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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雪躺在床上,全然看不出中过毒,就似平日那般正常的憩睡,毫无中毒的迹象。
往往诊断不出是何病才是最急人的。
司落曾偷偷尝试把风寒雪的脉,结果和大家一样,只是脉象紊乱,其余再无法诊断出别的。
这就很奇怪,他们都亲眼目睹风寒雪发狂,没理由说何事没有。
究竟是中了何种毒,竟叫人无法看出?
后来司衡出去了一趟,带回几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回来。劳烦众道士出力,司衡倍感抱歉,特设宴为几位道士接风洗尘。
设宴当日,司落游转到禁地,那地方关着什么他倍感好奇,试图神不知鬼不觉溜进禁地,奈何镇守在外的护卫把守得太严谨,一阵风吹过都要警惕,一只快速跑过的老鼠也能被当叫踹飞。
他远远看着,咽了咽口水,那群护卫盯着他,就好像方才那些动作都是做给他看的,让他消了溜进禁地的念头。
转眼,他又溜达到沈阳川的住所。
沈阳川被司衡带出下人住的后院后,便一直住在司衡住所旁。
沈阳川的住所有一股檀香、书墨的气息。他盯着里面出神片刻,想到打在沈阳川脸上那巴掌,愧疚地离开沈阳川的住所。
在他离开没多久沈阳川便从舍里出来,盯着外面院子看。
闲哉着闲哉着司落被下人叫去了宴会。
宴会不是大红大喜,没有绚丽多彩的表演,只是每人一张饭桌罢了。
修道之人都是戒酒的,宴会筹备时司衡便再三嘱咐宴会上不能出现酒,于是司府的三千酒坛被送到镇上去卖了。
司落被下人带到宴会,来的道士个个面如春风,丰神俊朗,着统一道服,仙气凌凌。
总算是见着他一直好奇的修仙门派了,不过这些道士也不像电视剧里那样统一白衣,是为紫衣。束腰剑袖,身形修长,那个腰细肩宽啊,跟沈阳川一个样,叫人平生安全感。
司衡作为主人坐在主座,司落在下,拱手道:“拜见爹爹。”
旋即又向坐在旁边的道士拱手道:“拜见各位道长。”
这些道士是来宾,落座在客位。
诸位道士对司落印象蛮好,笑道:“贵子眉生瑞气,日后定会飞黄腾达。”
司衡笑道:“多谢道长吉言,小子生来福气,还得托你们言道长施法。”
司落被安排在司衡旁边,安安静静地听这群古色古香之人说着古色古香之话。
司衡开门见山道:“耽搁诸位道友远道而来司某倍感抱歉,只是我这桃花坞安宁十载,近日却在桃花坞与洛阳相接的河段出现一条瀑布,瀑布之下是一片密林。密林内怪异横生,其存在已经影响到了桃花坞镇民的安全。司某的夫人也在密林里遭人袭击,中了毒,现在还在昏睡不省人事,我与族中前辈无法诊断出夫人中的是何毒。特前往凌云派请诸位前来。”
诸弟子听闻他的讲述,面面相觑。
司落招了招手:“还有还有!”
童声在宴会上响起,众弟子看向他。
司落道:“我在密林里见到了被练成尸人的洛阳贺门贺家家主贺知舟,还有一只魅妖。密林旁边有座山,山里有个洞,洞里有一群走尸,还有一把邪剑。”
听到贺知舟时众弟子便敛了神,听到最后‘邪剑’众弟子又一次面面相觑,其中一位最为英俊、是这群道士当中的师兄走到司落面前伸出手幻出一幅画,打开道:“可是这一把剑?”
司落漫不经心地撇了眼图上的剑,一开始还觉得那把邪剑配不上出现在画中拿在道貌岸然的道士手上。
谁知画上的剑正是那把可恶的邪剑,剑身修长、花纹遍布,剑柄类似半个骷髅头。
司落激动道:“对对对,就是这把,就是它绊的我!”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把破剑,害他差点被沈阳川掐死,丢了初吻。如此可恶的剑这些道士怎会知道呢?
司落小心翼翼地查看这群道士,只见他们听了他的话后,神色严肃。
司衡道:“怎么回事?”
为首那弟子解释道:“这把剑唤无泪,是一把魔剑,镇压于凌云山下,但前阵子派里遭人袭击,魔剑被盗,至今不知所踪。凌云派上下所有弟子都在四下寻找丢失的魔剑。不想会在司小公子嘴里听闻踪迹。”
司衡道:“此剑可危险?”
为首那弟子道:“危险,此剑于千年前为魔王千岁所造,魔气至深,倘若走近便会被迷心智,若是触碰,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魔气入体,当场暴毙。此剑被魔族奉为宝,在魔王千岁伏诛后便一直被镇压于凌云山下,后来魔剑自己生出了意识,经常跑出来迷惑心智不坚的弟子,企图利用外界之力破除封印祸世。没想到这千年之后,仍有人记得这把魔剑的存在,若魔剑落入坏人之手加以利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司落头上的呆毛翘起来,他道沈阳川怎会平白无故跑进洞里,原来是魔剑自己跑出来迷惑人。仔细想想魔剑有自主意识,又能随便跑出来,他和沈阳川那些事魔剑该不会都看见了吧?
