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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之后,许管家帮婢子取的。”
“她说的没错,记得她入府那天小人替她做登记,询问她的姓名,她说自己以前的名字难听不想再用,于是请求小人替她新取一个,小人见她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便替她取名叫做小柔。”许管家插了一嘴证实道。
“多谢许管家。小柔姑娘是吧,你在来许员外府上之前,家中是何情况,又是以什么为生的?”姜羽谢过许管家,继续问道。
“这个小人知道,小柔入府时我都询问过。据她所说,她家中几代务农为生,到了她这一代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父亲又因为操劳重病而亡,母亲积劳成疾不久之后也跟着去了,地主家的田地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种下来。谁料地主家见她有几分姿色,便打算纳她为妾,她不得已之下只能流落他乡。来到苏州城之后正巧遇到我许府招婢女,她便应征了进来。”许管家再次插话说道。
“是这样吗?小柔姑娘。”本来姜羽打算问完小柔之后,再向许管家求证,谁知道这许管家莫名而来的积极主动直接将流程翻了过来。
“回公子话,事情确与许管家所说并无二致。”小柔依旧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我见犹怜,姜羽甚至从许管家眼中看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小柔姑娘,你会做农活?”姜羽装作好奇的问。
“婢子会的。”
接下来姜羽问了一些跟农活有关的常识,小柔均应对自如。
“小柔姑娘,你很厉害,准备的很充分。”姜羽眼神玩味的看着小柔。
“婢子有些不太明白公子的意思。”
“一个从小干惯农活的妇人,双手怎可能如你这般细腻?”
厅内众人闻言,眼睛齐刷刷看向小柔的双手,发现果真如姜羽所说,细腻白嫩,哪里像一个常干农活之人。
“公子说的对!婢子从小也是在家干惯了农活的,可我这双手早就不成样子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乙激动的举起双手喊道。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丫鬟乙的双手根根粗壮,长满了老茧,粗糙无比。众人恍然,许管家感到有一丝羞恼,如此大的破绽自己都没有看出来,看来月钱不保。
“许员外,可否让这位姑娘先起来。”姜羽说。
“还不谢谢姜公子!”许员外此时也知道自己之前似乎有些鲁莽,不过给下人道歉这种事情,自然是做不到的。
“多谢姜公子,多谢姜公子。”丫鬟乙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感激的道谢。
姜羽点了点头,继续对小柔说:“小柔姑娘,不知你有何话说?”
“公子的确观察入微,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婢子就一定是在撒谎,父母干农活的时候,婢子常在一旁照料,帮忙端茶递水打个下手,活并不重,也就不会将手弄成她那样。”起初听到姜羽的话,小柔显露出一丝慌乱,旋即就恢复了正常。
听到这番话,许管家感觉自己心里好受多了,心中默念好人有好报。
“不错,你说得对,这并不能绝对的说明你在撒谎。”姜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说法。
接着走到许管家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许管家面露惊诧的看着姜羽,姜羽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去吧,问完你心中就会有答案了。”
即便如此,许管家依旧眼神放空了几秒,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会,等许管家回来之后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姜羽这么说,满腹疑问的章知府也不好再问什么。
小柔见姜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莫名开始有些紧张,额头不自觉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次等待的时候比之前都长,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许管家才去而复返,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回来之后的许管家并没有跟姜羽交谈,而是一脸难以置信的对着他点点了头。
姜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转头看向小柔,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怔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心中的把握更足。
“相信大家都很好奇我刚刚让许管家干嘛去了吧?”
除了小柔之外,众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许管家,你来说吧。”
“是,姜公子。”许管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刚刚姜公子让小人去询问了一遍府中所有的女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就是是否有人见过或者同小柔一起沐浴过。答案是……没有。”
听到是去问这个,众人皆惊。
“这里还漏了一个,这位姑娘,你是否见过或者……”
“没有!”不等姜羽问完,丫鬟乙迫不及待的抢答道。
“小柔姑娘,你怎么说?”姜羽好整以暇的问。
“婢子不惯与旁人一同沐浴,这也不行吗?”小柔犹自狡辩,她心中清楚,姜羽怀疑的究竟是什么,不禁有些佩服起他来。
“行,当然行,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原本我接下来准备了一个很过分的办法,但是刚刚我忽然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
小柔听到姜羽的话,身体骤然紧绷,原本只是附着在皮肤上的汗珠此时接二连三的滚落了下来。
“给我们解释解释你的喉结是怎么回事吧。”姜羽碰了碰自己的喉结,又伸手指了指小柔的。
小柔的瞳孔顿时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姜羽。
“这么看我作甚,你的妆……花了。”
众人向小柔的脖子看去,果然看见了中央一块凸起的喉结。
原来,因为紧张到大量出汗,从而导致汗水冲刷掉了他抹在脖子上用来遮盖喉结的粉末。
“你究竟是何人?”伪装既然被拆穿,他反而镇静了下来,迎着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说道,这次用的是男声。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朱若,被捕了!”
朱若轻佻一笑,说道:“你说我被捕我就被捕?那么多地方官府都拿我没辙,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就只是凭借这伪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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