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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放弃动作了，静静等着。
沈窈熹知道莺黄已经醒了，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等到天黑，才推开了门。
“谁？”黑暗中，没有一丝光，莺黄听到声响，急声问。
沈窈熹没有出声，而是慢慢靠近了莺黄，点亮了莺黄旁边的蜡烛。
“你是谁？上面派来的？”莺黄看到来的是个姑娘，猜测地说。
沈窈熹这才开口：“我是谁，重要吗？”
说完这一句，转身坐到椅子上。
莺黄则像是肯定了沈窈熹的身份，质问道：“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沈窈熹轻声不屑道：“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不适合再出现了。”
莺黄嘲讽一笑，果然，她就知道，突然就变成了她的最后一场表演，果然是没了价值吗？
“我猜，一定与琉朱说的少了几个肥马的事有关吧？枝碧派玉墨查到了什么，是我手下的人？”莺黄低下头，说。
枝碧真是好手段呐，说不定正是和琉朱一起，策划了这整件事，最后既暗地里赚到了银子，又能把我踢出去，果真厉害。
想到这，莺黄索性不再开口，既然是枝碧早就布好的局，她再辩解也没有用了。
沈窈熹浅笑着说：“这就打算认命了？”
莺黄倏地抬头，似是对仍有转机的不可置信。
沈窈熹站起来，“当我们好糊弄的么？枝碧暗地里做的，自然瞒不过我们。让你到这来，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把不把握得住了。”
莺黄此时已是喜笑颜开，连声说：“当然，我早就知道枝碧有私心，暗地里也查了她不少东西，希望主子明察！”
沈窈熹点点头，递给莺黄纸笔，让她写下所有东西后，离开了房间。
留在房中的莺黄却不再像之前一样担惊受怕，而是安心极了，觉得马上就能有更光明的未来。
沈窈熹拿出纸，给外面的几人分析。
无涯啧啧道：“果然不能小看女人。”
容任宁温声对无涯说：“怎么？无涯兄先前看不上女子？”
无涯缩了缩肩膀，没有回答容任宁的话，而是对沈窈熹说：“我觉得，你这未婚夫颇有些针对我。”
没等沈窈熹反应，容任宁就先肃然道：“无涯兄慎言，我与阿宁还未正式定亲，可不要胡乱称呼！”
无涯对着沈窈熹眨眨眼睛，恢复正经样子对容任宁道：“是我的不是，宁兄说得对！”
“好啦，你们俩，能不能想想正事。”沈窈熹无奈道。
两人这才回到正题，继续下面的计划。
按照已有的线索，他们基本能确定浣花楼就是负责接收肥马，并负责组织拍卖，将那些肥马拍卖出去。
但是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前面的搜集瘦马和饲养环节，还摸不着具体细节。
不过从莺黄的表现来看，这枝碧应该算是一个小头目，知道的，应该比其他人更多一些，所以枝碧，是个突破口。
“拿着莺黄的这些证据，对枝碧来说，是个威胁吧？”无涯说。
沈窈熹从荷包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威胁归威胁，还是要借助些特殊手段才好。”
已经查清楚枝碧的房间在浣花楼的四层，最里面一间。
深夜，式壹式贰将枝碧用迷药迷晕后，带到李府的密室中，沈窈熹取出解药，趁枝碧还未完全清醒时，把一颗药丸喂给了她。
枝碧醒来，只是眼睛无神，心智像是被迷住了。
“枝碧，你可知罪？”一道如惊雷般的声音在枝碧耳边炸开，枝碧一瞬间就被这声音吓得放开了心房，“我知道错了！还望主上恕罪啊！”
“你先自己讲讲，你做了什么事情。”那个声音淡淡的，却不容置疑。
枝碧彻底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一股脑将自己背着组织做的事情全都吐露了出来，除了与莺黄暗地里查到的一些符合之外，还有更多东西，比如枝碧借着上头的命令，试着插手前面环节的事情，只是没有成功。
沈窈熹把之前查出有异样的地方放到枝碧眼前，问枝碧可知哪些地方有问题，没想到枝碧竟圈圈点点了大多数地方之后，又指向了西区丝绸之地。
看枝碧将知道的东西都说的差不多了之后，沈窈熹又重新迷晕了她，让式壹式贰将她原样送了回去。
几人围着地图，无涯用扇子指了指城西的位置，“我记得，西城是主丝绸买卖。”
李林然肯定地点点头，城西有着从养蚕到成缎，一套完整的产业链。
沈窈熹则是想起了什么，叫住无涯，迟疑道：“小小，就是那乞儿，当时第二次找到我，就是在一个绣娘家里。”
小小是怎么逃出去的？又是怎么与京城的一个绣娘联系上的？那个绣娘为什么愿意帮小小？
绣娘，与琼州城西的丝绸区有关系吗？
无涯也想到了许多，“着重查城西的绣坊。”
几人各自召来手下，分工去深查城西的绣坊。
深夜的浣花楼，人尽曲散，玉墨不似往常穿着白裙，而是换了一身黑裙。她没点灯，坐在窗边，听到了外面似乎有轻微的声音，也没有变换位置。
等到声音消失后，她才起身，轻轻地打开自己房门，进了枝碧的房间。
枝碧面色安然地睡在床上，正睡得香甜。
玉墨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细香，走到燃着香的香炉边，掀开香炉盖，点燃细香，放到了香炉中，再盖好盖子。
做完这些后，玉墨站在房中，看了一眼枝碧，轻叹了口气，不留痕迹地离开了。
然后又去琉朱的房中，重复了刚刚的动作。
在夜色的掩映下，穿着黑裙的女子慢慢地远离了浣花楼，消失了踪迹。
直到第二日，头牌们的侍女像往常一样准备喊主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一睡不起，面上带着笑，却停止了呼吸。
浣花楼的枝碧，琉朱，玉墨三个头牌，竟随着莺黄的落幕，也停止了自己的生命。
客人们议论着，还在猜测新一轮的四大头牌，又会是怎样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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