“司小公子怎脸这般红?”另一名弟子看见司落的脸一下子红成了苹果,疑惑道。
司落忙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司衡道:“既然如此,明日便去下游一趟,免得魔剑被不轨之人利用来做恶事。”
为首那弟子道:“好,但我想去看看贵夫人。”
司衡应下,带着众道士前去风寒雪居住的院子。
风寒雪是一个非常喜爱桃花之人,院落种满桃花树,满院飘香。桃花树下设有石桌,想来是用来闲时赏茶赏花的。
推门而入,一股草药的芳香。
司衡道:“夫人正在里面。”
为首那弟子道:“我一人进去便好了,允安江凌,你们二人在此候着。”
“是师兄。”允安江凌二人拱手道。
司衡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这边请。”
为首那弟子道:“多谢。”
一行人过来,只有司衡与那大师兄进去了。司落年纪小,不得进去捣乱,与两名弟子一同在外等候。
司落打量两名子弟,他们都腰配玄剑,剑上留存仙气,衣装决然,身形如松,就差没把仙风道骨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两名弟子见他打量,不作声。
司落很好奇他们仙门的日子都是怎样的,好不好玩,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道:“道长哥哥们,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允安道:“小公子且问。”
司落道:“你们仙门都是斩妖除魔、捍卫正道、匡扶正义吗?”
允安道:“是。”
“那你们练武辛苦吗?要上课吗?”
允安道:“人生避免不了吃苦,不论做什么都辛苦,练武也一样。学习乃日常所需,活到老学到老,修炼也一样需要学习。”
司落点了点头:“我懂了。”
心里却在腹诽:修炼也要学习,难怪说话文邹邹。
说话间凌云派大弟子司徒逸与司衡从屋里走出来。
江凌道:“师兄,贵夫人如何?”
司徒逸摇头道:“状况不好,脉象紊乱,表面上看不出有何变化,但大脑却被不断改造,我想贵夫人中的毒,是一种实验毒品,尚未被人悉知,处在于试用期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许药已成熟,并非处于实验期,这种毒应该有一个周期,待周期一过毒法,便成司家主所说一般变得毫无人性,杀人不眨眼。”
司落问道:“没有解毒的办法吗?”
司徒逸摇头道:“凡事讲究对症下药,但贵夫人并未有毒发的症状,我们也无法诊断出贵夫人中的是何种毒。无法判断出症状便无法对症下药,现今唯有找到下毒之人方能解这奇毒。”
说罢对允安江凌二人道:“你们二人随我一同前去下游,麻烦司家主带路。”
司衡颔首,叫人备来船只。
“我也要去。”司落委屈道:“我也想救阿娘。”
怎的还把他给遗忘了呢?
司衡抬手在他发间揉了揉,哄道:“阿落乖,此事不是儿戏,下游危险重重,你年纪小,莫要去给道长们添乱。替爹爹在家照顾阿娘好不好。”
司落心说不好,又不能掉马,撅了撅小嘴,没再说话。
当小孩真不好,出入不自由,还被当成累赘。
目送司衡与众弟子离去,司落看了眼屋内忽明忽暗的烛火,里面之人走了出来。
出发前往下游过去半日,日暮时分几人才从下游赶回来。
一回到府中便听闻夫人醒了。
几人又立刻去见风寒雪。
简单向风寒雪介绍过几位道士后,几位道士便开始问风寒雪问题。
问她是否觉得哪里不适。
风寒雪道没有。
问她可有忘记之事。
风寒雪也道没有。
问完之后几名弟子皆是蹙眉,非但没有出现任何中毒的不适,也没有大脑出现混乱,全然就像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司徒逸道:“此毒好生怪异啊,竟令人察觉不出。”
司落好像猜到了贺知舟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被人练成尸了,只是他一个小孩子的猜测在大人眼里并不成文。
他可以在沈阳川面前掉马,但绝不能在司衡和风寒雪面前掉马。
司落是他们的亲骨肉,不管哪个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体内住着一个陌生人的灵魂都不会接受得了。
所以有些事情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一切还得他们这群大人去定夺。
“方才我已经听落儿说了大致情况,你们在下游可有调查到什么?”风寒雪问道。
司衡摇头道:“下游并未有瀑布,沿着河岸走了一遭,也未曾找到我们出来时那片树林,就仿佛密林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种剧情适合放在悬疑剧,司落心想,他们掉落瀑布定是有人蓄谋已久,至于目的,要么真的跟之前桃花镇里失踪的族系有关,要么就跟贺家有关。这两者其中之一,也许两者都在其中。
司徒逸道:“司家主,我想我们需要去一趟洛阳。”
非常有必要。
他道:“在你们受困于密林期间,贺家灭门之事传遍大江南北。”
司衡震惊道:“贺家灭门?”
司徒逸道:“对。此事玄乎,据说是一夜之间之事,具体是如何坊间各有其说,我不过游历回来于小馆道听途说,并不能确定此事真假,所以需要前去洛阳确认一下。”
司衡沉思道:“既然如此,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启程。”
司徒逸颔首道:“有劳,不过需要贵夫人与我们一同前去。”
司衡不解道:“为何?”
