。”说着,就到沈念左手边上,一口咬住手里那人的鼻子,随着一声“啊”地惨叫,他的鼻子已被李二扯下一块。
沈念看向右手那人,问:“属实么?”
“属,属实。”
“好,很好。既然杀了人,那就偿命来吧。”
说这话前沈念心中万分犹豫:“该不该杀?”
“不杀又与与我何关?”
“呸,沈念,当日岳门五虎不也该死么?”
“那年陈师哥又为谁杀的人?”
“陈师哥教你比他做的还好,你就这般妇人之仁么?”
最终,沈念抛开右手,一掌朝左手上的人打下,登时间,那人天灵粉碎,就摔了下去,红白之物浸染一地。
彼时正值秋雨时节,空中一道炸雷响过,对面众人只觉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
其中作案的两人硬撑起身子,还要跑时,两道寒芒闪射,已被松鹤和伏魔两剑钉在墙上,死状与那当日被陈希匀所射杀的两虎一般无二。
沈念指着众人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杀人者,洛阳沈念也。”
“还不快滚!”
随着一声风雷嘶吼,众人哪里还顾得上武林宗师的身份,听见这句话宛如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小店。
沈念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在刚刚那人手上,道:“大哥,买几口棺材,好好入葬。今天我们在这儿休息一晚。”
那人跪下口中千恩万谢,沈念好似听不见一般,只让杨襄和阿晴跟上,就朝客房走去。
可无论说什么,杨襄都要和沈念在一个房间,阿晴亦然。
进到房间,沈念对着杨襄小声问:“姐姐,你怕我么。”
“嗯?我怕什么?因为你杀了几个人吗?武林中人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杀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像陈师哥、丘先生那样杀的坏人还会少吗?你们镖局运镖的时候碰见劫镖的强匪也有不得不杀的时节。你心善,我自然高兴。你杀了人,我也不怕。只盼你像陈师哥那般,对得住自己的良心。这样,这样我也对得住自己的心”
说到自己的时候她声音便小了下去,沈念强挤出一丝笑颜,对二女道:“你们休息吧,我们明日还要赶路。”
杨襄听出他言语里透着悲彻,眼神中也是泫然欲泣,道了一声“好!”就抱着阿晴躺下,不忍再听。
沈念看着躺着的二人,思绪万千:“襄儿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阿晴这小姑娘从哪里来……”
“杨君心师父又教襄儿帮他做什么事……”
他经过一日打斗本就累极,想着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沈念正要去拔出钉在墙上的宝剑,哪知走过去时,松鹤早已不见去向,唯有伏魔宝剑还牢牢地透着死人钉在墙上。
他寻了整个客栈却死活寻不到李二去向,他急忙走出客栈,只见他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沈念伸手一搭到他的脉上,只是一碰就立马缩了回来,道:“筋脉……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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