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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世家也在此时欢聚,权力更替的一年他们或多或少也拿到了一些好处。萧氏就最大的受益者,他们从一个无名的小族,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新贵。今晚的萧府分外的热闹,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地方,如今已经没有敢触虎须者。美艳的歌姬穿行在穿行在这些重权的族人之间身姿摇曳的奉上果酒,胖乎乎的萧族长大手一挥,撒出一把金币,歌姬们摇的更欢快了,族人也变得更加放浪形骸。这一幕在众多获利的家族间不停的上演。
可王氏现在却没有那么多心情,酒宴也真的只是喝酒而已。从王道嵩以下所有的在京王氏聚集在此处等待消息,仅仅这一个月,王氏不仅把一年内捞的钱全砸出去,甚至赔了很多的家底,在世家的层面,已经没有人与其争执,王氏已经红了眼。如今唯一的阻碍就是开国封王与镇边,至于说是那些封藩没有多少人瞧得起他们,或许曾经这些王爷有过英明神武的时刻,但现在都只是废养了几十年的猪。
如今皇宫中宴会的气氛与王氏差不多,虽然歌声缭绕,舞姬美艳动人,但是除了个别被美色掏空的废物,还有心思之外,并没有多少人被这些吸引目光。
赵旭坐在玉阶上静静的打量着身边的三位。唔,边上的这个有些胖的是南境的沐王赵秦,听说与镇南王不合,去年在封国中还甩了镇南面子,倒像是狠人。
对面的这个老人,西境的禹王赵泰,好像还是镇西的长辈。眼瞧着赵旭的打量,齐王还举了杯示意。
最后这个魁梧男子是东境的周王赵和,此次镇东王叛乱在东境维稳的就是这位周王。可以说除了徐大将军,现在东境最大的军势就是他。
赵旭眼瞧着周围这些人多少有些无奈,无论是从资历,能力,势力来对比这几位王爷,自身毫无优势。如若是父皇还在,凭借着扶持还有一争之力,只是如今端坐在皇位上的是赵统,这个新帝还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力量。
赵旭摸索着酒杯,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当时杀了那个疯子。
“退!”太监的一声打断了赵旭的思索,舞姬侍女纷纷退场,很快,整个殿中只剩下了姓赵的人,四周陷入一片沉默。
……
性子较急的九江王赵离率先开口:“没人说话是吧?那我就先来说两句。”
转身站起,环顾四周。
然后说到:“在座的各位来的目的大多都与本王相同,为了镇边王位空悬而来的。位子只有一个,还在座的却有二十多席。”
“本王在九江的这些年可是十分的难熬。想当年本王也是和玉阶上的几位争过的,结果做了这么多年废物,属实不甘心。”
“废话也不多说了,本王身后有郑氏的支持,能力本王也不缺。若是本王成了镇东,定然要比坐在高台上的黄口小儿要好得多。”矛头直指赵旭。
正在饮酒的赵旭颇有些尴尬,因为其余的王侯都看向了他。
赵旭放下酒杯,一脸平静的说着:“九江王,你想坐镇边的位置?”
赵离被他问的一愣,回过神来说:“是,本王上一辈……”
赵旭则是打断他的话语:“停,好,本王支持你,支持任何有能力的人才坐这个位置。”
短短一句话,惊愕了在场的所有人。
赵旭则是静坐,又慢慢的品酒。
顿时玉阶下炸了锅,赵离刚一脸喜色,就被其他人逮住狂喷。原本只是想让这个暴脾气去试探一下,没曾想赵旭不按常理出牌。
玉阶的吵闹,并未影响到玉阶之上。
对面的老禹王开口:“哦,难道旭王并不想要镇边之位吗?老朽还以为……”话并未说尽,只是抬头望了望皇帝。
“那只是你以为,本王也很好奇,为什么还没有给本王封地。”赵旭抬头望向赵统。
赵统对于弟弟的表现有些惊讶,只能说:“有宗族长者认可于你,孤不敢怠慢。”
赵旭笑而不语。
三位边镇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有数,今日这事怕是占不到便宜了。
余下的众王只是更加的叫嚣,场面混乱不堪。
“这种黄口小孩儿有什么能力?”
“是谁?可敢出来让本王看看?”
赵旭看着台上有些无措的赵统不禁摇了摇头,还是年轻了些,但并不想管这些,他只是在等人。
周边的三位一字王,也参入了战团。相较于这些皇子出身的封王,这三位分脉的王爷拥有封国,实力也更为强劲。
赵统坐在台上,他的帝王威仪对这些人毫无作用,同支的三位镇边王也只是静坐饮酒,并没有给予他支持。
在众人纷乱之际,赵铠默默地从后面绕了上来,坐在二阶镇东王的空位上。
赵统与三位镇边起身行礼,赵旭则坐着未动。台下的诸位,眼见动静,抬眼见到赵铠者皆噤声。那三位分脉的王爷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有禹王赵泰看出了些什么。
“吵啊!怎么不吵了?你们不都想坐镇边王的位置吗?继续吵啊?”老人的话语传遍了整个宫殿,在这寂静下来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的威严。
“赵旭,是我所认可的。谁还有意见?”老人的话继续响彻整个宫殿。
“我有意见。”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望向声音的来源皆是震惊。
赵旭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赵铠的面前坐下,然后朗声:“老,祖,宗,我无德无能,怎么能做镇边王呢?”
赵凯并未理睬,只是把目光转向了三位镇边。被触及到的三人并无任何异议,然后又看向了皇帝:“陛下,无人有异议。”
“老头儿,我在跟你说话呢。”赵旭依旧不依不饶,还是没有人理睬。
赵统当即宣布:“镇东王之位于旭王赵旭接任。”
赵旭很无奈,这个老人似乎认准了自己。
“既然此事已定,那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在这边陪你们了。”赵铠拄着拐离席。
赵旭却紧紧的跟了上去,其余三位镇边王见状也跟了上去,金光璀璨的玉台上只留下赵统一人。
赵统在宽大的服袍下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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