司徒逸道:“贵夫人体内有毒,只怕留在府中不是件好事,随我们一同前往洛阳,若途中毒发,正好凌云派的静心咒可暂时不让贵夫人暴走。”
司衡还作犹豫:“可……”
风寒雪道:“便听道长的吧。”
司衡闭嘴不语。
司落一直充当空气,听到他们要去洛阳,正欲说话,发现风寒雪和司衡都看着他,立马噤了声。
回去之后司落愤愤不平地躺在床上,“不让去就不让去,这么凶地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像他很想去似的。
司落翻过身,他才不去什么洛阳,桃花坞风景秀丽,放在现实世界就是一个风景名胜的旅游胜地。
司落又翻了个身,桃花坞有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美人如玉,他才不去什么洛阳。
死都不去!
夜半三更,沈阳川准备入睡,燃着的蜡烛吹灭后便躺床上睡觉。
夜风呼呼吹着窗户,外面月色恰好,一道小小身躯艰难地从窗户挤进,稳稳落地,不放心地看了眼沈阳川是否被惊醒,见人没动,便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跟女鬼叫床似的:“沈~阳~川~”
沈阳川一睁眼,抬手掐住‘要偷袭’他的‘刺客’的脖子往床上一摁,压制在床上。
无缘无故被掐着摁在床上,坚决不去洛阳的司落抓住沈阳川的手臂,艰难地开口:“阳川,是我司落。”
沈阳川松开手,看着夜闯他房间的少爷,道:“少爷,你来做什么?”
手一松司落恢复呼吸捂住脖子,委屈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掐人啊?很疼?G!”
沈阳川:“对不起。”
司落也不怪他,说道:“阳川,我们去洛阳吧。”
沈阳川当机立断道:“不行,没有老爷的允许少爷哪都不能去。”
司落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继续道:“人嘛,总是要长大独当一面的,而且你也看见了我的实力,我可以保护自己的。你想想那密林多危险,我们遇见的东西又比爹爹多,若我们去调查此事,会事半功倍。”
“而且,而且阿娘中了毒,尚无药可解,我不想看见阿娘出事,阳川你帮帮我好不好。”
司落赤诚地看着他,两只眼睛冒着光,只要沈阳川敢不答应他就敢哭出来,到时候有他哄的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阳川,你一定也不想看着阿娘出事的对不对?我保证不会乱跑的,而且总有一天我也是要离开阿爹阿娘的保护,总有一天要去五湖四海,不能一直这么关着我。鸟儿长满了绒毛学飞,人也得学会保护自己。我的好阳川,我们一起去洛阳协助阿爹阿娘吧。他们在明面上调查,我们在暗处相助,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不会有事的。”
沈阳川为难道:“少爷,你总是……”
司落不给他说完,一股气跳下床,哼了一声,抱手道:“你不跟我去我便自己一个人去。”
翌日,司衡一行人离开后,司落他们才出发。
沈阳川被司落拿捏得死死的,为了赶在司衡之前赶到洛阳,他们选择走水路。
一开始他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么再进一次密林,要么一次性到洛阳。
一时辰后,二人平安抵达洛阳。
洛阳繁荣昌盛,车水马龙,小船从下游一直行驶到港口,隔着十几米都能感觉到洛阳街道的热闹。
“卖包子咯,新鲜出炉的包子,一文钱一个。”
小贩叫卖声传到港口,司落闻声,待船停到岸上后跳下船跑到商铺前,看着琳琅满目、形状各异的包子,考虑到沈阳川在长身体,道:“我要五个兔子形状的包子。”
商铺老板是一位女子,女子见是个孩童,捡了五个兔子状包子装给他。
包子到手沈阳川刚好走过来,问商铺老板道:“多少钱?”
商铺老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位少年与孩子是一起的,便张开手掌道:“五文钱。”
沈阳川抬手在铺面放了五文,道了声谢谢。
司落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然后将袋子递给沈阳川道:“给你的。”
以前出门少爷买东西从来不会考虑到他,买吃的也只是顾着自己,买五个包子突然间给他四个,让他很震惊也很不习惯。
沈阳川拒绝道:“少爷不必管我,我不饿的。”
五个包子,司落只吃一个哪能填饱。
司落并不是很饿,一个包子够他管饱,他道:“你在长身体就应该多吃点,你别看你现在长得高,可能再过个几年我就高过你了。”
这句话让很多年后仍旧比沈阳川矮一个头的司落非常痛苦,他根本就高不过沈阳川。
沈阳川心头一暖,接过纸袋,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司落被亲得恍惚的脸。
这件事司落已经忘在脑后不去计较,沈阳川却时不时的想起,画面挥之不去,实在是太折磨他了。
司落不知他在想什么,三两下吃光兔子包子。
两人走在街道上,商铺热闹、人来人往。
走着,前方围着一群起哄之人。
见前方热闹,司落起了兴致:“前面什么情况?是在表演吗?”
“过去看看。”沈阳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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