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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再一次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暴击。
梆！梆！绑！
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对此刻的魏言来说，这无异于上帝的福音。
“殿下，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吧。”魏言赶紧劝说。
“已经这么晚了吗？那好吧，你去吩咐下人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姜羽吩咐了一声。
听到姜羽的话，魏言如蒙大赦，急吼吼的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是风平浪静。
第二天，魏言带了两名侍卫来见姜羽。
姜羽大致跟他们介绍了一番接下来的任务情况，之后一行四人来到了府衙大牢，准备从这四个倒霉的僧人口中再多问出一些空生寺这个组织的细节，从而减少这次卧底行动的破绽。
四人跟随着一名狱卒刚进入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一阵阵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姜羽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调整了好一会才适应下来。
转头看了看三个小弟，发现他们个个神色自若，就连那狱卒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姜羽不禁有些脸红，不过好在牢里昏暗，应该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一只握着一个小瓷瓶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同时传过来一句：“公子，闻一闻可以缓解不适。”
听声音就知道是魏言这个混蛋。
可恶，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抬手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还别说，果然舒服多了！
姜羽一言不发的将瓶子揣入怀中据为己有，就当作是魏言这家伙当众奚落自己的赔罪品。
魏言看着姜羽幼稚的行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伴随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哀嚎声，一行五人终于是来到了关押最早被他们抓获的那名僧人的牢房。
章知府担心四人会串供，所以并未将他们关押在一起。
吩咐狱卒将牢门打开就让他退下了，一会问完话再叫他。
这次行动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细节越好。
“你叫什么名字？”姜羽站在僧人面前率先开口询问道。
因为这名僧人认错态度良好，基本问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并未受到刑罚。
因此，整个人除了面色憔悴些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我叫金文彦。”
“法号呢？”
“什么法号？”金文彦一脸懵。
“你们不是空生寺的僧人吗，连个正经法号都没有吗？”姜羽有些诧异。
“我们出来施展神迹之后，人们都会称呼我们为大师、神僧什么的，基本用不到法号啊。”金文彦说。
“细节做的这么差，也太不专业了，你们这个组织迟早要完蛋。”姜羽忍不住吐槽道。
“是……是，这位大人说的是。”金文彦讨好的说。
“那方执事跟你们每个人都很熟悉吗？”姜羽继续问。
“当然不是，那方执事我们只有在每个月十五日那天交钱时才能看到他，他收了钱交代下任务就会迅速离开，根本懒得多看我们一眼。”
“他就不怕你们把秘密泄露出去吗？或者不来交钱？”姜羽好奇的问。
“应该不怕的吧，东西是他们配好了交给我们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制作。百姓们看到神迹基本都疯狂了，就算我们主动说那是骗人的，他们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还有就是，我们也能拿很多钱……”
“你如此轻易就都交代了，就不怕他们知道了之后会报复你吗？”
“怕啊，但是如果我不说的话，官府眼下就有可能弄死我啊，我……我怕疼。”说完，金文彦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膝。
“你们这些人在加入空生寺之前都是做什么的？”
“我……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屡次落榜的书生，我是个秀才，屡次考举人不中，心灰意冷之时，正好这空生寺找到我。我见也不用做什么苦力活就有很多的钱拿，还能受到百姓的膜拜，一时鬼迷心窍之下就答应了下来，哎……”金文彦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似乎是有些后悔。
“你……嗯？”就在姜羽刚准备要继续询问时，魏言突然探身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不是吧，真的假的？”姜羽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魏言。
魏言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哀怨的看着姜羽。
将张开的嘴巴合拢，姜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金文彦。
“你……加入这个团体，付出的代价……挺大啊。”姜羽的话中意有所指。
金文彦愣愣的看着姜羽，下一秒顿时泪流满面，掩面痛哭起来。
跟随而来的两名侍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目光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魏言又看了看金文彦，最终选择了沉默。
“能跟我们说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姜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
“他们……他们不是人！是畜生！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金文彦满脸鼻涕泪水，怒吼着来发泄心中的痛苦。
姜羽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他，只是这么静静的听着。
发泄了一通之后，金文彦感觉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只是神情依旧痛苦的说道：“这些人先是许以重利将我们骗进去，随后又将我们的家庭情况摸的一清二楚。我们起初以为他们调查这些情况，是因为怕我们这些人之中会有来历不明的人会泄露他们的秘密。当然，这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只是我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还有另一个更加恶毒的目的。”
金文彦声音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随后他们挨个找我们谈话，有的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但更多的人出来之后整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样子，直接被带走了。我们这些还没有去的人不清楚原因，虽然觉得有些担心忐忑，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激的反应。”
说到这，金文彦的声音逐渐愤怒，咬牙切齿的说：“后来终于是轮到了我，进去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居然……居然要求我们净身，还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相信我们是全身心的为空生寺服务，还许诺将来我们的家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我们不同意的话，他们没说，但是那结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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